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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曦紧了紧身上的男士外套,鼻尖缠绕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气味,那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气味,令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她冷静下来,“那个女人,之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她有问题!”她转身,拽了拽布鲁斯的西装内衬下摆,仰着头看他,“不能让她走了。”

    那个女人身上沾着强酸的味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她做的。

    “好,我不会让她逃走的,不要担心。”布鲁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迅速转身锁定了那个着急忙慌准备趁乱逃走的女人。

    黎曦看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给警察局打电话、维持现场秩序、让人们回到座位不能离开现场、准备保护案发现场的安保人员,从地上站起来,蹲到那个男孩面前。

    “kid.”她轻声叫了一声,把掌心放在男孩的肩头,温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你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please. ”

    男孩迟缓地看了看自己父母的尸体,然后像被点了开关似的,猛地扑进黎曦的怀里,眼里哗啦啦地流下,“他们没死对不对?!呜呜呜,他们没死!他们答应过要给我买玩具的,他们没死!”

    他哽咽着,声音里带着近乎崩溃的哭声。

    黎曦一边给他输入灵力,一边把他抱离案发现场,让几个安保人员在警察没来之前把现场保护起来。

    “不,你放开我!我不要抱你!我要抱我的爸爸妈妈!我要我的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他突然在黎曦怀里挣扎了起来,“我要爸爸妈妈!他们为什么要躺在那里不起来!呜呜呜呜呜——为什么!”

    黎曦半跪在地上,轻柔而坚定地把他的脑袋扣在怀里,不让他去看那滩血泊,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孩子,我不知道。也许他们是睡着了,就此长眠不起,也许他们的灵魂归于了上帝,也许他们太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就是休息的时间有点长……抱歉,孩子。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她曾经也像他一样难过。

    人类面对不能接受的现实时,都会先否认,否认这件事的真实性,哪怕他们清晰的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他们会歇斯底里,会发泄,然后他们会慢慢冷静下来,慢慢能接受这件事,慢慢去想怎么处理这件事,直到最后,你连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体会不到一点痛苦。

    时间是一个很残忍又很仁慈的东西,它告诉人们,没有过不去的槛,哪怕是再不能接受的事实,它也能让人们去接受它、看淡它。

    人这一辈子,每一个挫折都是一道伤疤,人们通常是旧疤未好,又在原来的疤上被划上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时间一长,又是一道疤,如此反复,伤疤层层叠加。

    而成长,就是忍着痛苦,踩在这些伤疤上慢慢往上爬的过程,很孤独,很痛苦,但是时间在身后推着你走,你别无选择。

    或许有一天,你会把这些伤疤亮给别人看,给他们讲述这些伤疤的来历,对他们形容你当时有多痛,但是你不会说你是怎么踩着它们爬上来的,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那些你没说出口的话,就是成长。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男孩都哭累了,在黎曦怀里睡着了,警察才跟蜗牛挪步一样姗姗来迟。

    “……”神一样的出警速度。

    他们端着枪,让观众都回到座位席,然后对案发现场取证,黎曦抱着蜷缩在她怀里的小小一团,坐回座位。

    她没看见布鲁斯和那个香水味特别浓的女人,也不知道布鲁斯把她追到哪儿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詹姆斯·戈登扣着那个女人出现在黎曦的视线,布鲁斯跟在他身后,和那个女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个女人忽然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演技上线的布鲁斯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一副害怕的模样,但是很快,他见那么多人都盯着他看,便理了理领带,对观众席骚包地笑了笑,引来一阵骚动。

    戈登局长头疼地看了他一眼,迅速把他赶回观众席。

    黎曦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向她走来的布鲁斯·全世界都欠他一座小金人·韦恩,等他坐下来之后,压低声音询问,“你拿的什么剧本啊?”

    “我去卫生间的途中不小心被准备出逃的犯罪嫌疑人撞了,然后不依不饶地向她讨说法,却被她威胁了一顿,如果不是戈登局长来得及时,我可能就被揍了。”布鲁斯一本正经地说。

    很完美的说辞。

    “……”黎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剧本,你不去混娱乐圈真是可惜人才。”

    颜值高、身材好、演技逆天、编故事能力强、智商高情商高,还有背景有后台。

    他要是去混娱乐圈,基本就没娱乐圈的那些男星什么活路了。

    “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布鲁斯笑了,将目光落在黎曦怀中的小男孩身上,“他是?”

    “格雷森夫妇的孩子。”黎曦叹了一声,把男孩的脸露给布鲁斯看。

    小男孩睡着了,柔软的黑发贴在黎曦的手臂上,眼角还挂着眼泪,他睡得不太’‘安稳,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眼泪一直往下掉,打湿了黎曦的裙子。

    黎曦只得无奈地给他运送灵力,让他的身体好受一点。

    朕这是自己找了个烫手山芋捧着呢?

    下面,那个女人双手扣着手铐,在戈登局长的盘问下有恃无恐地交代。

    因为黑帮向马戏团团长勒索保护费遭到拒绝,于是派她来将空中飞人表演用的绳索淋上强酸以报复。

    黎曦凭借着异于常人的听力把他们的对话给布鲁斯复述了一遍。

    “她怎么能这么嚣张?”她拆了包糖豆,往布鲁斯那边递了递。

    “哥谭警察局的人和黑帮沆瀣一气,警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布鲁斯接过糖豆,冷声道。

    黎曦把糖豆嚼得咯嘣响,专心去听女人和警察的对话。

    戈登局长听完女人的交代之后,立即表示要把她暂收监狱。

    周围的警察急了,他们都拿着黑帮给的贿赂呢,要是让这个女人被抓了,她指不定抖落出什么黑帮的黑幕呢,他们到手的票子就没了,还有可能被黑帮套上麻袋给揍一顿的。

    “你不要胡说!诽谤他人是犯法的!兹事体大,你不要胡搅蛮缠,故意说虚假信息扰乱我们办公。”一名警察义正言辞地反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他们派来的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强酸是你浇的吗?”

    戈登局长的脸顿时不太好看。

    他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正大光明地给罪犯开后门。

    女人千娇百媚地笑了一声,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们会为我和黑帮开脱”的讥讽笑容。

    黎曦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