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87
    型傀儡上跳了下来扑进他怀中。兔子小得可怜,又傀儡大得吓人,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再一摸这手感……

    这不是沈砚的机关兔吗?!

    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四)

    睿睿本被徐墨放在秦仙道宫,后卿复生后一直没机会找,另一面他也相信睿睿作为一个智力型傀儡不会遇到危险,至少不会比他危险,便顾不上找了。

    沈替根本没机会问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兔子刚在他怀里还没捂热乎就撒着欢蹦进了另一个人怀里,原来是沈砚到了。

    他原本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沾了斑斑血迹,还有些擦破,一双眼可以说阴沉到泛灰,可那张唇红齿白、白皙秀气的的脸依旧美得惊艳。

    在他身侧的是徐墨,他倒是衣着整齐,外着墨色道袍,露出一截打眼的雪白中衣,越发衬着身型修挺。他本就生得俊朗非凡,辰星般的双目中带着疏离的温柔,束入发冠的两抹灰黑更添风霜。

    这两人只是静静站着,便无人能忽略他们的存在,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只是沈砚的眼神怎么看都是想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徐墨环视了四周这才开口,他声音不大却带了内劲,在场的每个人无不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都停手,后卿已死,再战毫无意义。”

    如今万妖国已占压倒性的优势,帝国再打下去无异于送死,可后卿虽死,将军还在,帝国士兵只好将渴望的视线投向魏示。魏示仍是面无表情,冰冷的视线扫过他们几人,正要开口徐墨又抢先道:“将军,投降条件不妨与我谈谈。”

    魏示碧波无痕的眼底终于震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的将士们无不身披风尘和疲惫,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只要一个命令,这几千人将全部战死。

    他对徐墨道:“你上前,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徐墨也毫不犹豫地上前,现如今能让他危险的人很少,听着魏示与他的低声耳语,眼里闪过些悲悯和无奈,“举手之劳,我答应你。”

    魏示于是双手将刀举至与视线平齐,对着他缓缓弯下双膝,向身后的众人高声命令:“大王已死,众将士即日退兵返回国都,不得再犯万妖国边境!”

    徐墨接过他的刀,笑着道:“感谢将军深明大义。”

    这话象征着一年多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在场的人无论万妖国还是帝国的将士有的哭着笑了,有的笑着哭了,互相拥着喜极而泣,就连惯来阴郁的沈砚都忍不住露出一丝欣慰。

    魏示站起身来,被雷泽族的人押着带走,从沈替面前经过时刻意似的没有看他,沈替明明眼底涌动着滚烫的炽热,却也别过头去。

    解决了这边的危机徐墨便赶去照看玄微的伤,沈砚见他一走似乎也想紧随着他去,却被各族长老族长拦住议事。他先是耐心听着,却发现议事的内容全是在倾诉这一年中对魔尊思念担忧之情,便不耐地甩袖走了,交由弟弟处理。

    沈替心情郁郁,无精打采,又见蛇族长老脉脉地望着四哥的背影发痴:“魔尊大人日理万机,真是辛苦了。”

    沈替解释道:“他只是嫌你们烦而已。”

    蛇长老更为倾慕:“如此刚正不阿的男人,世间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沈替已经无力再跟他说了,只觉得头疼,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瞎的吗?他是瞎了吗?

    徐墨完全不知那边发生了多少事,只是坐在昏迷的玄微边上摸他的脉,他伤得虽重却在紧急关头避开了心脉,目前没有性命之虞。

    他出了门给玄微煎药,正考虑着要不要把他带回观尘山休养,毕竟太乙仙盟与万妖国关系不好,正想着见沈砚来了便起身对他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只觉一阵清风拂面,几道白衣御剑的身影翩然落下,个个都如羽化的谪仙,连风都带着一股芳馨,竹木搭建的小小院落顿时蓬荜生辉。

    接着,他们对着徐墨将手举过额头长揖到底,恭声道:“弟子见过掌门。”

    徐墨这才想起秦仙留给他的掌门令牌,这块令牌可以召集清宵仙门的门众,是掌门的证明,也是秦仙像眼睛般珍视的东西,想不到竟在最后的时候给了自己,不由语气更为凝重道:“他都说了什么?”

    清宵仙门的门人于是诚实答道:“秦掌门说,你们要做好表面工作,就算心里再看不起他也要装作尊重的样子。”

    徐墨:“……”表面工作???

    门人接着道:“秦掌门还说,徐墨这个人看起来很不靠谱,实际上更不靠谱,要不是清宵仙门实在后继无人,我能把掌门传给他吗?”

    徐墨:“……”突然没那么伤心了。

    任何正常人都该看出了徐墨此时脸色不太好,但他的门众们显然没有这个眼力见,还在积极地往外抖:“秦掌门还说……”

    “够了。”

    徐墨忍无可忍道:“他就没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门人们面面相觑,好像在努力地回忆,过了一会秦仙的得意门生道了声有,对着徐墨递上了他常用的那把剔透白玉折扇,学着秦仙的语气说道:“我做过太多错事,已经无法回头了,可你不同。我走之后希望你还像过去那样怀着热情和坚持振兴清宵仙门,莫再让人欺负了。前路漫漫,多多保重。”

    一瞬间徐墨竟真的看到秦仙站在自己面前,眉目间还是温和如春风:抱歉,我食言了。前路漫漫,不能同行了……

    他们之间说不清谁亏欠谁更多些,也恨上了彼此,但那十年的情谊有怎是能轻易斩断的?他确信自己是悲伤的,此时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只觉得胸中发闷,这种无悲无喜的感觉反而让他更加痛苦。他宁可悲伤就哭出来,开心就笑出去,也好过这样泯灭了所有知觉。

    然而他的悲伤还没持续多久就不小心听到门人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老大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以后可以出去干架了?我早看碧海间不顺眼了。”

    “还有锦绣山庄。”

    “还有天机派。”

    ……为什么有一种要和全世界开战的感觉?徐墨无语凝噎,秦仙到底把他们教成什么样了?于是板着脸教育道:“你们不要满口黑话,动不动就打架,成何体统。我们清宵仙门一向以锄强扶弱为理念,所谓锄强就是铲除强暴,扶弱意为扶助弱者,因此在后卿之祸到来时我们更应站在最前,不畏牺牲。”

    门人乖巧听着,问道:“掌门,那么什么人才算是强暴呢?”

    徐墨诚恳道:“以你们的智力应当是分不出了,以后我说谁是谁就是,听我的就是了。”

    门人大为感动:“老大真是体贴啊!”

    在旁边听完全过程的沈砚:“……”这个门派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

    徐墨教育完门人,这才对着沈砚施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