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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把我背到在背上,一边在院子里溜达,一边给我讲月亮里嫦娥娘娘的故事。”

    “再去回忆,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颜青画感叹道。

    荣桀听了这话,便没着急回家,也背着她在院中溜达。

    “这有什么,便是咱爹不在了,不是还有我吗?以后福妹若是是想叫人背了,只管跟我说一声,我一定把你背的稳稳的。”

    这话真是说进颜青画心坎里去,她不由大笑出声,清脆的笑音回荡在池塘上边,惊起几只浅眠的蜻蜓。

    “你愿意背我一辈子吗?”颜青画问。

    “不愿意。”荣桀立即回了一句。

    颜青画一愣,伸手就要打他,却听他继续说道:“这一辈子哪够啊,我要背你生生世世。”

    颜青画心中仿佛灌了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她紧紧抱住荣桀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回了一个好字。

    是啊,这一辈子哪够呢?

    第94章 立国

    似是秋日还未曾来, 眨眼功夫便到了冬日。

    颜青画还没来得及回忆起秋天是如何如流水般逝去, 北边的局势就变得紧张起来。

    国朝开始陆陆续续从汉阳关撤兵, 顺天府的往来调动也比往日要频繁许多,连和一接到消息, 便直接过来同荣桀汇报。

    荣桀听罢, 说道:“看国朝的意思, 确实是要往东部撤离,只是要撤到哪里还未可知。”

    “最近鲜卑各部的动作也比以前多频繁,想必汉阳关撑不了多少时日。”连和也说。

    荣桀同颜青画对视一眼, 颜青画沉思片刻, 叹了口气:“原我们还猜朝廷兴许是想往衡原退,但衡原现在是什么情形,我们看不清, 想必朝廷也不会那么清楚。有盛天教盘踞在那里,朝廷去了也只怕是肉包子打狗, 有去无回。”

    一说起盛天教荣桀就觉得头疼,所幸盛天教还没染指溪岭和云州,要不然荣桀早就派兵了。

    他们溪岭这边对盛天教是防范甚严, 巡查紧密, 以前派过来的圣使都被抓了, 是以衡原那边就再也不敢往他们这边派人,老老实实缩在自己领地里, 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也正是如此, 荣桀也不好随便向衡原出兵, 若是有什么动作,总要有个借口才可以。

    不过国朝最近动作却是多,一旦鲜卑的铁骑踏进中原,百姓就要遭殃了。

    荣桀左思右想,终下定决心,他说道:“现在中原几方势力,除去我们,就剩业康了。既然陆安舟之前善意给咱们提醒,这次咱们也礼尚往来,先把国朝的动静透给他,看他是如何想的。”

    陆安舟是温和派,一向不主张以武制敌,现如今业康境内老百姓自给自足,陆安舟也并不想再扩大势力,在叶轻言病逝之后,几方人马倒也算相安无事。

    可这个短暂的平静,似乎也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

    颜青画皱起眉头:“国朝这一动作,实在是破釜沉舟,他们如果真要往东撤,放弃中都的百年基业,也是得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只是国朝自己跑了,却把祸水东引,让溪岭直接暴露在鲜卑的铁蹄之下,到时候他们就要全力以赴,对抗鲜卑了。

    这件大事,溪岭的几个将军们心里都有数,因此哪怕最近没有战事,也一直招揽新兵操练旧兵,从不敢懈怠一日。

    荣桀想了想,吩咐道:“阿和,等夫人写完信,务必要叫可靠的人送到陆安舟手中,陆安舟并未直接掌管业康的兵权,我担心他收不到这封信。”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业康也已经四分五裂,各自为政,那就麻烦了。

    之后荣桀又叫来其他几个将军,询问他们最近新兵的训练情况。便是他们如今不算强横,荣桀却也一直惦记着溧水的百姓,时刻谨记鲜卑在一边虎视眈眈。

    在他心里,同鲜卑这一仗迟早要打,只是时间早晚不同。

    因此哪怕拿下了云州,他也一刻都不停在练着兵,想让自己更上一层楼,随时准备迎战可怕的敌人。

    见下首几个将军皆肃穆而立,荣桀沉声道:“最强横的敌人还在汉阳关那,我们两方迟早要交手,还请各位牢记于心。”

    “现在还未天下太平,中原战事不断,还有许多百姓活在苦难之中,我们哪怕救不了所有人,也要尽自己力所能及做到最好。”

    在场将领们心中皆是一凛,纷纷拱手应道:“诺,谨遵大人教诲。”

    随着秋收进入尾声,业康的回信也才飘到琅琊府。颜青画拆开依旧厚厚的信封,仔细品读起来。

    她边读,脸上表情变换不清,荣桀却没催她,只安心等在一边。

    等到她把一整封信都读完,又口齿清晰地给荣桀重读一遍,这才分析道:“这么看来最近他们业康局势并不稳定,因陆安舟主张以仁治国,业康的兵力一直都不算强盛,哪怕掌管军权的吴将军同他一向不太对付,这一点也赞同他。因此在盛天教的扰乱下,最近业康朝中也乱成一团,陆安舟难就难在手里没兵,没办法直接平息这场骚乱。”

    这么看来,这个吴将军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

    陆安舟自己没办法平息动乱,只能剑走偏锋,求救荣桀,想请荣桀跟他一起铲平盛天教,不叫它再祸害百姓。

    虽说是一起出兵,可业康的兵实在不及溪岭一半多,且大多没怎么经过战事,能不能上场还是一回事,便是把业康的士兵全派出来,也统共没有多少人。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陆安舟想法虽好,可调兵遣将的事却不是他说了算。业康的兵权都握在上将军吴正手中,如果他不同意,那陆安舟这个联合发兵的构想便会化成泡影,根本不能实现。

    他们原来便知道陆安舟无法全权主事,派去的暗探也只说业康百姓大多还跟以前一样,跟陈朝统治时没甚区别。只是没想到局势会发展成这样,陆安舟显然已经坐不稳了。

    荣桀叹道:“到底是书生意气,我原以为业康所说的以仁治国是实行仁政,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文武两派分而治之,这样陆安舟有任何想法,都不好实施,想必如今新政都推行不下去。陆安舟作为一国之首,却使唤不动士兵,这能稳定的下去吗?”

    陆安舟看似天真,但据探子回传的消息来看,陆安舟其实也不傻。如果当初他没允诺吴正兵权,吴正又怎么会为他奔走,用尽全力把他捧上监国之位?当年陆安舟为自己利益舍了一半的权利,短时间内还好,时间一长就成了最要命的掣肘。

    而业康立国至今,吴正也依旧没反,倒也算是对陆安舟仁至义尽了。

    “陆安舟或许不是个好首领,却是个好官好人,他一心为民,他无法放任盛天教残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