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腕、脚踝因为这场挣扎徒增了伤痕。沉重的铁铐与娇嫩的皮肤摩擦出道道红痕。

    “为什么？”蒙德不明白加西亚的目的。

    “像你这种低贱的凡人，怎么明白悲剧的奥义。”加西亚抬起下巴，根本不屑于拿正眼看蒙德。

    “喵呜。”蒙德手里的猫也叫了一声，似乎是在附和加西亚。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蒙德握紧了鞭子。

    “是我打造的悲剧的男主角。”加西亚回答得很干脆，他观察着蒙德，可惜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更多的痛苦。

    “你就没有心吗？”蒙德注视着加西亚完美的脸庞。此时此刻，他竟然都愤怒不起来，只觉得浓浓的悲哀。过去的快乐，或许，真的是一场梦。

    “只有人类才有心。”加西亚抖了抖翅膀。发现蒙德的脸色更差后，他在继续刺激蒙德和安分一点之间犹豫。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蒙德的脸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别人的脸色。他从未料想过自己会翻车。

    “啪！”又一鞭子抽在加西亚胸前，与之前的鞭痕形成了一个“x”。

    加西亚低低地呻吟一声，胸前慢慢变红，就像是被人狠狠地舔舐过。

    蒙德把手里的猫扔了出去。那只猫叫了一声，安全落地，又凑到加西亚脚边，不住地拿头蹭他的脚踝。蒙德看得心理酸酸的，手里的鞭子却也甩不下去了。他真希望自己不是预言中的勇者，但如果不是的话，也不会见到加西亚了吧。

    与加西亚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蒙德从来没有见过他伤害人类。可今天他随手在蒙德面前杀了两个人类，尽管只是两个死缠烂打非要和他一起行动的人类。蒙德承认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勇者，就算是这种情况，他也对加西亚下不了手，甚至连憎恨都无法做到。或许是预言出错了。他想。

    “说吧，你想怎样？”加西亚问。

    蒙德松开了鞭子，在原地踱步。加西亚努力思索着卧室里有没有布下传送阵，要是蒙德真的抽他一顿，他虽然觉得屈辱，但毕竟只是皮肉之伤，看蒙德现在的样子……加西亚第一次有些胆怯。他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标，怎么可以折在这里。

    “喂……凯恩斯怎么样了？”加西亚决定关心一下自己的好下属。他相信凯恩斯会救自己出来的。

    谁知他的问话恰恰给了蒙德灵感。蒙德一下就想起来自己学过的定位魔法，他不能杀了加西亚，只能自己亲自看管加西亚，确保他不出去作乱。想到今后就能随时感应到加西亚的位置，蒙德露出一抹笑。不过，蒙德是不会像加西亚那样与凯恩斯定下主仆契约的。

    他只会在加西亚身上画一个小小的定位魔法。

    蒙德在十字架上的尖角一划，手指破了皮。因为常年练剑而粗糙的手指按在加西亚的伤口上，红色的血液与金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蒙德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他按捺住心神，在加西亚的胸前以血液为墨，写下“monder”，伴随着咒语。写下的字符开始变热，仿佛有烙铁在上面烤。

    “嘶……”加西亚微微皱眉，湛蓝的双眸弥漫上一层水雾，一向耀眼的金发仿佛都变得黯淡。他一向养尊处优，如今受了这样的苦，竟然也忍了下来，虽然心里不知道骂了蒙德多少句。他难得露出弱态，纤细的手腕与粗大的铁铐形成对比，显得手腕更加不堪一握，腰肢上也缠绕着铁链，黑色的铁链如同一条黑蟒，盘在美人的腰间，仿佛下一秒就要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

    看着加西亚胸前印上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在他身上打了独属的印章。

    蒙德竟然红了脸，下意识后退了几，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竟然转身跑出了加西亚的卧室，留下加西亚一人被挂在十字架上。

    “哼……”

    蒙德一走，加西亚就命令脚边的小猫去找凯恩斯。这只猫常年和加西亚待在一起，就算原本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咪，现在也开了神智，听了加西亚的话，悄悄溜了出去，循着凯恩斯的气味，一路寻去。

    蒙德没有走远，他看见那只小猫畏畏缩缩地从门缝里钻出来，然后朝地牢跑去。

    他收敛了笑容，喃喃道：“你不是没有心……而是你的心都给了凯恩斯。”

    尽管凯恩斯才是他的老师，才是那个教导了他一切技能的人，但他根本没有办法对凯恩斯产生感情。他不止一次感觉到凯恩斯想杀了自己，以前他只是以为凯恩斯嫉妒自己能向加西亚撒娇，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加西亚把他接回古堡后，给了他进出所有房间的权限，除了他的卧室和凯恩斯的卧室。蒙德已经知道加西亚的卧室养着一只小猫，现在，他打算去看看凯恩斯的房间。他从前怀疑凯恩斯与加西亚的关系不止主人与管家那么简单，可唯一的证据也只是他半夜起来撞见他们亲吻。

    加西亚从来没有吻过自己。蒙德有些苦涩地想。

    其实那个吻，并不像情人之间的吻。

    蒙德还记得，那时凯恩斯单膝跪在加西亚面前，而加西亚，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还拍了拍他的脸。加西亚还经常捏自己的脸呢。蒙德想到这，又不那么嫉妒了。何况，凯恩斯现在正被关在地牢里。

    蒙德加快了步伐。

    “吱呀”一声，蒙德推开了卧室的门，里面的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一如凯恩斯严谨的性格。不像加西亚，里面的东西都放得随心所欲，可以想象他每次找东西一定都是用寻物魔法。

    蒙德走到书架前，上面放着一个个水晶球。蒙德伸手去拿，却被烫得焦了，散发出一股烤肉的香气。他看着水晶球里小小的人，他知道里面装的是凯恩斯的回忆……说不定也不是回忆，仅仅是幻想。

    他死死盯着其中一个水晶球。

    水晶球里，凯恩斯压着加西亚，抚摸着加西亚那头比日光更璀璨的金发，不住亲吻他的唇。而加西亚竟然顺从地任他亲，修长洁白的竟然还缠在凯恩斯的腰上。暗红色的床单衬得加西亚多了妩媚的气息，就像地狱里勾`引人的魅魔，引诱人心甘情愿地一步步走向深渊，直至再也无法离开。两人亲密地交缠着，加西亚摸着凯恩斯健壮的胸肌，如削葱般的手指让蒙德无意识地想像是自己被摸。

    他的喘息变得粗重。

    凯恩斯揉着加西亚的臀，指腹不断摩挲着娇嫩的穴｀口，似乎下一秒就要插进去。穴｀口周围的褶皱被撑开，可以窥见粉色的内里。蒙德知道自己不该再看下去了，可他怎么也移不开眼睛。手指插入从未有人造访过的禁地，加西亚依赖地抱住了凯恩斯，顺从地让他为所欲为。

    加西亚不会这样。蒙德想。这一切都是凯恩斯的幻想。

    对……这一切都是幻想。蒙德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