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什么?”
秦仙道:“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怕浪费你的时间,而且你五弟一直对我有偏见……”
沈砚看着徐墨,徐墨马上趁机挑拨:“我也对他有偏见。主人,我觉得他很可疑,莫名其妙地出现,您要不要给他也下个阳灵鬼咒?”
秦仙道:“这次我真的是冤……”
“真麻烦,让我来!”
沈砚听了半天分不清怎么回事,忽然不耐烦地握住他的衣襟将他揪起来,眸中放出嗜虐的光:“既然你这么麻烦又没用,干脆打死你吧。”
秦仙紧张道,“我有用啊!”
“你有什么用?你都不想帮我找剑。”
“……清宵仙门随时欢迎魔尊大人,您想怎么找就怎么找,我绝对没意见。”
沈砚这才放开他,“这不就行了,你们仙盟的人就是不喜欢我好好说话。”
徐墨隐约觉得自己被一起嘲讽了,这时沈砚话锋一转,问魏示,“对了,你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吗?听说他还活着。”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徐墨的心脏猛地被揪了起来,几乎忘了怎么呼吸,只知道自己要被发现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身份即将被沈砚知道时,秦仙瞄了他一眼,干咳道:“他连剑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这个?你的兔子不是知道很多吗?不如问它试试。”
沈砚信了,便让徐墨把兔子放在地上。他不问魏示却也不主动回答,只见兔型机关小兽动了几下,发出嚓咔嚓咔的破碎音节,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沈砚狐疑道:“是不是你弄坏的?”
徐墨叹气:“你非要这么说我只能认了,但我还是想说可能是你打我的时候摔的。”
沈砚:“……”
机关扭动的吱嘎声终于停了下来,兔子拼尽全力发出几个不太清晰的字,拼凑起来是一句话:“咫……尺……天……涯……”
说完便彻底瘫了,再没有动静。
“它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砚不敢置信地拍了拍它,徐墨怕他不分轻重把兔子打碎,忙从他手里抢走,安抚他说回头找人修还能修好,沈砚这才罢休。
折腾了半天什么收获也没有,东边天际已经露了白,不知不觉一夜又过去了。连续两晚没能安睡,任谁也坚持不住,见往北的方向有个小镇,他们便决定在那休息。
这镇名叫梧桐镇,他们到时已是正午,徐墨路上一直心不在焉,想着回忆里的事,突然一声鸡叫将他惊醒,是一户居民在杀鸡,嘴里嘟哝着媳妇要生了,只好杀了家里唯一下蛋的母鸡给她补身子。
他正借这个方向发呆,沈砚的声音就措不及防地响起:“喂,你要不要把头发扎起来?”
徐墨回过神来,那卖发饰的小贩还跟他说:“公子,你长得一表人才戴什么都好看。这玉麒麟骨簪是最后一枚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自回忆出来后就不知何时被弄掉了发簪,长发散开的模样更像书墨了。他匆忙将长发束起,这时秦仙回来了,他的折扇在无心谷时候被打坏,刚换了柄绘着青鲤图案的新扇子。
徐墨偷瞄着沈砚那张被毁容的脸,脑中浮想起他过去的模样,他张了张口想问他痛不痛,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改为说自己想要休息了,他们便在小镇客栈休息了一日。
徐墨这一天都是睡过去的,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沈砚又不知去了哪里。
他出了院中正好遇到魏示,问他沈砚去了哪,魏示只道他是下午独自出门,不让跟着。趁沈砚不在,他打算悄悄问魏示话,其实他白天的时候就奇怪了,秦仙是仙盟的,故意误导沈砚也就罢了,魏示算是沈砚的自己人了,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身份?难道他不希望沈砚想起来吗?还是这是沈替的意思?
他正要开口细问,就听到一阵犬吠。定睛一看,月色下围着后院的墙垣上站满了条条妖犬。它们个头不大,眼里却放着凶恶的红光,咧开的犬牙中流出涎水,看得人不寒而栗。
第一声嚎叫响起,恶犬如甩出的墨点,扑了下来。
第三幕:迷镇魅影(二)
夜深,圆月似缀在幕布上的银盘,连弧形轮廓都清晰可见。寒光将庭院的地面照得清亮,如水纹流淌,妖犬露出利齿。
魏示的眼神不曾变过,静默间,刀缓缓移出刀鞘……下一刻,第一只扑上来的妖犬身首分离,头骨碌一声滚了出去,血溅三尺。
一击过后,更多的妖犬将他们围住,徐墨忙躲到魏示身后。看他手中白光化作银炼,大杀特杀,一时血花四溅。杀退一拨后,他却仍站在原地,脚下却是一步都没动过,雷泽族将领的实力恐怖。
妖犬试了几次不敢上前了,发出几声低吼,不甘地退了。徐墨更确信这地方有问题,犬族小妖怪智力低等,但对力量有绝对的认知,一般情况不会轻易靠近比自己强太多的敌人。
魏示收刀入鞘,也得到了和他相同的答案:“它们发狂了。”
能让小妖怪受激失控的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魔神出现,妖力外泄导致。一种是有人在用法宝布阵,住在附近的小妖怪受到刺激发狂。这种法宝一定是上等法宝,比如……沈砚的流云剑。
他正想追问,沈砚就回来了,“我想养狗……”话说一半愕然发现地上的血迹和遍地的尸块,“这是什么?”
徐墨便说了刚才有妖犬伤人的事,沈砚听他这么说便回忆说镇外也有好多狗,徐墨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狗……在做什么?”
沈砚坦然道:“咬人啊。”
“你!”他见沈砚仍是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忍不住低声道,“你看到狗咬人就不管一下吗?”
“我也被咬了。”
“什么?!咬在哪里?”
沈砚默默地指了指膝盖下面,徐墨半跪下挽起他的裤脚,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最细皮嫩肉的地方赫然两排血淋淋的牙印,咬的很深,透进皮肉,看着可怜极了。虽然他觉得很有可能是沈砚先去招惹狗的,但还是很不敢相信:“你就这么被咬?为什么不还手?”
沈砚道:“我不想打狗。”
不想打狗?徐墨再一次认清到自己的地位继兔子之后还排在狗后面,只好拉他回屋上药。屋内的床下还铺着被褥,因为沈砚说奴隶只能在地上睡……沈砚总能想出各种法子刁难他。
徐墨跪低身子心事重重地给他挤出毒血,拧了湿手帕一点点擦净,再往伤口涂上药粉,将布条一圈圈地从脚腕缠到膝盖。沈砚不知是不是受了伤没精神,竟老老实实地在床边坐着任他上药,他黝黑的眼珠转了转,看着徐墨不吭声。
等上完药徐墨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下午去哪了?”
沈砚道:“去了一趟无心谷,大傀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