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来去自由,你们无权干涉,”见宋琦沉吟思索,他补充道,“只要我在这里,有事自可唤我。”
他的意思就是,他人在这里时,有事尽可以找他,若是他不在,那也没办法,不能限制他的自由。
宋琦想了想,最终还是痛快地点了头。
双方谈妥之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到天黑之前,宋琦等人找到了两名落单之人。
一男一女,男的名为春山,女的叫阿杏,同为一个小村子中的人,两人互为依靠。
“女人?!”
司芒瞪大了眼睛,“这里竟然还有女人?!”
宋琦等人也没想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女人,心情都颇为不错。
春山与阿杏被热情接纳之后,逐渐安定下来。
展放今日去瞧那二十多人的小团伙。
没想到,却发现这二十多人已经分崩离析,有几人被那两百多人的团伙收编,有几人自己跑了,剩下零星几人还留在原处。
他打探了一下,导火索似乎是因为领头之人无法服众,好色狂妄,最终惹起众怒。
各种各样的人聚在一起,各怀心思,矛盾不可避免地丛生,闹起来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展放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树屋当中多了两人。
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便没再关注,倚在门口闭目养神。
倒是春山认出他来。
他曾经夺了春山的两块饼子,而春山实在饿得不行,虎口夺食,抢了一口饼子就跑。
多亏了这口饼,他才能有力气活下来,遇到阿杏。
一时间,春山心中倒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不恨那人,也恨不起。
☆、生存(八)
第二日清早, 展放收取一些食物,就出去了。
司芒注视着他的身影走远, 而自己则在宋琦的要求下与其他人伐木, 建造木屋, 只一想,头就觉得痛。
王大与他们几人还是在建造木屋之时才熟悉过来, 昨日听到宋琦一席话, 他沉默着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闷头跟着宋琦等人干。
他力气最大,干活麻利, 一个可以顶司芒五个, 宋琦对他还是极为满意的。
阿杏作为唯一一个女人,受到很好的照顾, 这种力气活没有让她碰,只让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春山对宋琦他们十分感激,有心讨好他们。
正巧司芒受不住,见春山能吃苦,就刻意将自己的活分摊到春山身上。
傍晚之前, 他们总算勉强搭建出一个可供居住的木屋。
展放也带着鬼仟回来了。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宋琦等人见展放带着陌生人回来, 也没时间过问,只能呆在木屋当中,暗暗思索那人是谁,究竟明日到底会发生什么变故。
鬼仟坐在树屋当中, 神色略有些好奇。
展放笑了笑,低声在他耳旁为他解释一番他此次遇到的事情。
“总之,零九即将掌握这一处界光碎片,我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的语调轻扬,做下总结。
鬼仟认真听着,大致了解之后,他率先为展放把脉。
探了会儿脉,他的眉头轻蹙,说道:“主人体内毒性略有些失衡,我为主人配药。”
说罢,他便从随身药箱笼中取出种种药材以及器具,开始为展放抓药、研磨。
“身边有鬼仟在,真好。”
展放两手搭在脑后,仰躺下后,轻轻呢喃。
鬼仟动作十分麻利,不过一刻钟,就为展放制出几颗丸药。
展放起身吞服一颗,解开腰间的葫芦灌了口水。
要将葫芦嘴塞起前,展放突地顿住,将葫芦向着鬼仟那里递了递,“鬼仟辛苦了,可要喝一口?”
见鬼仟愣了下,展放“哈哈”而笑,“许久未见鬼仟这副模样,甚是想念啊。”
他摇摇头,将葫芦嘴塞好放起来,笑着说:“知道你不渴,就不难为你了。”
他抿嘴乐滋滋的样子,看起来是真得十分开心。
似乎是受他传染,鬼仟的唇角也无意识地勾起。
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兄弟,感情更胜以往。
鬼仟也感觉到,束缚他的某种东西,似乎被打破了一个边角,属于他的某些东西,从缺失的边角处放出来些许。
这种感觉使他体会到久违的愉悦。
展放勾动丹田之气使其与脏腑的气互相流转,一个周天之后,停了下来。
现在,不止是心情轻松,他的身体也感觉到了轻松。
精神正亢奋,展放没有睡意,他又将自己右手的怪事讲给鬼仟听。
鬼仟听了,微微沉吟,半晌,含笑问道:“不知主人可愿让鬼仟在您手上动上几刀?”
展放怔住,然后便斜挑眉稍,笑道:“这有何不可?”
鬼仟从药箱笼中翻出一把银色的小刀,另还有几颗圆溜溜的珠子。
刀身极为小巧,堪堪供人握住,还带有细致的雕纹。
那几颗珠子则在鬼仟手掌摩擦中缓缓亮起。
竟是可照明的东西。
“这是鲛珠。”
见展放好奇,鬼仟为他介绍道,“也是一种药材。”
“鲛珠?鲛人么?世间竟真有此物?”
“嗯。”鬼仟似乎不欲多说。
在动刀之前,鬼仟先用金针封住展放手臂上几处穴位,能够稍稍减缓他的痛楚。
他抬头探向展放的眼睛,“主人?”
展放深深呼吸,点了点头。
他也好奇自己右手上寄居的那朵花把他的手造成什么模样了。
尖锐的刀尖轻轻在展放手背划下。
在鲛珠柔和的光芒之下,刚开始只能看到刀尖压迫出来的白痕,刀尖停顿住,白痕突然变红,有血迹从中渗出。
鬼仟精神专注,刀尖变动,迅速将手背的皮剥开。
展放痛哼出声,鬼仟询问的眼神看过来,黝黑眼仁的深处暗含着深沉的狂热。
展放还未反应,对方已然重新投入下去。
鬼仟的技术十分高超,生剥/人/皮竟也没有流出多少血色。
皮肤被硬生生剥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血肉,还有黑色丝绦般的东西夹杂其中。
这些黑色丝绦像是与血肉融合在一起的网,又像独立的具有自己意志的外物,缓慢蠕动。
展放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展放仍然对看到的情形感觉到不适。
鬼仟没有回答,他聚精会神,手中的银色小刀切向了肌理分明的肌肉。
每切断一丝肌肉,就有那黑色丝绦将之连在一起,直至完全修复。
时间一点点过去,展放已经痛得麻木起来,精神也不再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