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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惟让他来的?

    颜留先是冲着谢远川眨了下眼,笑意盎然,同时示出一张信件,虔诚的道:“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谢韫舜仔细看了看信件,确实是贺元惟让他来的,安排他在垠口随行陪护。

    接住颜留递来的烤鱼,谢远川吃了一口,畅快笑道:“这里就是你半月前故作神秘的风水宝地?”

    “是啊。”颜留胸有成竹的道:“本公子眼光独到,准备在这贫瘠之地购置一块地,建一间客栈和一间酒肆,不出几年就成风水宝地,必将生意兴隆赚的盆满钵满。”

    谢远川俊眉一挑,道:“想不到你开始会经商了。”

    “对本公子刮目相看了是吗?”颜留沾沾自喜的道:“有的人看着厉害,实际上不过如此,经不起推敲。本公子属于另一种人。”

    看到颜留期待的等着被问,谢远川偏就故意不问,津津有味的吃烤鱼。

    颜留不满的瞪他,自己接着说道:“另一种人是真正值得佩服的厉害之人,相处的时间越久,越能发现值得佩服之处都很稳固,经得起推敲。”

    “颜公子大言不惭的本领很厉害。”谢远川笑着揶揄道:“经得起推敲,佩服。”

    颜留用力的瞪眼,谢远川用力的笑。

    安静中,谢韫舜问道:“颜公子,县里有下榻处?”

    “有。”颜留立刻换一副笑脸,只要是跟她说话,他就不由得乐呵呵,“草民特意选了一家安全的农家小院。”

    “千万不要又是‘来历不明、下落不明’的安全。”谢远川意味深长。

    颜留知道他在意指翟容容一事,赶紧不搭理,道:“皇后娘娘请,草民前面带路。”

    傍晚,当谢韫舜下榻进农家,远在将近千里之遥的皇宫中,贺云开被太后邀请入荣盛宫,一同用晚膳。席上,温柔娇媚的翟容容作陪。

    翟太后端庄的坐在上座,丰盛的酒宴陆续上齐。翟容容怀抱琵琶,在开宴之前,先弹一新曲,曲儿绕梁,贺云开认真的听着。

    得知翟容容这几日频繁跟皇上接触,却仍然没有完成被皇上主动临幸的任务,翟太后彻底失去了耐心,不能再等,皇上清心寡欲的匪夷所思。娇媚的少女在眼前面含春情的晃悠,竟然无动于衷?!是有色心但不敢?还是无心太老实?

    翟容容起初隐藏目的,只是以色诱之,发现被无视,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便跪求临幸,仍是不得,贺云开的态度很坚决。于是,就顺从太后的计划,设宴款待。

    用最直接的方式,在酒里下药,下了大剂量春药,药效显著,太监服下以后也会焦急的要释放情欲。

    翟容容明白此法子得逞以后,必会遭到贺云开的厌恶,但她只能如此,她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他,她愿意用余生向他赎罪。这是她的第一个法子。比起第二个法子,她希望这个能成功,这个胜算大。

    一曲终了,贺云开闲适的鼓掌。

    翟容容身姿婀娜,款步莲移的低首跪坐在贺云开身边,不胜娇羞,提起下了烈性春药的酒壶,为皇上斟了一杯酒。

    这时,翟太后举杯,端正的道:“久未与皇上一同用膳了,哀家敬皇上一杯。”

    贺云开看了眼酒杯,玉杯中酒水清澈,在轻荡着涟漪。

    翟容容心惊胆颤,一寸光阴也觉难熬,焦急的等待着他举杯饮酒。

    翟太后严肃的望着他,怎么,敬他的酒他不喝?他可是一直很恭顺,不似谢韫舜的假恭顺。

    不喝太后敬的酒当然不妥,对于傀儡而言,还应心怀感激,这可是难得的被重视。贺云开平稳的举起酒杯,温和的道:“儿臣谢母后。”

    翟太后满意的先饮为敬,不动声色的定睛看他。

    翟容容的娇容红灿,低首咬着唇,余光紧盯着他的手,祈祷着他快点喝下,紧张的快呼吸不了了。

    没有让两位女子等待太久,尽管轻易就能猜出酒水里有什么酒水,贺云开依然心平气和的一饮而尽。

    翟太后和翟容容同时窃喜的松了口气。

    翟太后克制着激动,自斟一杯,示意为皇上续酒,道:“哀家突然有些困乏,先去歇息,让容容陪皇上用膳,哀家再敬皇上一杯。”

    空的酒杯续满了酒,晃的翟容容一颗心荡漾着。

    翟太后再次先饮为敬。

    “谢母后。”贺云开捏了捏酒杯,若无其事的饮尽。

    第35章 忌可是

    谢韫舜到达垠口已经有八日,她走遍了这个人迹稀少的贫瘠小县,认真研究地形地貌,选择出最为合适的地方,画在了图纸上。

    夜晚,繁星明亮,谢韫舜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沐浴。这处安全的农家小院过于简陋贫寒,颜留随行带有舒适的营帐,便搭建在院中东南角宽敞干净的地方,让她歇息在营帐中。

    万籁俱寂,烛光摇曳,她放松的躺在浴桶里,准备明日一早返回,能赶到春分前两日进京。

    忽然间,阔步而行的脚步声传来,听到营帐外的木桃和木梅轻声行礼问安:“奴婢拜见皇上。”

    皇上?贺云开来了?他又像上次一样出宫?

    谢韫舜一怔,便见贺云开掀帘进来了,他一袭淡蓝春衫,伟岸俊逸,披星戴月而来。

    她在浴桶里的身子向水下滑了滑,先是命令候在营帐外的侍从们退下,随即望着渐行渐近的他,心绪不宁,冷静问道:“皇上又是私自悄悄出宫?”

    贺云开面带笑意的坐在浴桶边,双臂懒散的搭在桶沿,温言道:“岂能。”

    “嗯?”

    “朕自从上次擅自离京去岐蜢山后,太后就下了严厉的命令,没有她的懿旨,谁敢放朕出宫就杀谁满门。”

    谢韫舜若有所思的问道:“太后轻易的允许了皇上出宫来这里?”

    “岂会轻易。”贺云开的目光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向下,滑过她优美的皓颈,趁着朦胧烛光,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水里的身子。

    谢韫舜察觉到他的目光所在,水里避不可避,便大方的随他打量,清醒问道:“太后怎么允许了?”

    贺云开平和说道:“太后的心情微妙。”

    谢韫舜一诧。

    贺云开的视线轻抬,注视着她,道:“朕临幸了翟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