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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天炸鸡生意不好怎么办?”

    姜锦年随口胡扯:“你根本就不懂欣赏,我刚才模仿的是90年代香港电影《喜剧之王》里的女演员,充满魅力,风靡万千少男。”

    傅承林借用电影里的台词:“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

    姜锦年赌气道:“不能。”

    傅承林低笑出声,映在薄暮色的雨景中,他有千万般好看。

    他们从天桥上穿行而过。雨势渐急,倾盆降落,构成了如烟如雾的水帘。傅承林走在外侧,右手撑伞,左边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姜锦年发现这一点,惊觉这把伞十分偏袒她。

    她赶忙翻包,想找到自己的雨伞。

    找不见了。

    可能掉在了哪里。

    姜锦年停步,又听傅承林说:“没事,快到停车场了,车里有暖气。”

    诚如傅承林所言,车内确实有暖气。但是从停车场驶向目的地,仅需二十分钟的车程。到时候,他的衣服可能晾干了,皱皱巴巴贴在身上,似乎也不太合适。

    好在轿车的后备箱里,放了一套备用西服。

    上衣的颜色是深灰,与他现在穿着的这件很像。他缓慢地解开衣扣,脱下了湿掉的外套,拿起另一件完好无损的备用品,这时,姜锦年抬手摸了他的左肩。

    她悄悄说:“嗯,你的衬衣逃过一劫,没潮。”

    他玩味地看着她。

    衬衣扣子开了两个,露出锁骨以下三寸肌理,领带也有点儿凌乱——他这幅模样,可真像是刚被人糟蹋过。

    姜锦年一边默念:冤有头债有主,一边帮他把扣子系好,调整了领带的松紧。

    她的手指稍一伸长,就碰到了他的胸膛。毫无阻隔,肌肤相亲,切实体会他的温度。

    他问她:“怎么样?”

    姜锦年垂首,佯装不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避免和他对视,目光闪烁,卷翘的睫毛一如蝶翼。她五指拧在座位扶手上,骨节弯曲成弧形,即便她努力地面无表情,细微动作也出卖了内心。

    傅承林挑起她的指尖,端详她手背上的细微静脉。共有三条,附着于筋骨,透过雪白的皮肤,血管颜色偏浅蓝。

    他记起从前有谁说过,血管太明显,说明气虚不足,中医或称为“收涩固脱”。他不由得抚上她的手背,沿着外侧方向摩挲一小段距离,力道轻缓,引发一种挠心抓肝的痒。

    姜锦年猛然握住他的手。

    为了不让前排司机听见,她咬字极轻:“你在想什么呢?不要把泡妞的本事用在我身上。”

    傅承林任凭她死命捏着他,却没答话。

    她松手,发觉自己留下了指印。

    轿车逐渐减速,轮胎带起旋转的水花。司机回头望他们一眼,只道气氛诡异古怪,他笑着提醒一句:“到了,咱们下车不?”

    *

    姜锦年与傅承林提前十分钟进场。好似一刹那脱离了二人世界,来到了迎宾送客的社交圈。

    罗菡朝着姜锦年招手,她连忙跑了过去,留下傅承林一人站在原地。

    傅承林的几位朋友等候已久,纷纷上前,与他闲聊。其中一位朋友正是这次会议的主办方人员,他向傅承林透露:“上头想搞互联网金融,吸纳基金公司的加盟,现在总共有十几家确定合作。他们会在网上公开月报……”

    傅承林评价道:“竞争激烈。”

    他料想各大公司为了招引客户,势必要依托于互联网平台,做一些以前没尝试过的事。他还问:“你们会每天更新排行榜么?写在手机软件里,不放过每一支股票型、债券型、混合型基金。”

    朋友应道:“被你猜中了,我们会做全方位的理财服务。”

    傅承林顿了顿:“还可以吸引散户,跟进上证、深证、道琼斯和纳斯达克指数分析。除了基金,黄金也不错,老一辈投资者倾向安稳。”

    那朋友点头:“是这么打算的。我们有四亿个线上客户,资源丰富,但也要给客户分级,老人家手头几乎都是退休金,输不起。再说基金市场吧……运作模式,总有漏洞。”

    傅承林赞同道:“新基金被拿来买旧基金,买持仓多的股票,只要卖出去就能挣到钱。”

    朋友叹口气,随后关切地问他:“你们家的酒店确没确定在哪儿上市?”

    傅承林先是推辞道:“不急,路演还没准备。”又说了一句:“前两天考虑了联合保荐人。”

    朋友便说:“我有个熟人,他老板在广州做餐饮,第一次上市就失败了,因为签字律师突然跳槽……简直防不胜防。我还认识一个韦良连锁酒店的高管。他们公司计划两年内上市港交所……巧了,今天纪周行也在,你可以问问他。纪周行参与了这事。”

    傅承林扫眼一望,笑问:“柒禾金融来了几个人?”

    朋友翻看名册,回答:“奇怪,就纪周行一人来了,柒禾真不给面子啊。”

    说着,这位朋友也回头去寻找纪周行的身影。

    傅承林率先看到纪周行尾随姜锦年,走向了附近一条无人深入的长廊,那大约是个逃生通道,左下角挂着一个绿色小人标志。

    傅承林心道:的确是个绿色小人。

    他掀开一截衣袖,往那边走。

    朋友拦住他:“承林,干嘛撸袖子啊?”

    傅承林谎话如真:“方便看表。”他还对了一下时间:“差十分钟到三点。”他拍了一下朋友的肩膀:“待会儿我去后台找你。”

    傅承林这人的可怕之处在于,正常情况下,他的情绪不受外界影响。可能是因为多年来持仓炒股,看惯了盈亏涨跌,说好听点,他是处变不惊,说难听点,他是没脸没皮。

    是以,朋友们猜不出他要去做什么。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门口。

    路上,他想:纪周行这小子跟酒店里猎艳的男人们并无不同,与他的刘秘书相比,甚至还差了点儿坦然。当断不断,拖泥带水,早晚跌停板。

    纪周行不知自己正被腹诽。他盘算着跟姜锦年正式谈一谈。

    姜锦年为了接电话,来到一处无人之境。

    打电话的人是她的亲弟弟,弟弟名为姜宏义,今年十八岁,高三在读,长的是帅气俊秀,成绩是出类拔萃,唯一的缺点是胆小。

    姜锦年和弟弟说了一会儿话,感觉背后有人。她回头,见到纪周行,吓了一大跳。

    两人许久未见,他明显更憔悴些,又或者只是昨晚上熬了个夜,故意装出一副情伤未愈的样子。

    他穿着一套深色西装,领带为水墨蓝条纹——这是姜锦年送他的礼物。两人交往时,姜锦年从不要他的钱,除婚戒之外,贵重首饰一概退还,像极了台湾偶像剧里故作矫情又穷困潦倒的女主角。

    但在有情人眼里,这是真正的爱惜。

    纪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