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听的叫人犹如饮了香醇的烈酒,迷醉流连。
九黎的笛音,悠扬悦耳,好似拂面而来的春风,融化晶莹雪白的冰雪,使人听了就只感焕发生机。
更如一道涓涓细流,滑过心田,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实在实至名归。
每每这时,漫天的紫色蝴蝶就围着他们飘舞,美到极致。
有时,两人会坐在庭院中对弈。
两人棋艺相当精湛,善攻善守,心细如发。
清风徐来,吹过他们的衣摆,轻柔的不沾草上的一滴露水。
江殊殷对他们下棋表示深恶痛绝,首先是他完全插不进,只能站在一旁围观,还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出声打扰。
其二,他们一对弈往往就是一整日,说的简单点就是没人做饭。
在做饭这件事上,江殊殷其实有努力过,然而他才第一次进厨房,九黎就在饭桌上直言不讳的笑着道:“薛公子,请你今后不要去我的厨房。”
甚至当时立即转面挥开沈清书的筷子,由衷的劝阻:“浅阳尊吃不得。”
从那以后,不管江殊殷怎么解释自己是发挥失常,九黎都不给他进厨房的机会,哪怕失礼让他饿着。
有时,两人会坐在一起品茶。
看着他们小口小口的品味着,闭眼享受,嘴角还扬起发自内心的浅笑时,江殊殷总会默默一大口喝完,然后趁着他们没发现灰溜溜的跑出去。
这实在不能怪他,主要是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里,茶就和水一样,除了有点颜色,有点味道,功能不都是解渴的?
原本还能学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可谁知道,他们满口的生茶、熟茶、绿茶、白茶听得他头昏脑胀,几乎靠在椅子上睡着。
那两个更像跟他有仇似的,说着说着突然回头问一句:“薛公子你怎么看?”
江殊殷思想一直开小车,都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好杉杉道:“挺好的。”
有时,两人会在书房中画画题字。
他们画的东西有很多,比如飞禽走兽,山景人物。
两人起的都比江殊殷早,江殊殷最记得一次——他好容易放松下来,打算睡到日晒三杆,吃午饭才起。就一直趴在床上,带着小貂睡觉。
岂知,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两人窜到他房中,站在他床边一阵死盯,很纠结的样子。直盯的他噩梦缠身,愣是吓了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沈清书见他醒了,很开心的样子,对他道:“你总算醒了,我们很早就进来了,本想叫你的,却看见你睡的很熟就只好在一边看着。”
江殊殷仰面朝天,身心俱疲:“说吧,什么事?”
九黎道:“我们今天想画人像,所以还请薛公子随我们到书房来。”
画毕,江殊殷维持同一个动作导致浑身僵硬。特别是双腿,整整蹲了一个时辰,起身的时候,都感觉废了。
九黎贴心的为他按摩:“薛公子辛苦了。”
还有时候,沈清书找九黎学医。
九黎毫不隐瞒的教他,沈清书很聪明一学就会。这本来是没什么的,直到有一天,沈清书突发奇想:“很多人怕喝药,有没有可能改变药的味道?”
九黎听了,竟然很重视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好一阵,才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庄严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老实说,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江殊殷就感到背脊发凉,大事不妙!
连忙脚底抹油,躲到自己屋中,一整天都呆在屋里,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那两个在捣鼓什么。
果然,应了民间的一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当天晚上,江殊殷出来吃饭,九黎微笑着放了三碗黑漆漆的药在他面前,对江殊殷道:“喝了它。”
江殊殷斟酌半晌,才勉强端起一碗,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下抿了一口,随即抬头痛苦道:“你们俩都是几千岁的人了,有必要一起欺负才几百岁的我吗?!”
以上的事,先告一段落。
总之江殊殷算是被两个“老顽童”折腾的死去回来,遍体凌伤。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当即决定找沈清书抗议。
这日天色一改往日的晴空万里,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小雨。
树叶嫩草被雨水冲洗的鲜绿耀眼,好似重获新生般生机勃勃的昂扬在雨点中。
小貂自打来到这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吃东西,江殊殷提起它掂了掂,只觉死沉死沉。当下放它继续去吃东西,自己前往沈清书屋中抗议。
沈清书今天难得没与九黎在一起,江殊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浅阳尊你们不能因为我只会舞刀弄枪,不识风雅之物而欺凌我。”
沈清书放下手中的笔微微笑着,额前的朱砂无比妖艳:“并未欺凌。”
江殊殷瞪大眼:“还不叫欺凌!不救医呢,把他叫出来一起理论理解。”
沈清书往窗外一指道:“他在那里。”
江殊殷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雨幕之中不救医撑着一把伞,遮着一座坟。他遮的很仔细,坟上的泥土都还是干的,一点雨水都不曾沾到。
而他却被雨点打湿,紫色的衣裳都一滴一滴的滴着水。
他的发仍旧是松松的编着,垂在一旁的肩上。
江殊殷心底突然变得很复杂,轻轻道:“他这样有多少年了?”
沈清书道:“自寒雪姑娘仙逝,不救医住在这里,已有一千年。”
江殊殷道:“一千年,实在不容易啊。难道苗疆人都如此情深,注重感情?”
沈清书道:“正是。苗疆之人实行一夫一妻,倘若一旦认可,就是海枯石烂,一生一世。其实,像不救医这样的例子,在苗疆还有很多。”
江殊殷很感动:“苗疆真是出情种。倘若有人如此对我,别说是一千年,就是一年,我也管他是人是鬼,管他男女老少,哭着喊着、爬着跪着也要嫁给他。”
沈清书突然朝他看过来,很惊异的道:“真的?”
江殊殷语气很坚定,可谓是雷打不动:“真的!”
待雨停了,九黎才收起伞回房换衣。出来时,他用一块雪白的布细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江殊殷见到他,突然想起铺青石小路的事:“九黎先生,去秦苏姑娘住所的那条小路,是你铺的吗?”
九黎擦着头发:“是的。”
江殊殷不解:“你为什么要铺一条小路呢?”
九黎笑了笑:“她不是要杀我吗,夜间路滑难走,我怕她来时不小心滑倒,摔伤。”
“……”江殊殷惊讶了:“她要杀的人是你啊!”
九黎点点头:“我知道。”
江殊殷很不能理解,颇有些手足无措:“你这是在欢迎她杀你?”
九黎摇摇头:“她现在暂时动不了我。”
江殊殷惊愕: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