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忽然又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微笑,“是因为我变得强大了。现在我可以完全脱离你的控制了……”他放下手,像是宣告胜利一般地继续说道,“我不再是你的魂片,而伏地魔这个称号——显然也不会属于你了。”
伊芙的嘴巴忽然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嘶哑的低吼从她的喉咙里挤出来,“不,你错了——我才是——伏地魔——”
伊芙感到自己的脸扭曲出来一个可怕的表情,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开始后不受控制。
“你会知道谁错了。”里德尔缓缓地举起手里的魔杖,脸上的笑容在伊芙的眼中瞬间变得有些狰狞。
一串奇怪的音节从里德尔的嘴里发出来,伊芙听出来那是蛇佬腔。他好像在用蛇语念诵一段长长的咒语,也许是咒语太古老了,连伊芙也无法理解它的含义,只能零星地听出几个破碎的单词。
最后一句话,她听懂了两个单词——献祭,还有继承人。
“现在到了履行族长责任的时候了。”里德尔露出有些扭曲的笑容,伊芙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族长,保护族长的咒语,印记……伊芙的脑海一瞬间闪过一些念头,她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空气中回荡着从伊芙嘴里发出的,伏地魔的怒吼。
“回到我们中间吧,伟大的祖先。”里德尔轻声说道,“接下来……”
伊芙听到里德尔念了那句不可饶恕的死咒,一道绿色的光芒充满了她的视野。
*
哗啦啦。
是流水的声音。
伊芙缓缓地睁开眼。她在哪里?
周围萦绕着白茫茫的雾气,潺潺的流水声从她的右手边传来。她忽然想起那道绿色的光芒——阿瓦达索命咒。
她死了吗?这里……难道是天堂?
伊芙走向流水的地方。一条小河出现在她眼前。她睁大眼睛,小河的对面,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
雾气渐渐地消散了,她看到那是一栋建筑物。那建筑物非常眼熟,伊芙马上就认出它是什么了。
是她曾经呆过的孤儿院。她记得,孤儿院旁边就有一条小河。
她沿着河岸走了一小段,前方远处依旧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河对面的孤儿院似乎也在跟着她一起移动,不管她走了多远,那栋建筑物却还是和她隔岸相对。
忽然,她看到河岸边上飘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她向前跑了几步,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小木船。
她跳上木船,坐稳之后,木船竟然自动开始向河对岸驶过去。
她盯着对面的孤儿院。孤儿院看上去跟她记忆中的没什么差别,但是萦绕的雾气使得那栋灰色的建筑物看上去有些阴森。
“噗通。”
从不远处传来水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入了水里。她吓了一跳,循声看过去,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转过头,继续注视着正在逐渐靠近的孤儿院。
小船行驶得很慢,当终于到达河中央的时候,她听到从船尾传来轻微的水声,她立刻警惕地看向船尾。
这时,一只细长的,苍白的手搭上了船的边缘。
伊芙惊叫一声站起来,脚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船桨。她拿起船桨,用力地向那只手敲过去。
用力敲击几下之后,那只手终于松开了船,落回了水中。
伊芙小心翼翼地向水中看去,一个人影正慢慢地水的深处沉去。那人影一动不动,没有挣扎的迹象,像是淹死了一样。
小船慢慢地驶向对岸,最后,那个人影终于看不见了。伊芙稍微松了口气,然后用船桨划着水,让船行驶得速度变得更快一些。
船停稳之后,伊芙从船上跳了下来,径直向孤儿院走去。
孤儿院是一栋两层的小楼,老旧的外墙脱落了不少墙皮,露出里面红色的砖来。一切都跟伊芙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推了推木制的大门,发现门没有上锁。
门内非常昏暗,微弱的光芒透过厚实的红色窗帘落在地毯上。她走进大门,一股熟悉的霉味涌进她的鼻子。
“有人吗?”她喊道,但是没有人回答她。
一层的起居室和餐厅都空无一人,于是她踏着楼梯上了二层。她随手推开一扇门,门内的摆设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三张木床,一个小柜子,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一把椅子。屋子里依旧空无一人。
第二扇门后是她以前住过的房间。
她深吸了口气,推开了这扇门。这个房间和和第一个房间的布置差不多,只是少了一张木床。她记得,她就住在离门最近的那张床上。
她低头,伸出手抚摸过床上灰色条纹的床单——那床单竟然是温的!就好像刚刚有人睡在上面一样。
“咔哒。”
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伊芙吓了一跳,她连忙去推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是谁在外面?放我出去!”伊芙捶门喊道。
从门下方的缝隙里,伊芙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动了动。她趴到地上向外看去,只能看到黑色的长袍下摆——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门外。
那人停留了几秒,便转过身离开了。
“回来!放我出去!”伊芙用力地敲着门,却无济于事。
最后,伊芙只好跌坐在床上。房间里寂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又也许只有几分钟而已,伊芙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睡意,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106
“伊芙……伊芙……”
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拼命地想要睁开眼,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呼吸一样。
她恍惚地睁开眼,眼前的强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她眯起眼,看到一个人正蹲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
“醒了就快点起来。”那人不耐烦地说。
伊芙睁开眼,却看到德拉科·马尔福的脸。
“是你……”伊芙从地上坐起来,茫然地环视四周,“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倒在雕像边上,另一个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