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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承林不知道别人家的女朋友是不是经常要哄。他家这个,基本每天都得顺顺毛。他走进卧室换了一件衣服,备好工具和手电筒,才和她说:“我准备和你出门,所以要关电脑。海边夜景很美,这里还有酒吧、潜水站、棕榈树林……走吧,我们去逛逛。”

    姜锦年跟紧了他。

    她穿着泳衣,披了纱织外套。

    风浪一吹,衣摆起伏,流散迷离的美。

    他们沿着海岸线行走,看见一只野生寄居蟹。姜锦年蹲下来观察它,傅承林却在一旁说:“螃蟹还是帝王蟹好吃,蒸熟以后,再冰镇……嗯,醉蟹味道也不错,用白酒浸泡大闸蟹,趁它还活着,酒香入味。”

    姜锦年“嘘”地制止他:“别在小螃蟹面前说这么血腥的事。”

    傅承林忍不住低笑一声。

    他侧目,望向汪洋大海。

    月升半空,正与星斗共明。

    夜色中的海面略微发暗,潮汐涨落,层波逐流,分散一片岑寂月影。

    姜锦年试探地伸出一只脚,碰到了微凉的海水。她踩出水花,就觉得好玩,回头看一眼傅承林,接着迈开腿飞快奔跑。

    傅承林不知道她要去往何方。

    他不能让她离开视线范围,立刻在她后面追。不过片刻的功夫,姜锦年被他捉住,她笑着推搡他,向后退,踏进涟漪翻覆的水浪。

    海水澄净至极。

    白天,泛着一望见底的浅蓝色,夜里细瞧,仍是一片清纯又通明。

    姜锦年扯下外衣,跳进浅水区游泳。

    她仗着自己悟性高,水性好,扎入海面半分钟,竟把傅承林吓得不轻。他没脱衣服没脱鞋,直接下水,反复喊她的名字,捞不着姜锦年,他已经准备打电话,三十秒失踪时间内他的心态跌至深渊。

    姜锦年冒出头时,他一把将她揪住,恶狠狠拖上岸,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在水中听不太清他说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湿淋淋的。傅承林嫌她走得慢,捞住她的腰,一把扛起她,她隐约猜到了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确实是她不对,她自然内疚惭愧。

    等他们抵达酒店房间的卧室,她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摊开手掌,示意给他看:“我在海里捡到的小贝壳。送给我老公。”

    傅承林“呵呵”地笑了:“我是这么好糊弄的人么?”

    他语气很严肃,礼物还是收了。

    他走进浴室,打开热水阀门,大理石的池子里,逐渐充满了温暖雾气。

    姜锦年像甩不掉的娇娆水妖一样缠上他。她惊奇地发现,浴池中飘浮着玫瑰花瓣,她意识到他一直在等她进来鸳鸯戏水。

    其实傅承林原本的打算是这样。但他这会儿没了兴致,他坐在某个角落,开一瓶酒,严词教训姜锦年:“你做事要分轻重缓急,考虑后果。夜里玩潜水,当然可以,但你应该先告诉我。附近找不见人影,你挣脱我的手,滑进大海,说没就没,让我怎么想?那里路灯暗,月亮更暗,你没带手机和手电筒,根本看不清水浪。”

    姜锦年也不说话,委屈巴巴地低头。

    她那些刚强坚硬的倔脾气,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傅承林还低声失笑:“你死了,让我怎么活。”

    他觉得在人前——无论是谁,包括姜锦年面前,都不能表现得脆弱。他拉过她的手,见她快要哭了,他心软又无计可施只能拿起她送给他的小贝壳,道:“这玩意儿挺珍贵的。”

    第48章 旅行(三)

    雾气蒸腾,波纹摇荡,花瓣在水流涡旋处打转。

    姜锦年勉强回应道:“你不要再训我了。”

    她身体力行地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像是挂在他身上。她发声缓慢而清晰,细微缠绵地喊他:“傅同学傅同学,你现在消气了吗?”

    傅承林却道:“你刚刚送我贝壳时,叫得不是傅同学,怎么改口了?”

    他似乎得理不饶人:“这件事不能轻轻揭过,你得认识到严重性。玩也好,闹也好,你的安全是第一位……你在听我说话么?”

    姜锦年其实正在倾听。

    但她趴进他怀里打了一个哈欠。

    于是,他怀疑她认真严肃的程度。

    姜锦年十分识趣:“老公我们洗完澡就去睡觉吧。”

    傅承林用手臂拢着她。她掬一捧温水,凭空撒开,脱离他的束缚。他不再追了,端起玻璃杯咽下半口酒,掌中还握着她送来的小贝壳。

    水色濛濛如烟雨,在灯光的渲染下,视野越发茫然模糊。

    姜锦年停靠岸边,扭头看他,他目光一瞬不离地凝注于贝壳……她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得更欢。她重回傅承林身边,捧着他的手腕,从他的杯子里喝酒。

    “青葡萄酒,”她品出滋味,舔了舔唇,“酸酸甜甜的。”

    傅承林没接话。他拿起瓶子,继续往玻璃杯中添酒。

    当夜,姜锦年和傅承林同床而眠。

    她意兴阑珊又睡不着,开始了酒后的胡言乱语:“你的手呢?你没抱住我。”

    傅承林轻按她的后背:“不是在这里么?”他用另一只手覆盖她的眼睛。她还是不甘愿睡觉,双眼一眨一眨,睫毛来回扫刮他的掌心。

    那种微痒的触觉逐渐扩散,向纵深处蔓延。傅承林收回唇边的笑意,直接提醒她:“已经十一点了,你再不睡,天要亮了。”

    流风穿越半开的窗户,带来清透的气息,让人联想到波涛拍岸,海阔天空。

    姜锦年终于有了困意。

    她说:“对呀,我要早起,六点起床。”

    “那倒不至于,”傅承林悠然道,“你又不需要上班。”

    他省略了时间状语:你度假期间。

    姜锦年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谁说我不需要?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上班。”

    傅承林赞同她的观点。他也非常重视工作和效率。他还没出声回应姜锦年,她就半坐起身,揪住一个枕头,袒露道:“我想做基金经理……”话说一半,忽然没来由地退却:“做不好,还要再熬几年,投资策略和人际交往都必须学。”

    傅承林顺着她的意思,鼓励道:“别考虑那么多,我相信你会成为第一流的基金经理。”

    姜锦年嗤笑。

    她怏怏不乐地蜷作一团,傅承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问:“打赌吗?”

    她点头。

    他又问:“赌什么?”

    姜锦年嗓音含糊:“不知道。”

    傅承林使用一套奇特的逻辑,诡辩道:“赌你自己吧。这件事的本身,取决于你,应当赌你自己。”话没说完,他打开手机录音。

    他还拿出另外的条件引诱她:“我要是输了,我可以……”

    姜锦年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