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趟,帮我看看稿子。”
呵,真有意思,他叫她来,她就一定会来吗?姜锦年暗自腹诽。更何况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符合她一贯的原则。
她为自己找了千百万个理由,抵不过傅承林的一句话:“我写到了图书馆和教学楼,可能一些细节有错,记不清了,我得仰仗你。”
十分钟后,姜锦年乘坐电梯,到达傅承林所在的楼层。
他住在一间总统套房里。房间面积宽敞,格局简约,还有一个单独的客厅,靠墙摆了两张真皮沙发,傅承林就坐在沙发之上。
他泡了一壶茶。
满室茶香蔓延,浅雾如烟。
姜锦年缓慢落座,问他:“你要写多长的稿子?”
傅承林道:“不长,发言时间只有十分钟。”
姜锦年道:“在全校师生面前?”
傅承林点头:“还有摄像机。本来发言人不是我,那位师兄临时有事,就推到了我这儿。”
姜锦年与他相顾一笑:“不愧是优秀青年。来吧,傅同学,我帮你审稿,就算是报答……你以前对我的帮助。”
她向他伸出一只手,他就把笔记本电脑给了她。
仿佛时光倒退,他俩又在一起写作业。
傅承林的草稿通篇流畅,姜锦年看得很快,当她发现了一处错误,就直接在文档上修改,并且念了出来:“通宵自习室在第三教学楼的第一层……”
傅承林静坐于一旁,端着杯子喝茶。
他自知用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将她骗进了房间里。下一步该做什么?他还没有想好。反正演讲稿这东西是越写越不顺,既要兼顾工作前景,又要回忆母校曾经,总字数不能超过2000,作为一个替补上场的选手,他写得有点儿不耐烦。
姜锦年帮他补完了结尾。
她拽了他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
傅承林评价道:“中规中矩。”
姜锦年问他:“你还想要多刺激呢?”
她话里挑衅意味十足。
笔记本电脑被她合上,放在了茶几旁边。那茶几长约一米,偏居角落,于是姜锦年弯腰侧身,双腿稍微挪了一寸距离,刚好挨近傅承林。而他穿着一条休闲裤,布料微薄,膝盖碰到了她的腿,动也不动。
姜锦年斜倚扶手,回头望他一眼。
这一眼似乎有情,更似无意,称得上是“秋波顾盼”。
但她毫无自知,只当自己正在凝视他。她还觉得,他低头瞧她的样子挺有趣,挺认真,她便故意用膝盖撞了他几下,颇具玩闹兴致。
他终于忍够了她的寻衅滋事,搭住她的双腿,扣在了沙发内侧。她几乎瞬间就慌了神,挣脱不开,便肃然道:“喂,你放开我。”
他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姜锦年质问他:“哪个好男人会把手放在良家妇女的大腿上?”
他反应极快:“哪个良家妇女会用膝盖去撞男人?”
姜锦年故作冷漠:“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
他竟然有样学样,左手停在她的腿上:“那么,我也不小心碰到了你。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
姜锦年被他气得半死,又觉得他坏得要命,索性破罐破摔,侧躺在沙发上,往里边挤了挤。
傅承林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你现在的神态和动作,很像一只蚕。你再往前一点儿,钻进沙发,差不多就给自己套了个茧。”
姜锦年几乎一点就炸:“你才像蚕,你是不是觉得我扭一下都像虫子?”
傅承林站起身,不再与她有任何接触。
他含笑,调侃道:“我看不出来,你再扭几下。”
姜锦年一声不吭。
片刻后,她说:“我以前,确实白白胖胖,我承认自己像一条虫。但是现在,我已经重新做人了。”
傅承林应道:“外表确实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人与人相比,胜在灵魂。”
姜锦年坐起来,撩了一下头发,轻抿红唇,风情万种道:“你们男人呢,就是口是心非。”
傅承林反问:“如果我是一个丑八怪,你刚才愿不愿意和我玩?”
姜锦年道:“愿意。”
这个答案远在傅承林意料之外。他不太自然地微微一愣,侧身靠着墙,明暗不一的光影照在他的脸上,诚然是英俊又耐得住打量,也使他眼中的笑意更具迷惑性。
姜锦年解释道:“我小时候看《巴黎圣母院》就喜欢那个敲钟人,虽然他是个丑八怪。后来看《笑面人》,我也喜欢残疾的男主角……反差萌,你懂吗?他们表面上穷凶极恶,其实内心善良柔软。说到底,大家都会喜欢善良的人吧。”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又道:“当然了,同等条件下,还是帅点好。但是,不能帅成你这样,你太扎眼,不安全,招蜂引蝶。”
傅承林道:“姜同学,请收回对我的歧视和偏见。”
他如实辩解:“我现在什么样,都是基因注定,没得选。”
他依然站在墙边,姜锦年向他走近。她不知为何胆子肥了起来,要尝试一件多年前就想做,却一直没机会付诸实践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预告【姜锦年的亲身经历:如何一句话惹毛傅承林】
第11章 烟尘
姜锦年步步紧逼,傅承林察觉了不对头。
他问:“你突然冲过来是要干什么?”
姜锦年回答:“你上大学的时候,经常给人感觉拽得不行。我一直想捏一下你的脸。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让我捏一下好了。”
她态度诚恳,一改从前的刻薄凌厉,变得安静自持、温柔如水,目不转睛又殷殷切切地望着他,几乎将无理取闹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傅承林却说:“不可能。”
他还想起了她方才的话,不由得打趣道:“刚用膝盖撞完我,这会儿又想玩捏脸?我跟你说,我这人特别看重尊严,不可能随便让人捏脸。”
灯火如昼,光明鼎盛,他倚墙而立,侧影与她交叠,若即若离的暧昧就在空气中繁茂滋长。室内静悄悄无声无息,她呼吸稍快,并不适应这种绮靡的勾缠。
为了打破此刻氛围,姜锦年顺势道:“我调整了心态。我现在不把你当男人看,我把你当姐妹,聪明可爱、幽默风趣的姐妹……”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他已经发问:“我在你眼里不是男人?”
他没有触碰她,甚至没撩起她的一丝头发,他仅仅是一步一步徐徐靠近,强迫她退缩到了角落里,攻城略地一般,富有危险的侵占性。
但他并不准备真的对她做点儿什么,男人脑子里的肮脏思想他也有,备受感官操纵,激越与冲动样样不差,而他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极其擅长克制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