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诚之心。只是无奈吴正不答应,才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荣桀也说。
雷鸣笑道:“王上,陆大人是个好官,也是个明白人。他家中累世清名,自然一门心思都是为百姓谋福祉。如今业康乱成这个样子,他可能早就觉得难辞其咎,是以急需借助外力改变业康的现状。无论怎么看,咱们都是他们最好的选择。王上的为人天下皆知,他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若是能像川西和宁河那样几封投诚书便解决问题,那该有多好呀。”
只是世事难料,谁都没想到吴正还能狗急跳墙,兵行险招,最后却自己把自己坑了,落得个身死异乡的下场。
荣桀沉思片刻,转身吩咐道:“咱们出来已近三月,我十分担忧国中情况,一会儿你就去叮嘱阿强,叫他领五百骑兵先行撤回琅琊府,叫他务必对王妃说清此次事由。”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且要叫他说明,咱们不过再耽搁些时日,处理好平康府事宜,便能准时往家中赶去。”
雷鸣冲他拱手行礼,诺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次日清晨,荣桀领着五百骑兵,又带着业康的几位将领一路往平康府奔驰而去。而雷强却领着另外五百骑兵,反方向撤回琅琊府。
临走之前,雷强特地去问荣桀:“王上,要给王妃带什么话?”
荣桀知道他是想逗趣,却也并未生气,反而认真说道:“等我回来。”
与此同时,琅琊府越王府中,正是安静平和。
颜青画正在外书房批改奏折,她改完一摞,兴许是有些累了,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
就在这时,书房房门被敲了三下,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王妃,叶大人求见。”
“快请。”
颜青画走到边上的茶室里,端正坐到主位上,把早就放满水的水壶放到茶炉上,点火煮水。
叶向北捧了一摞新的奏折进来,先冲她行了个礼,便说道:“王妃安好,这几份奏折臣与侯相已经拟好批条,还请王妃审阅。”
“幸苦两位大人了,叶相请坐下说话。”颜青画点头笑道。
都是一路同甘共苦过来的,叶向北也不再拘束,大大方方的坐到椅子上:“多谢王妃。”
说话的功夫,小水壶的水便烧开了,颜青画泡上一壶茶,往他前面推了一杯。
“瑶兰久不归家,叶相可还担心她?”
叶向北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片刻,随即笑道:“说句实话,我不担心她。我知道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她能保护好自己,也能率领好士兵们,只是有些想她罢了。”
他声音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思念,颜青画一下就听出来了,不由笑说:“瑶兰心中自有一腔抱负,也多亏叶大人关怀体贴,没有叫她苦守家中,如寻常女子那般相夫教子。”
一说起这个,叶向北难得有些自豪:“我们家瑶兰王妃又不是不清楚,她力气大的很呢,一手长刀使得出神入化,若是一直困于内宅,岂不埋没她一身好武艺?”
颜青画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说起顾瑶兰就絮絮叨叨,眼睛里都要往外放光,便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欣赏自家媳妇的。
她正想再问些折子上的事,不料侯儒却急匆匆闯了进来:“王妃,边关告急。”
第107章 救出
此时的平康府大将军府中, 陆安舟正靠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昏昏欲睡。
吴正早就领兵在外, 将军府里没有人主持事务,他这的守卫就松懈一些,一日三餐也时有时无的, 只能勉强不叫他饿死。
陆安舟倒不太介意这些, 他只是担心跟随吴正出征在外的那些士兵们,若是荣桀误会了他之前的那几封信,那事情便糟透了。
这一日早上送来的粥是馊的, 中午的午膳也只能勉强叫他吃个八分饱,好在这会儿天色昏暗下来, 陆安舟就靠着似有似无的睡意强撑, 也不知道今夜的晚膳还有没有了。
陆安舟翻了个身,看着房门外打瞌睡的年轻守卫叹了口气。
吴正把他关在这小破柴房里, 除了木板床和一床被褥,其他家具就都没了。隔间倒是还算干净, 送饭的小厮会清扫恭桶, 不至于叫他把自己熏死。
不过吴正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 怕惹恼他们陆氏全族,对他是压根没动杀心的。陆安舟性子随和,被抓起来囚禁都不太在意, 除了担心士兵和百姓们,还真没见他多着急, 他甚至还想既来之则安之, 淡定自若地生活在这小柴房里, 从来都没闹过。
正因如此,加之吴正又领兵在外,守卫便越来越松懈,这还是大白天的,就一个个打起了瞌睡,对他也不再严防死守。
陆安舟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一时间又睡不着了。
他左思右想,便是现在守卫松懈,他也没本事逃出去。家中不知道他身在何方,想救都没地方救他,只能听人事知天命。
就在这时,门外的细碎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是送饭的仆役姗姗来迟。因为他粗手粗脚的吵醒了守门的士兵,还被他训斥了几句。
陆安舟闭着眼睛,他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房门上哐啷啷响了几声,那是一整排铜锁被打开的声音。听到这,陆安舟差点没苦笑出声。吴正实在太看得起他了,就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别说是三把锁了,就是一把他也跑不出去。
送饭的仆役终于打开了房门,他手忙脚乱的进了柴房,把饭桶放在地上。
只听一把陌生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陆大人,用膳了。”
陆安舟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来送饭的仆役都是对他爱答不理的,通常都是把饭食随便扔到地上,吆喝几句就去隔间打扫了,能这么客气跟他说话的,这个陌生仆役是头一个。
他佯装刚睡醒的样子,转过身来揉了揉眼睛,懒洋洋望向来人。
这是个面容蜡黄的高瘦青年,穿着普通的仆役灰服,背有些驼,腰有些弯,看起来胆子不大。
“多谢。”陆安舟淡淡说道。
他虽心生疑虑,却也没表现出来,慢条斯理起身下床,走到跟前往饭桶里看了一眼。
今日的晚膳竟还挺丰盛的,两个葱油花卷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应当是今日新蒸的,小菜也十分清爽,再加一罐喷香的小米粥,已经是吴正走后他见过最好的饭食了。
陆安舟胆子也大,他丝毫不怕仆役在饭里下毒,反而大大方方坐到地上,拿起筷子便用用起饭来。
别看他如今灰头土脸,衣着凌乱,便是这般坐在地上用着简陋的饭菜,却依旧还留有世家大族的斯文儒雅,那用膳的神态动作,叫人瞧了就赏心悦目。
那仆役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隔间清理干净,然后他又去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