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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要借我的势,他也甘愿为之,甚至不去管引狼入室的后果。”荣桀笑道。

    他说自己是狼,倒是说的正大光明,颜青画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不管他怎么想,我们肯定不能再放任盛天教了,今日他能入侵业康,他日不能满足只在两省敛财,紧邻的我们就要遭逢大难。”

    从心底里诱惑一个人,蛊惑一个人,最是简单,哪怕盛天教手里没有强横兵力,他们却有数不清的信众,难道荣桀还能跟同平民百姓动手不成?

    事已至此,几位将领商量之后,大家还是决定开春过后便出兵衡原。

    然而刚至冬日,紧邻溪岭和云州的川西就遭了雪灾,鹅毛般的大雪压垮了刚长出来的幼苗,也压垮了刚刚熬过饥荒的川西百姓。

    因为荣桀的溪岭和云州牢牢挡在川西身前,致使川西无法同朝廷互通有无,来往政令已经断了半年有余,川西的这一场雪灾彻底绝了川西布政使的所有希望,他望着空空荡荡的粮仓,心里头百般纠结。

    直到接连有百姓在家中冻死,他才咬牙下了决定。十一月底,川西的投诚书发往琅琊府。

    投诚书上写的清清楚楚,若荣桀愿意接管川西,还请迅速派兵救灾,川西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若他们实在无法救灾,明年便会有大批流民涌向溪岭和云州。

    荣桀当即就坐不住了,立即派叶向北和邹凯帅兵五百,带银两和粮食奔赴川西,务必要在年节前稳定住灾情。

    然而似乎是好事多磨,随着川西的投诚,十二月初的时候,宁河布政使也递了投诚书,上说宁河愿意脱离陈氏朝廷,归顺荣桀麾下。

    从去岁夏日至今,他们一路东征北战,先是占领整个溪岭后,又打败叶轻言使云州归顺荣氏。

    自此之后,考虑修生养息,他们都未再出兵。

    倒是未曾想到,川西与宁河会主动投诚,不用费他们一兵一卒。

    不过就一年多的光景,荣桀麾下已有四省,领土之内已有百万百姓。

    又一年小年夜,宴席刚开,暖意正浓。

    侯先生就领着文武百官,异口同声向荣桀贺喜,刚从川西赶回来的叶向北手捧玄黑长袍,恭恭敬敬披到荣桀身上。

    随即,侯先生一个头磕下去,嗓音洪亮而悠远:“给越王殿下请安。”

    随着他的声音,朝臣们异口同声道:“给越王殿下请安。”

    次年正月初一,荣桀于琅琊府称越王,以越为国号,以琅琊府为国都,从今年起,改元安盛元年。

    次日晨,荣桀连下几封册封诏书,立妻子颜青画为越王妃。

    另立邹凯为大将军,雷氏兄弟为左右将军,连和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且立叶向北为左丞相,侯先生侯儒为右丞相。

    与此同时,越国首立女子为朝臣,侯右相夫人李氏素芳为越王府内官,顾瑶兰为红英将军,统帅红缨军。

    随着这一条条册封诏书下达,新成立的越国改头换面,从安盛元年正月初一伊始,正式成为中原之国。

    正月初三,颜青画陪同荣桀登上城楼,迎接百姓朝拜。

    城墙上,荣桀握住颜青画的手,在她耳边说:“以前听闻凤栖梧桐的典故,我一直觉得这都是传说,并不可信。可如今看来,却又不得不信。”

    他顿了顿,望着她的眼眸璨若星河。

    “福妹幼时离中都,千里迢迢来到梧桐镇杏花村。兜兜转转这许多年,我们还是从梧桐镇起了家。今日我为王,你便为妃,不是凤凰又是什么?”

    颜青画心里一阵温热,她抬头望向荣桀,眼中有星星点点的泪光。

    “只要我荣桀不倒,你就永远是咱们越国独一无二的凤凰。”

    颜青画只觉得眼中模糊一片,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你想凤栖梧桐,我想潜龙在渊,似都是真理。”颜青画笑道。

    第95章 新朝

    这一年忙忙碌碌, 他们先后领兵溪岭、云州、川西以及宁河四省, 随着各省统一政令结束,元月里朝廷便也歇了朝, 荣桀给朝臣们放了假, 准许文武百官沐休至上元节, 正月十六才开大朝。

    大家辛苦一年, 好不容易有机会休息, 自然乐得轻松自在,便纷纷窝在家里,无人再来王府打扰越王夫妻二人。

    荣桀并不喜大兴土木, 他拒了朝臣上折新立王府的提案, 依旧住在未曾修缮的布政使司里,当然,这里已经改名为越王府, 不再被称为府衙。

    王府前后各加一队亲卫,每日轮值守护,若无诏令,谁都无法随意进出王府后宅。

    上元节这一日, 已改名为勤政殿的大堂, 大清早就摆了十来种元宵,若是朝臣想讨个喜气, 可早早过来吃一碗, 也好保新一年团团圆圆。

    这一日颜青画醒的很早, 她同荣桀洗漱完毕就去前厅用早膳, 他们夫妻二人的早膳也是元宵,馅料比去年的更足,味道也更细腻一些。

    颜青画只简单吃了几个,便同荣桀笑道:“我记得去岁此时,我们也是在这吃的元宵,这一年可过得真快。”

    是啊,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时光流逝的速度飞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新的一年便又到来。

    荣桀见她吃得开心,不由也笑:“一会儿用完早膳,我们再去小祠堂拜一拜吧。”

    去岁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就去了小祠堂,今年也依旧如此。

    便是改元立国,自立为王,荣桀这个人也依旧没怎么变,他还是那个颜青画熟悉的他。

    小祠堂依旧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去岁时刚刚修葺过,今年荣桀便未让重修,他们父母本就不是奢华之人,想必也不会欢喜。

    只是新立的礼部尚书曾经上过折子,言说:新朝已立,四海清平,王上应当修太庙祭祖,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然而如今局势不稳,荣桀也并不喜这般兴师动众,回家同颜青画商量过后,便一致同意压下这份折子,一切照旧即可。

    西北的慕容鲜卑虎视眈眈,东北的陈国依旧以□□大国自居,衡原的盛天教还在耀武扬威,而业康内里却蠢蠢欲动。这还不是最好的时候,想必便是他们不祭祖,祖宗也不会怪罪他们。

    因此,这个小小的祠堂便保留下来,成了他们夫妻二人平日里告慰先祖之地。

    今日他们依旧一人端了一碗元宵,端端正正摆放到案桌前。等两个人行了礼上过香,这才退了出来。

    上元过后,次日便要早朝。

    这是越国立国之后,头一次的大朝,从上到下都很重视。

    李素芳提前几日便忙碌起来,领着下人把勤政殿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便是雕花门扉的边角也都擦了,保证一丁点灰尘都无。

    为了让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