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姜嬷嬷护在她身前,对着曲氏磕头道:“夫人要罚就罚奴婢,是奴婢没照看好小姐,是奴婢的错。小姐还小,不懂事儿啊!”
“你给我闭嘴,”曲氏指着她道:“她不晓得轻重,你也不晓得么,竟然还由着她胡闹,现在正是我们求着三房的时候,你们倒是好,先把人给得罪了。”
“你就知道顾着哥哥,什么都是为他着想,何曾想过我,便是我受了气,遭她们白眼,也要一味地忍下去么?”陆茗红着眼睛,“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曲氏睁大眼睛,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昏,“你,你好,你好啊……”
丫鬟见着情形不对,立即上前扶住曲氏,“夫人……”她扶她坐下,随即对陆茗道:“五小姐,夫人可是真心疼您的,方才一听说您出了事儿便赶过来了,您怎还能戳夫人心窝子呢!”
陆茗吼过之后算是发泄了一番,这会儿瞧着靠在丫鬟身上,脸色不大好的曲氏,心中也有些愧疚起来,低下头不再说话。
没过一会儿,女大夫总算是来了,只一眼便瞧出了她的病因,开着药方道:“五小姐这几日多休息,常以温水擦拭身子,吃的以清淡为主。不可焦躁得保持心平气和,不然若是病情加重,就不是红疹这样简单了。”
听了这话,陆茗哇地一声又哭了,见此,曲氏就是心头再有不满,这个时候也怪不得她了。
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疼自然还是疼的,她道:“多谢大夫,那这红疹何时才能消退?”
女大夫看了眼陆茗,说道:“若是恢复得好,少则十日,多则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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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狼子野心
曲氏闻言,皱了皱眉头,竟然要这么久么?
她又看了眼陆茗,心中叹气,只得让丫鬟接了药方,送女大夫出门儿。
叮嘱了一番,安抚好陆茗,曲氏这才疲惫地离去。
回头,她便派人给戚氏以及陆苒珺送了些东西过去。
对于此,戚氏可能不晓得缘由,陆苒珺却是一清二楚,彼此心照不宣。
毕竟,她也没准备将事情闹到老夫人跟前。
至于她们在外头宣扬的那些话,自然也都被压下了,顺带的,她也奉还了回去。
蜡月里,府中梅香扑鼻,若是屋子里开着窗子,寒风总是会送来一阵阵冷香,特别是陆苒珺所在的院子。
因着后头不远处就是梅林,院子里也栽了几株,是以她这里算得上是枕香入眠了。
临窗的大炕上,陆苒珺坐在铺着宣纸的几前,悬腕勾略着上头的画像。
一笔一画无不精心竭力,颇为费神。
这些日子她沉浸在观音像里竟是无法自拔,原本心中藏着的许多事也暂且都搁了下来,只觉得周遭宁静异常!
想来,这观音像也是磨练人心力的。
厚重的帘子掀开,东篱进来带了一身的寒气,火盆边,她暖了身子这才近前候着。
待到陆苒珺搁下笔,见此,她拧了温热的布巾递过去道:“小姐,今日三爷又与彭状元一同入了茶楼。”
净了手,苒珺将布巾放在一旁,平静道:“如此,已有多久来着?”
“回小姐,已有半月了。”东篱提醒道。
陆苒珺轻轻颔首,目光凝视在观音像那张怜悯众生的脸上,“狼子野心,怎能任他觊觎?”
东篱俯下头去。
“父亲若是回来让人知会我一声。”她吩咐道。
“是!”
约摸申时,陆镇元才回来,前脚刚到书房,后脚陆苒珺便跟了过来。
瞧见自个儿闺女,陆镇元自然是高兴的,“你这些日子不是给你祖母临摹观音像么,怎的有空子来我这儿了,当心叫你祖母知道你偷懒。”
“父亲这是嫌女儿烦了,”陆苒珺扬眉,“也罢,女儿离开就是,不打搅您了。”
说着,她就要福身退下,陆镇元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忙拉回了她,“好苒苒,父亲说笑呢,疼你都来不及,怎会嫌弃你?”
陆苒珺撅嘴,勉强应了他,坐下,“父亲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女儿想见您一面还都得着人看着您行程。”
陆镇元闻言,了然地笑了笑,他说怎么前脚回来她后脚就跟来了!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与……几个小友一块儿吃吃茶,谈谈闲罢了。”
“小友?”陆苒珺歪了歪脑袋,“是您上回说的,与我棋风相似的那个人?”
“差不多吧!”陆镇元点头。
此时,丫鬟提了茶来,替陆苒珺斟上后又退到了一旁。
“父亲可真敷衍,莫非是有了旁人陪您下棋,就不管女儿了?”
陆镇元正色,“旁人再好哪里比得上亲闺女?”说着,他笑道:“来来来,父亲陪你下棋。”
每回都是陆苒珺陪他,这回倒是反过来了。
没办法,实在是最近遇到的年轻人个个都是优秀至极,他的棋心已经得到满足了,自然就不会天天再拖着棋艺低了他好几阶的陆苒珺博弈。
此时的陆苒珺自然不晓得他心里想的,摆上棋盘,她便掌握了先机,走棋凌厉,不似平日里温温和和。
原是本着陪她玩玩儿的心思,这会儿一看,陆镇元不由地也来了兴趣,笑道:“竟然剑走偏锋,谁教你的?”
陆苒珺扬眉,一脸傲娇,“自己琢磨的,可成?”
“成成成,宝儿说什么都成。”陆镇元笑着摇摇头,棋风也跟着变幻起来。
两人厮杀中,屋子里静默异常,连丫鬟的呼吸也放轻了些许,就怕扰了这一对杀得正欢的父女。
天色暗下,陆镇元落下最后一颗子,笑道:“可惜了,苒苒这声东击西,请君入瓮的招儿的确不赖,不过还是嫩了点儿,叫我看出了破绽。”
陆苒珺抿唇微笑,抬眼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不过,父亲您可别小看了女儿,明儿个再战,定然能稳赢两局。”
“喔?”陆镇元挑眉,笑道:“那为父就等着了!”
说起来,方才这三局棋倒是杀的正合他意,许久没碰到过这样的棋风了。
完全不按理出招儿,走得何止是偏锋,简直就是刁钻至极。让人一刻也不敢松懈,否则,下一刻你就可能掉入她设好的圈套里了。
陆苒珺动手收了棋盘,又与他说起话来,“父亲,那副观音像原作上的颜色有些脱了,女儿正想着重新配色,只是难以配好纯正的桃红色来染莲花宝座,不知父亲有何高见?”
“桃红色?”陆镇元皱眉,“你从前在我这儿拿去的颜料没有么?”
陆苒珺摇头,“那些不合适,不是太艳俗,就是太清淡,刚刚好的,却是没有。”
听她这么说,陆镇元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