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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里面的亭子里,悠闲地喝着热茶,帘子挡住了花园里的冷风,从帘子的一角能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青花瓷的雅致茶盏轻抿着,一举一动架势十足的优雅。

    华云看了看走一步喘一下像是被地主压榨的农民一样的自己,他挺起了腰板甩起膀子撸起袖子加油干,当然,寒冬腊月的,他没敢撸起袖子,就算种草也不可能长出来,只能是异能。

    整个庄园看上去绿意盎然如同盛夏一般,在冬天的季节里实属罕见,但对于木系异能者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

    华云感觉他又回到了之前当童工挖矿的生涯,唯一多的是他有了异能,他哼哧哼哧地撅着屁股种草,他把手放在方才种下的一小片草籽上,绿油油的小苗冒了起来,不足的力量被从蹦来就虚弱的体内抽出,绿苗变成了生长旺盛的青草,就算有了异能也是用来种草的。

    华云趴在地上的身形晃了晃,辣鸡系统果然说的没错,是会开花的,被藤条抽了,这是他老父亲惯常的家法,种草种的不好就要被打。

    “继续。”宫沉端起茶杯用茶盖撇去茶上的浮沫,只抬了抬眼帘,“不要停,还有很多呢,这样云云就不会只想着离家出走了。”

    华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紧了紧身上毛茸茸的睡衣,冻的瑟瑟发抖,他确实只穿了一身睡衣,谁让他翻窗逃跑离家出走前没考虑周到把衣服穿好才跑的。

    此时鹅黄色的睡衣已经被他趴在地上种草弄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沾上了黑乎乎的草木残渣。

    宫沉板着一张脸,看着寒风中小身板摇摇晃晃的少年,那张漂亮又艳丽的脸蛋此时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出来本来的那份艳色,唯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墨色的眸子泛起水润的涟漪,似有层层桃花瓣盛开,勾人心弦。

    宫沉同样黑色的眸子里有少许的波澜,但很快他将这份动容与心软压下,茶香四溢,他却尝不到茶的味道,看似动作优雅,却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

    他宠出来的孩子总是被别人觊觎,打上别人的标记,好比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水灵灵大白菜被猪拱了,偏偏这颗大白菜还闹着要离家出走,不能再宠。

    华云十分硬气地种着草,他抬头望了望,还有一大片黑乎乎的地皮等着他填满绿色,他种好的地方只是一小块。他是绝望的,被藤蔓抽的开了花,本来晕乎乎的脑袋此时头疼欲裂,华云吸了吸鼻涕,感觉挖矿都没这么惨,早知道就不让小黄鸭吐那口口水鄙视他的老父亲了,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就连打理庄园仆人都在角落里细声细语的嚼着舌根,说少爷太惨了,不受家主喜欢,虽说是私生子,好歹也是家主唯一有的孩子,这样看,应该不是亲生的才对一类的话。

    华云哼了一声,他果然不是老父亲亲生的,是捡来的一根嫩草。

    宫沉将一杯清茶再次饮尽,看似神色淡漠,没有分给趴在草坪上种草的少年那边一丝注意力。

    但当他听到那边“咚”的栽倒声,顿时坐不住了,神色大变,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他直接扔在地上,绿色的身形一闪,他已经将那个倒在泥地里的人抱在怀里,神色紧张。

    宫沉抱着怀中黑发黑眸双目紧闭的少年急匆匆地往主宅的方向走,心疼、焦急的神色不似作伪。

    目睹了全程与宫沉一起从晋江星回首都星主宅的管家轻轻叹了一声,“家主,这是何必呢,少主他还小,顽劣一点是正常的。”

    宫沉只是冷淡地睨了老者一眼,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里面走去。

    管家噤声,恭敬地回道:“家主,您需要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氤氲的药池内,俊美的男人拥着一个漂亮的少年。宫沉沉吟了一下,一截白色的藤蔓潜入水下。

    粉色的花瓣仿佛在寒冬里盛开,极致的艳丽与美丽,花瓣褶皱团在一起,藤蔓在花骨朵上点了点,只是一刹那触碰到内里的花蕊,因为这朵花实在是太嫩太青涩了,只是个花骨朵,未完全盛开,收在花瓣内里的花蕊只是有一个雏形,藤蔓细细的描绘着花蕊雏形,如信徒顶礼膜拜一般,极为细致,可以想像,当寒冬离开,春满大地春花绽放时,那是一种怎样的芳香迷人。

    宫沉闭着眼睛,神色很专注,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指尖微微摩挲,神色略有些克制,轻笑着念了一句,“雏形。”

    华云身体沉重极了,就连眼皮也似有千斤重难以睁开,华云是被身体里奇怪的感觉惊醒,又痒又难以启齿,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他冷酷无情的老父亲,他想也不想就要推开他。宫沉他扶住了少年,语音低沉地道:“别动。”老父亲不让他动,华云非动,他抬手就给了老父亲一巴掌,牵动了作乱的藤蔓,他倒抽了一口气。

    “你,你——”华云气的说不出话来。

    “谁让云云不听话的。”宫沉缓声道。

    少年本来因为高烧而绯红的脸颊更红了,说不出话来,猛地咳嗽,挨了一巴掌的宫沉为少年拍着背顺气,一脸正色地回道:“怎么了,给你测量下温度。”

    华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只有他的班主任才做的出来这种事情,没想到他的老父亲也变的跟他一模一样了,他红着脸分辨道:“肛表那种温度计是婴幼儿用的。”

    “云云正换牙,给你测量口腔温度,什么都要咬,咬坏了,到时候吃苦头的是你,真是还是个孩子。”宫沉淡淡地道,“还是另一张嘴听话,不会跟爸爸对着干。”华云恼羞成怒,哑着嗓子:“还不赶快拿出来!”宫沉慢条斯理的控制藤蔓离开,他突然有些不想听从小奶猫的话,但是看在小奶猫都炸毛的份上,之前还能大着胆子离家抽走,或许是他逼得太紧了。

    白色的藤蔓顶端是一截染上高温的粉色藤蔓,宫沉手指拎着藤蔓,如同甩温度计一样甩了甩,藤蔓上的粉色没有褪去,反而卷上了他的手指,宫沉面不改色地道:“云云,你看,红了,你还没退烧,温度还很高。”

    华云看了一眼那根藤蔓,莫名地感觉脸上有些燥,盯着那根根本不是温度计的东西,他哼了一声,嗓子发痒,咳了咳,吹了冷风当农民工的后果,他将鼻涕抹了他的老父亲一胸口。

    宫沉无奈地看着愿意跟他示好,贴在他胸膛上,收起冷漠爪牙的小奶猫,虽然糊了刚洗干净的他一身鼻涕,之前他气狠了,把人扔在外面吹冷风卖苦力,本来发着烧还给冻病了。

    宫沉闷闷地咳嗽了一声,他目光微闪,想起少年昏迷时,千苍对他说的话,他怀中的孩子不相信他是爱着他的,真是傻云云,明明他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甚至吝啬于为自己留一点。

    “云云,爸爸爱你啊。”宫沉在完全不介意被少年抹了一身的鼻涕,他吻了吻少年黑色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