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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亮。她提议道:“我可以经常做饼干和蛋糕,我还喜欢烤披萨饼。”

    婆婆竟然十分清楚:“你也喜欢游泳、滑雪、弹钢琴、下围棋、打网球、写毛笔字……这些是承林告诉我的。”她说:“你们有空多出去旅游,放松放松。”她看起来比那位继母老了二十岁。可是姜锦年更愿意同她相处。

    这一路上,姜锦年发现,婆婆的话不多,点到即止,但她很关心姜锦年。虽然她白发苍苍,但是骨相极好,年轻时,想必是风姿绰约的美人。

    依照婆婆的意思,今天不用去饭店,也不用操办什么仪式。她惦念着朝阳区的一套房子——房产权在傅承林手中,之前属于傅承林的父亲。但被傅承林从他爸手里买下来了,重新装修了一遍。他领着助理、姜锦年、还有他母亲,共计四人乘坐电梯,走向房间门口。

    第87章 婚纱

    早在母亲出狱之前,傅承林找人打扫了房子。他们推门进屋时,屋内的一切陈设整洁如新,茶几上摆放着透明的玻璃瓶,装有一束繁盛似锦的鲜花。

    助理开口道:“傅先生安排了家政阿姨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您要是有什么日常需要……”

    姜锦年忽然接话:“联系我就行。”她说得很认真。她还从包里翻出一只崭新的智能手机,交给她的婆婆。手机通讯录里,已经保存了姜锦年和傅承林的私人号码。

    婆婆客气地道谢,似乎又笑了一次,眼角皱纹牵动,如同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松。她见到儿子和儿媳妇,内心是很高兴的,但是一家人没团聚多久,她就催他们离开了。她还说:“你们的工作都忙。有空了,可以和我通电话,不需要特意过来一趟。”

    那样温柔的语调,几乎和记忆重叠。

    傅承林将蛋糕和点心搁在桌上,又拿出一些准备好的礼物。他的母亲不怎么发言,他的话更少,母子二人的交流贫乏而枯竭,但他们都明显感到对方变化很大。临出门前,母亲还问到了傅承林的父亲。傅承林牵着姜锦年,正往门外走,中途停下脚步,坦然道:“他再婚了,娶了杜女士。前几年他升职进了总部,官运亨通,生活平静安稳,倒是不用担心他。”

    屋子里再没回音。

    傅承林让母亲多保重身体。他隐约猜到了为什么母亲不愿被亲人探望——当年发生了那些事,她无法释怀。她和傅承林讲话时,经常注视傅承林的左耳,因为他的左耳曾被讨债者用剪刀剪过。没人比她更清楚那时的情况。傅承林淡忘了,而她没有。

    她目送儿子与儿媳妇出门。

    虽然她服刑九年,脱离了监狱,但她仍像一位罪人。

    她遭遇过什么?

    姜锦年不敢问。

    姜锦年跟在傅承林身后,被他握着手腕,随他一起走向停车场。他和她坐在后排,助理负责驾车。邻近的街道十分嘈杂,路口壅塞不通,姜锦年犯了一会儿迷糊,倒在傅承林的腿上睡觉。她太困了,意识呈现飘散的状态,过了很久,依稀听见傅承林在打电话。他说:“爸,你没必要来看她。”

    他爸问:“你妈状态如何?”

    傅承林道:“还好。”

    父亲停顿一秒,吞咽一口唾沫,才问:“她提到我了吗?”

    傅承林没撒谎。他坦诚相告:“我介绍了您的情况。包括再婚,升职,和睦的家庭。”

    傅承林这句话说完,姜锦年一下子清醒了。她闭着双眼,偷听傅承林与他父亲聊天。她还往他那边挪了挪,立刻被他识破。他的左手放肆地搭在她脸上,捏过摸过,弄得她有些愤慨和不满,决心和他死磕到底,继续装睡。

    正好他挂断了通话。

    他说:“起来,我们到家了。”

    姜锦年却道:“不起。”

    他竟然问:“要我抱你下车?”

    姜锦年立马坐直,打开车锁,一溜烟跑回家门口。

    等待傅承林开门的时间里,姜锦年还回想了傅承林与他父亲的谈话内容。可惜她当时心不在焉,没听清楚,人又犯困。她吃完午饭就去了卧室休息,懒散地昏睡了很久,错过了陶学义的来电。她的手机是静音模式,陶学义给她留下8个未接电话。

    醒来后,姜锦年惊呆了。

    她问傅承林:“陶学义怎么回事呀?”

    傅承林分析道:“你了解内幕,跑得又快,不给他收买你的机会,他怕你掀了泉安基金的老底。张经理没联系你,说明毛助理还没败露。李工的办公室应该没有摄像头。”

    姜锦年佩服道:“是的,李工很反感办公室被监视。在这一点上,陶学义还是很人性化的,他尊重李工的私人空间。”

    傅承林却说:“李工为陶学义拉来了国企背景。与其说陶学义人性化,不如说他注重长期利益。”

    姜锦年歪头:“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呢?”

    傅承林不甚在意地低笑:“网上能查到。”

    姜锦年拉起他的领带,扯松了一点:“怎么查,你教教我。”

    傅承林饶有兴致:“你每次求我都像在撒娇。”他解开领带,往旁边一扔,单手揽着她,又问:“故意的?”姜锦年含糊着点头。傅承林还没怎么碰她,她就贴近他颈窝处,悄声道:“那天在陶学义办公室里,他和我提起了罗菡。我和罗菡好久没见过面了,我不清楚她现在的状况。但我发现,基金的排名一直在往下掉,我是说,她曾经掌控的那几只基金,每一个的表现都不正常。”

    过了一会儿,傅承林答道:“新一任的基金经理在创业板亏损严重。”

    姜锦年道:“去年夏天,我和罗菡也在创业板栽了跟头。”

    傅承林正要说话,姜锦年的手机又发亮。屏幕显示一行字:泉安基金陶学义。

    姜锦年掂量片刻,记起傅承林曾经教她的方法,按下了免提键。她的等待大概持续了两三秒。短暂的静默之后,陶学义问她:“姜锦年,你在公司遭到了不公正待遇吗?我前天去了保险公司谈业务,昨天跟几个朋友商讨大宗商品合作,今早出差去了一趟天津,刚回办公室,行政部说你辞职了。你是公司里顶好的员工,能力顶出色,突然离岗,没说是为什么理由……”

    姜锦年打断道:“我在辞职报告里写了,工作任务很重,压力太大。”

    她的耳边传来一阵水流声,陶学义正给自己沏茶。他手掌捂拢了杯子,又说:“做基金的人,哪有不忙的?你多多费神,能者多劳,回报更高。”

    姜锦年词穷。因为她认可陶学义的说法。她一时想不起从何种角度反驳他。

    他乘胜追击:“你对我很有点误会。我的策略是从公司价值出发,扩展基金规模。我非常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我们两人的投资理念匹配。你推荐的股票,我略看一遍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