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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要学会关怀和体谅,不能整天像个祖宗似的,等人来伺候你……”

    姜锦年把手机放在了窗台上。

    她根本不用听,就能猜到父亲的用意:他想劝一劝她,让她给纪周行道歉。

    姜锦年忍不住问出了声:“纪周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还要跟他过吗?”

    父亲沉默几秒,反问她:“闺女,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吗?”

    姜锦年被气笑:“敢情您一点儿都不担心女婿在外面鬼混,您想攀亲家,还是卖女儿?把电话给我妈,我不跟你说了。”

    纪周行偶尔会上门拜访姜锦年的父母,每一次都表现出色,嘴上说着自己离不开姜锦年,感谢岳父岳母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或许是因为纪周行做足了表面功夫,姜锦年的父亲执意道:“你们这一代人遇到点麻烦就破罐破摔了。听爸爸的,不能意气用事!你应该去问问人家,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他能不能改?”

    姜锦年打断道:“爸,与其指望别人,真不如靠自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她爹一听这话,不吱声了。

    姜锦年又笑:“我只针对纪周行,没别的意思。”

    父亲就问她:“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二十六岁了,现在整这么一出,你将来可怎么办?”

    姜锦年握紧了栏杆,眺望远方:“什么怎么办?我又不是纪周行身上的吸血虫,离了他就完蛋。”

    她压低嗓音,像是说给父亲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给我几年时间,我会成为合格的基金经理。”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预告:问君可知相思苦,手有玫瑰赠佳人】

    第5章 玫瑰

    理想之所以美妙,就是因为,它可能不会实现。

    现实生活是一条直线,理想则是另一条平行线,二者相辅相成,却永不相交。

    理想与现实的垂直距离,让人沉醉,让人疯狂。

    姜锦年甘愿为此付出。

    虽然她刚刚吹了牛皮,说什么“我会成为合格的基金经理”,其实她连那个位置的影子都没摸到。但是,最起码,父亲仍然支持她。

    父亲在电话里念叨:“有理想是好事啊!不过,你可得想好了,家里人帮不上你,你要辛苦一阵子……辛苦归辛苦,饭要好好吃,别省钱。我跟你妈都有退休金,你弟弟也懂事了,一家人都好得很。”

    姜锦年连连点头:“你们也是,按时吃饭,注意休息……还有,家里要是缺钱,一定要跟我说。”

    “缺啥钱?不缺钱!”父亲回答,“你管好自己,比啥都强。”

    *

    通话结束后,姜锦年下楼吃饭。

    她半低着头,脚步轻快。

    临近门口,忽觉人影交织,她定睛一看……嘶,不得了了。

    来人正是傅承林。

    他并非独自出现,随行五六个人,开了两辆车。

    姜锦年的上司罗菡站在一旁,笑容可掬,亲切接待他。而罗菡的上司——本公司的投资总监,也在这队欢迎之列。

    好大的排场啊,姜锦年腹诽。

    她从前就知道,傅承林他们家经营全国连锁酒店,盘踞中高端市场,拟在近期上市。而傅承林本人,借用酒店之名,创办了内部的证券事务部,同时收购了某家基金公司。

    对了,他还是另一个金融资产机构的高级合伙人。

    有钱人总是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变得更有钱。

    他们越往上走,身份越环环相扣。

    姜锦年摇头叹息,羡慕不来。

    她想,她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出门吃午饭。

    她特意绕开正门,走向大厅最左侧的出口……

    很好,没有撞见傅承林。

    他正在备受瞩目,根本不可能看到她。

    那她究竟是在费什么劲?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

    傍晚六点,姜锦年下班回家。

    她在街角买了两斤草莓,那些草莓带着叶子,模样红彤彤,看起来很新鲜。她拎着一整袋草莓,脑子里还在考虑某一份研究报告,近旁就路过了一辆缓速行驶的黑色轿车。

    恰好前方有个红灯。

    车停了,车窗降落,傅承林坐在后排念了一声:“姜同学?”

    姜锦年猛然回头,差一点扭到脖子。

    傅承林笑了笑,忽然催促道:“快上车,还有三十秒,我来不及跟你详谈。”

    姜锦年以为,他要说的事与公司有关,而且情况刻不容缓。她连忙跑向他,赶在红灯变绿之前,成功上车。

    当她终于来到傅承林身边,她又想:这种刻意接近傅承林的行为,算不算是在套取内.幕消息?

    结果傅承林只说了一句:“中午装作不认识我,这会儿倒是跑的勤。”

    姜锦年暗忖:他在干嘛?兴师问罪?

    她一边沉思,一边把装着草莓的塑料袋放在皮包上。令她尴尬的是,那草莓刚才被挤压了一下,此刻正在滴汁,一滴一滴地浇落在不知多少钱的车内地毯上。

    姜锦年并拢双腿,往旁边挪了两厘米,又掏出一包纸巾,弯腰收拾残局。

    傅承林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别擦了,草莓味挺好闻。”

    前排开车的司机也说:“是啊,姜小姐,不碍事的。”

    姜锦年气馁。

    她直起腰,翻出钱包。

    傅承林问她:“你又想给我钱?”

    “是又怎样,”姜锦年回答,“那天的车费和住宿费,你都没收下。今天的洗车钱,你总得要了吧。”

    话没出口,她就抽了三张一百。

    傅承林伸出长腿,鞋底踢到了前排的黑色真皮座椅。他先是看向了别处,继而认真瞧她一眼:“你张口闭口都在和我谈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有什么……不正当的金钱关系。”

    姜锦年面上一热,像被扎了一针的皮球。

    她不敢直视他,只能面朝某个方向,欣赏窗外夕阳西下。

    晚霞残照,光影交替变幻,浅浅掠过他的侧脸。他将手腕搭在紧闭的车窗上,半支着头,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走神……他自始至终没问过姜锦年的住址,但是这辆车,正在驶向姜锦年的家。

    姜锦年却在盘算:完蛋了,他今天又要送她回家。

    这可咋办,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她苦思冥想,主动提议:“那个,傅总……”

    傅承林打断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傅总?”

    姜锦年语气轻柔,只有淡淡的不耐烦:“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你到底控股了几家公司,你经营的酒店准备什么时候上市?”

    傅承林神色了然,嘴角浮出一丝笑,像是听惯了诸如此类的问题。

    姜锦年飞快地开口:“喂,你千万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