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直。
“是,她叫宋因,是个很好的人……”
“林文。”林江粗鲁地打断她,“回来,好吗?乖乖的,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林江放软了语气,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林文有些悲伤。
“你非要这样吗……”林江的眼眶有些湿润,“那你不要怪我。”
“姐姐……”林文有些激动,语调猛的提高了些,“忘了吧,好吗?好好生活……”
回答她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林文放下手机,脸上早已爬满了冰凉的泪。她抬起头,却突然发现宋因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正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吸着烟。
林文忽然有些紧张。宋因的半张脸都掩在长发下,纤长的手指夹着烟,夕阳时分橘红色的阳光从窗边打在她的身上,有种颓丧的美感。
“讲完了吗?”宋因吊着手腕,微笑着扭头看向林文道。
林文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怎么哭了?”宋因直起身,朝着林文缓步走了过去,“为什么呢?”宋因走到林文面前蹲下,白色的烟雾直直喷向林文的脸颊,“你有为我哭过吗?”
林文有些害怕,宋因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的一根弦仿佛突然“嘣”的一声断开了,她瞪大眼看向宋因手中的电子烟。
宋因平时都不抽烟,但只要她开始点烟,都会多多少少的,变得有些“古怪”。
与其说变得“古怪”,不如说是……
变了一个人。
林文只觉得被当头一棒,呛鼻的烟雾让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她不知从哪升出一股戾气,一挥手就拍掉了宋因手上的电子烟:“抽什么啊你,有病啊!”
宋因看着地上的电子烟,突然呆住了,当她在转过头再看向林文时,眼眶已经变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秒,林文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她居然被宋因拉下了沙发,两个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宋因牢牢地压着她,伸手去够她的双手,却被林文挣扎着躲过了。林文曲起腿对抗着宋因,大喊道:“宋因,你到底怎么了?你是……”
话还没说完,脸上的一阵剧痛便让她瞬间闭了嘴。
她的右脸被宋因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她愣神的刹那,宋因已经扯开了她的上衣。
冰凉的水滴不断滴落在滚烫的侧脸上,隐没在发间。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你是不是贱,你是不是贱?!”宋因站起身,开始狂躁地脱起了衣服,一只脚踩在林文的心脏上,让她无法再起身。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宋因的声音因为哭嚎而扭曲,她突然跪了下来,捂着脸痛哭着。毫不掩饰,肝肠寸断。
“为什么不能爱我……”
林文缓缓直起身,看着身边的宋因,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十分钟前还她还憧憬着和宋因的未来,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她挪到宋因身边,伸出手搭在宋因身侧,将她拉向自己怀中。
“我会陪着你……”
“宋因,你究竟对我隐瞒了多少……”
宋因依旧痛哭着,但却渐渐平复了下来,她从林文怀里抬起头,看着林文肿起的半张脸,伸出的右手微微颤抖,轻轻放在林文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
“我会……全部和你说。”
“只要你不离开我……”宋因紧紧握着林文的手,像个惶恐的小孩。
第19章 chapter23-24
你喜欢周末吗?
喜欢,不喜欢?
我没有疯,我只是好奇。
我不喜欢周末。
天空变得灰暗起来,仿佛压在头顶。空气潮湿又令人窒息,浑身也变得黏糊糊的。
我刻意走得很慢,从学校到家的路线很简单,我却总喜欢挑最远的那条走。
为什么不喜欢周末呢?
因为这两天时间都要待在家里,比起那种压抑又恐怖的氛围,我还是更喜欢学校一些。虽然这里的人有些幼稚,很吵,但总比待在家里好。
“轰隆——”
浓云翻滚,惊雷乍起。
我被吓了一跳,却没有加快脚步。
最后一周时间,我就要从这所小学毕业了。总是听隔壁桌的王红说,她家在市区买了套房子,楼下有一个小型花园,交通便利,邻居友善。最关键的是,可以划片在a城最好的初中里读书。
我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我一直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逃离这里,没想到……
我真的好想逃走,可是我又无处可去。
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狂风,几乎瞬间将我打湿。
我不得不加快脚步,逐渐变为小跑。
我并非害怕打雷下雨,而是害怕淋雨会生病,那样会很麻烦。
掏出包里的钥匙打开房门,老旧的保险门需要用膝盖顶一下才能完全打开。推开门,客厅一片漆黑。
窗户紧闭,闷得令人烦躁。我浑身往下滴着水,在这样的环境里,突然觉得浑身奇痒难耐。
我将书包搁下,蹑手蹑脚地走向左边的房间,轻轻推门进去。
浓郁的烟味充斥在狭窄密闭的空间中,我却早已习惯。摸黑到壁橱前,轻轻拉开橱门,准备取出干净的衣物。却没想到在转身的刹那,小腿碰到了硬物,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我浑身僵硬,血液上涌到脸颊。
我完全被恐惧定住了。
身侧床上的被子微微动了动,随即一个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言不发地打开灯,肿胀的双眼看了看地上的烟灰缸,又看了看我。
“我……我来扫……”最后一个“扫”字还没说出口,一阵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将我掀翻在地,痛觉还未传递到大脑皮层时,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弹起,用手去抓地上湿漉漉的烟头,放进烟灰缸里。
再次被掀翻在地,我能感觉到头皮上凹凸不平的触感,应该是拖鞋的鞋底。
另一边的门开了,有人匆匆走了出来。
“你干嘛又打她?”
我惊恐地抬起头。头顶的男人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牙关咬紧的面容铁青又狰狞,他咬牙切齿道:“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再后来的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眩晕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我仍穿着校服,只是校服上的水被体温烤干了些。推门下楼打算买一些面包,却发现楼下一片静寂,就连超市也关门了。
疲惫地原路返回,无视身后传来的几声嬉笑,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漆黑的楼梯。
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泪水无声漫上了脸颊。
在沉默中几乎痛苦到窒息,楼道里却始终寂静一片。
……
“宋因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a大的。”同桌笑嘻嘻地打趣着我,我却没有兴趣接她的话茬。
距离高考还有100天,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逃出去的机会。
如苦行僧一般的日子,与日月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