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兰想了想,还是谨慎些好,于是小心翼翼从土坎子爬上去,将头悄悄从上一块地里探出来。动静还在里面,于是二兰再往上多爬两步,用手轻轻扒开外围的玉米树。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玉米地里不是谁家的牛,也不是野猪,而是一对光着身子的男女,他们的衣物还凌乱地扔在一旁。二兰连忙捂着嘴将头低下去,生怕被人发现了她。趴在地上,二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竟悄悄出来这荒玉米地里打野食来了。
里头的两人还兴致勃勃,二兰听着那些声音一阵一阵,不堪入耳,她咬着嘴唇,小心地退出了玉米地,在她要退下土坎子的时候,一抬头却又看到了让她更震惊的一幕,地上那女人起了身,娇滴滴唤了那男人一声“王大哥”。
二兰捂上眼睛,又想捂耳朵,可两只手分明不够用,她不想听更不想看,她不愿意相信……可里头那女人的那张脸……明明就是大嫂啊!
二兰在手忙脚乱之时,一下子往后跌了下去,不禁发出了声音,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幸亏土地松软,幸亏她没有摔到她扔在地上的那把镰刀上,但是左肩膀还是摔疼了。她也顾不上猪草够不够了,拿起镰刀,背起篮子便逃离了那个地方,头上又冒了一阵冷汗。
玉米地里的男女听到了动静,同样被吓了一跳,毕竟这苟且之事若是被人发现,后果如何他们都自知。两人连忙胡乱抓了衣服过来穿上,然后跑出来四处环顾。
那男人是王家的的老大,叫王进财。他走到地坎边上,“那声音就是从这下头传出的。”
鲁氏拉了拉刚才没穿好的衣裳,道“可是我们刚才检查过了,这旁边都没有动静啊!”
说罢,王进财跳下了坎子,下到二兰家的地里,鲁氏也跟着下去。王进财指着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草,“这是你三弟家的地吧?”
鲁氏也明白了,心里一阵慌张,“王大哥,咱俩不会有什么事吧?要是被赵家的人知道了,那我们,那我……那我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王大哥,怎么办呀?”
王进财抓住鲁氏的手,盯着她道“既然是你三弟家的,那这事儿就得交给你去办了,若没办好,后果如何你该很清楚。”
“可是……”鲁氏都快要哭了,“可是王大哥你说会保护我的,你说要带我离开丰梁村,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王进财一下用力,将鲁氏揽进怀里,“玉珍啊,当初是你自己答应跟我的,是你自己嫌弃他赵富不行才答应的我……”
鲁氏咬着嘴唇,眼里泛着泪花,“王进财,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进财低下头,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我的意思就是……玉珍你很好,若是让人知道你勾引我可就不好了……”
“你……”鲁氏拳头紧握,恶狠狠瞪着王进财,“王进财你这个骗子!”
王进财推开了她,“你不用骂我,既然你跟我在这里,说明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彼此彼此而已。”
鲁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从眼眶里流下。
王进财捏了捏鲁氏的脸道“行了,我走了,记得回去以后安抚你家的人,以后咱俩很能一起好好玩耍,不然……”王进财歪着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威胁。
王进财走了,鲁玉珍瘫坐到了地上。
那边,方二兰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去,一到家就赶快将篮子里的猪草倒进了猪圈里,她握着拳头站在猪圈外头,心里一阵阵焦急,快吃快吃啊,快吃啊你们倒是,快将草都吃完,一根都不要剩……二兰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很大的亏心事一样,眼睛时不时往院子外头望,生怕有什么人追了上来,再小的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吓一跳。
她的心完全没法平静,这时候她好想看到赵勤,要是赵勤在就好了……二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么害怕。她怎么也想不通,大嫂看起来那么善良贤惠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出去偷人呢?她与大哥的感情看起来那么好,他们还有小龙……她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二兰在院子里抱着头,心里如猫抓一般,大嫂以前对她那么好,难道那些也是装的吗?这事儿那么大,若她将它说了出去,大嫂肯定会被沉塘或是被赶出村去,小龙还那么小,可若她将它埋在心里的话,又……她到底该怎么做?
二兰一个人再也呆不住,干脆冲出了院门,往山上跑了去。
正文 第66章独走山间
二兰一刻不停歇地沿着山路奔跑,她现在只想立刻看到赵勤。跑得气喘吁吁,二兰随手折了一根木棍作拐杖,然后继续爬山,赵勤平日里会去的地方,她一一去找,翻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可这山林之深,峰岭之广,打猎又不会在固定的地方,如此寻找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
赵家,鲁氏已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家去,她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先悄声去了二兰家里,看她家中屋门紧锁,便推开了院门进去,看到两只小猪崽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猪草,而圈旁边有一只篮子和一把镰刀被胡乱扔在地上,鲁氏基本可以确定方才那人就是方二兰了。
关好篱笆门,鲁氏回了自己家,赵富刚好从屋里出来,“娘子你回来啦?”
鲁氏笑笑,“嗯。”
“你不是说要去找野菜的吗?没找到么?”赵富仍然是温柔和气地,问完了又去翻晒院里头的谷子了。
鲁氏点了点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没有仔细找。”
“呀!”赵富连忙扔下手里的工具,跑到鲁玉珍身边,“娘子你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去找王大夫瞧瞧?”
鲁玉珍抬眼望了望他憨厚老实的模样,动了动嘴唇道“不用,我躺躺就好。”
二兰在山上走得筋疲力尽,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是树,时不时还能碰见几个野坟堆子,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抱着自己的手臂漫无目的地走着。
“相公,相公,赵勤……”二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实在不知该往哪里走,也走不动,她只能靠着一棵树瘫坐下去,一个人抱着胳膊缩在树根。
二兰坐在原地,鲁氏的那张脸一阵阵浮现在她脑海里,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不仅仅是震惊。自从她嫁入赵家,数鲁氏对她最好,她与鲁氏的关系也一直不错,可如今这样的事情被她撞见,她实在不知以后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