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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对寡妇这个词的认识。这位吴寡妇, 不,该说是吴夫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六她一身蓝色素服,头上也没任何花啊朵啊, 只别着一根木簪,面色有些憔悴。但能看得出来,在没遇到这件恶事之前,这位妇人保养得非常好,如今看她不只风韵犹存,而是风韵动人了。且并非风尘女子之风,而是风姿绰约之风。

    很难想象,这种小地方会出现这样的妇人。

    孙捕头看了一眼,后头就不敢抬头了,冯铮是光明磊落之人,对女子虽然根本没那根弦,却也忍不住露出赞赏之色,只是赞过后,也就罢了。看他眉目磊落,反而是吴夫人多看了他两眼。

    一行人到了花厅,吴怀和吴珪原本都在厅里的,可是让吴夫人看了两眼,两个人就一块灰溜溜的出去了。

    “你们不来,老身原本也是要请两位来的。之前,老身悲伤过度,有些要紧事竟然都没说。”吴夫人自称老身,给人一种违和感,毕竟她怎么看都不老,不过在做的两位捕快当然是不会在这件事上多嘴的。

    “夫人请讲。”孙捕头与冯铮齐道。

    “我的瑞儿虽胆子大,但也知道分寸,若是超城外去,必然会叫上三两个家中的老仆,断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孙捕头面上露出几分为难:“夫人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发现吴小姐的地方,就是在城外,且您家中仆役也说了,小姐是自己一个人外出的,并没要他们跟随。”

    “那也可以解释成,小姐那天并没有要出城,且她要见的,是她信任的人吧?”

    吴夫人没说话,孙捕头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冯铮看孙捕头这样子,心里有了些分寸——这吴家怕是云县大户。看来王大人把他们叫来,不但是这案子他查不出来,同时他也不敢查啊。

    花厅里就片刻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直到吴夫人幽幽一叹,拿出了两个匣子来:“如今,这吴家就只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了,已经没什么念想了。瑞儿的事情麻烦诸位了,这是一点小玩意,还请诸位不要嫌弃,拿去玩吧。”

    边上有个婆子接过匣子,递给了孙捕头与冯铮。孙捕头赶紧站起来,连连摆手拒绝,冯铮自然更是不接。

    吴夫人的泪就下来了:“两位来的时候想来也是看见了,实不相瞒,两位现在要是不接,这点东西日后也不知道便宜给什么人了。我连让瑞儿进祖坟也进不得,凭什么要把家财给他们!”

    这都是明明白白的说,吴氏宗族跑来抢家产了。

    冯铮一咬牙,把盒子接过来了:“夫人,咱们还是说吴小姐的事情吧。您可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谁能把小姐叫出门去?小姐离开的那天,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家庭情况这么复杂,为财杀的动机已经让冯铮提到最前边了。

    见他这样,孙捕头也只能收了匣子,可是那匣子对他来说,就跟烫手的猪肉一样——好东西,但是拿着手疼,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吴夫人道:“我还是将忍冬叫来吧。”

    那婆子出去,不一会带进来了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这女子大概十八.九岁,五官其实长得都挺好,但就是给人一种白纸的感觉。不是纯,是平,就是面对面看着她,也让人记不住她的长相。

    丫鬟双眼通红,刚进来的时候还在擦眼泪,进来之后对众人罗圈着行万福礼,之后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吴夫人身边。

    “忍冬,这两位差官大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得有半句隐瞒,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

    忍冬点头,冯铮便问:“你和你家小姐的关系如何?”

    “小姐待奴婢,便如姐妹。”

    “吴小姐什么事情都会与你说?”

    忍冬顿了一下:“……大多会说,但奴婢愚钝,一些事,小姐虽然说了,但是奴婢听不明白,长久之下,有些事小姐便不会与奴婢说了。”

    “那么,那天吴小姐可曾说过她要去干什么?”

    “并没有说过。”忍冬否得干脆利索。

    “丝毫线索都没有?”

    “倒是从前一天起,小姐就很高兴,还把她最喜欢的一根簪子赏给了我,但我问小姐的时候,小姐就脸上一红,奚落了我两句,不让我问了。”

    “哦……吴小姐已经有了定下婚约的赘婿,这事你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忍冬看了吴夫人一眼,“小姐自己也躲在屏风后头见过,夫人问起时,也答应了。”

    吴夫人面色变得难看,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说小姐一边答应了赘婿之事,一边在外边还有私情。

    “然后吴小姐出事前一天,因为把簪子给你了,所以很高兴?”

    忍冬一愣:“不,是前一天起,小姐就很高兴因为高兴才把她最喜欢的簪子善给了我。”

    “然后她为什么高兴,没告诉你?”

    “我问小姐的时候,小姐脸上一红,奚落了我两句,就不让我问了。”

    “嗯……”冯铮点点头,“你家小姐既然把最喜欢的簪子赏给了你,那第二天那么高高兴兴出门的时候,却是怎么打扮的?”

    极其明显的,忍冬的肩膀一紧,面上也露出了惶然:“这……小姐……小姐穿着宝蓝色的裙子,盘着双垂髻,头上……头上簪着……”

    “那发簪,到底是你家小姐出事前一天赏给你的,还是你偷的?”

    “是小姐赏赐的!是赏赐的!”

    “吴小姐若真是欢欢喜喜去见什么人,如何会把最喜欢的发誓送给别人?你这奴婢,虽然没一句脏话,却也没有一句好话。孙老哥,把她带回去,好好审审吧。”

    孙捕头这回答应得干脆了:“老弟说得极是。”他站起来,一拽腰间铁链,哐啷一声,铁链子的另外一头就掉在地上了,他拿着手里的这头一甩,就把忍冬的脖子给套上了。

    跟吴氏宗族对上,孙捕头肝颤,可料理这么一个小丫头,他不怕啊。况且把这丫头拉回去,拷打一番,再找个地痞无赖,让她招供与人私通,谋害吴小姐,这案子就了结了啊。

    忍冬吓得整个人都瘫了,惨叫都憋在喉咙里,跟小鸡仔的声音一样。孙捕头拽着铁链子就把她朝外拖。忍冬双手拽着脖子上的铁链,被拖刀门口了,终于求生的谷欠望让她喊出了声来:“是吴怀少爷让我这么说的!!!!他说我要是这么说了!!!就让我给他作妾!!!夫人饶……呃!”

    孙捕头手上先是一哆嗦,紧跟着又一紧,忍冬后边的话就说不出去了。

    “你这贱婢!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悔改,胡乱攀咬!”

    冯铮看这情况,皱了皱眉,但是没多话。忍冬的话只是证明了吴怀坏了吴小姐的名声,到底案子怎么回事,还得继续朝下问。可现在孙捕头显然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