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为天下。”
贺云开无奈摇首道:“瞧,你如此信他,如果我暴毙了,你自然不会怀疑他,势必重用他辅政。”
谢韫舜蹙眉。
“他对我亲政的方式耿耿于怀,一刻也没有放弃要让我付出代价。”贺云开一清二楚的道:“他顾全大局,原计划是等国堂顺利建成、开学之后动手,以免影响他胞妹的大婚,他的计划延缓到虹霓公主大婚之后。他不想让你从垠口回京,是为惩罚我死不瞑目。”
谢韫舜神情迷茫,若有所思,对元惟的计划存疑。
“等你过几日去垠口了,他就会动手。”贺云开坦言道:“我明知道他对我有杀心,顾及你的感受,我不敢先动他。”
谢韫舜定睛看他,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贺云开波澜不惊的道:“像当年面对翟太后设局的伏击,凭运气了,尽人事听天命。”
谢韫舜懂得其中的利害,如果贺元惟真的图谋暗杀,依贺元惟的能耐,定然准备万全,只要天意不弄人,必将事成。然而,贺云开已经知道,也定然防备周到且做出精准反击。
这时,木桃来报:“齐王来了。”
贺元惟来到了柘翠园多时,正与太子明榰在湖边垂钓。
第98章 宜仰仗
宁静的傍晚,清风徐来,湖光山色沐浴在晚霞里。
湖边石桥上,谢韫舜眺望着开阔的湖面,波光粼粼,目极之远是茫茫重山。她旁边是身形挺拔的贺元惟,冷峻、尊贵的气息根深蒂固。
石桥边,太子明榰和澄明公主坐在竹凳上,姿态端正的学习垂钓。
谢韫舜漫不经心的道:“元惟,你最意难平之事是什么?”
贺元惟道:“没有子嗣。”
谢韫舜一怔,定睛看他。
贺元惟与她四目相对,沉稳问道:“你能否再生两个孩子为过继给我?”
谢韫舜目光一垂,瞧着湖面涟漪起,心中烟波浩渺。
贺元惟见她沉思不语,没再追问,随意问道:“你后日从这里启程去垠口?”
谢韫舜立刻问道:“你计划在我去垠口后的第几日动手杀他?”
贺元惟的神色只是微微诧异,问:“何出此言?”
“元惟,他已有所察觉你的计划,防备周全了。”谢韫舜冷静说道:“他甚至知道你把计划从国堂开学延缓到虹霓公主大婚,如今是定在我去垠口之后。”
贺元惟薄唇微抿,不动声色。
谢韫舜清醒的道:“元惟,我们不应该把个人的情绪,狭隘的影响到国泰民安。他是皇帝,有目共睹的明君,于国于民,我们只能接受。若与明智的皇权计较,无疑是罪恶,比他的所作所为还令人齿冷。”
贺元惟语声稳定的问:“你释怀了?”
谢韫舜摇摇首,很多情绪难以释怀,坚决的道:“元惟,我不允许你此生背负谋逆的污点。”
贺元惟欲言又止,遥望到不远处亭下的贺云开,沉着的问:“天色已晚,他还未回宫?”
谢韫舜不假思索的道:“他临时决定留宿在此,明日一早回。”
贺元惟道:“我告辞了。”
谢韫舜提醒道:“元惟,放弃不合适的计划。”
贺元惟不语,在降临的夜幕下,阔步而去。
谢韫舜目送着贺元惟的背影,隐隐不安,随即唤来木桃去追上贺元惟,邀请他明日午后前来,需要跟他深谈一番。
她突然觉得,长久以来,她忽略了元惟独自承受的苦楚。
当贺元惟离去后,贺云开才信步而来,从她背后拥她入怀,把她暖暖的裹在怀里,安静的陪伴着她。
入夜,他们就像是寻常百姓家那样,一家五口围在一起用膳,十余道热乎乎的菜肴,和乐融融。
用完膳,贺云开抱着澄明,牵着谢韫舜的手,把孩子们送到半山腰的一处寝宫。二人再漫步在山林小径,走向山顶处的寝宫。
沐浴后,贺云开已是情不自禁,眼神温存的凝视她片刻,靠近过去热情的拥吻她。
又是熟悉的势不可挡,那种他特有的激烈而强悍的力量,在猛烈的笼罩住她,使她束手无策。谢韫舜清楚自己避不可避,就像日升月落那样无能为力。
“放心,不行房。”贺云开感受到她的紧绷,温柔哄道:“放松,让我给你快乐。”
快乐,那种他给过她很多次的快乐。
在他娴熟的取悦下,她放松着,汹涌的情潮在美妙的蔓延。
他专心的给她快乐,层层叠叠,无边无际。
良久,直到她酣畅的满足,他才停下。
待她舒适的入眠了,贺云开迅速的去浴身。不多时,慢悠悠的躺回到床上,心满意足的拥着她睡觉。
夜深露重,月光静谧。
忽然,熟睡中夫妻二人被急促的叩门声惊醒,木桃惊慌失色的禀告道:“皇上,娘娘,齐王率暗卫杀进园了,正一路朝寝宫杀来。”
谢韫舜猛得坐起身,大惊失色,确认的问道:“谁?”
“齐王。”木桃确定道:“是齐王。”
贺元惟!
贺元惟竟突然袭击的动手了!谢韫舜震鄂的浑身发抖发冷。
贺云开揽她在怀安抚,镇定的吩咐道:“木桃,速带朕的暗卫去接应,把皇子公主们安全带来。”
“是。”木桃赶忙去办,听着远处山下残酷的厮杀,奔向半山腰的另一处寝宫,在途中就遇到了闻声而动的滕言慈,她和宫女抱着睡梦中皇子公主,赶紧来跟皇帝皇后集合。
谢韫舜的心跳动在剧烈的悲怅中,胸口沉闷,深深呼吸着,承受着无以复加的沉重,起床穿衣。她眸色复杂的望向贺云开,见他沉静自若,轻轻问道:“你已料到他今晚动手?”
“没料到。”贺云开穿好了衣裳,若有所思,出殿交待了暗卫几句。
没料到,自然就没有提前准备,完全是措手不及。
见三个孩子被急急忙忙的抱进殿,贺云开沉着的吩咐把孩子们放在床上。
澄明公主睡意迷糊,揉着眼睛,看到父皇立在床边。语声稚软:“父皇,山下怎么那么吵?”
贺云开缓坐在床沿,爱怜的摸摸澄明的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