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姐的事。”
“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郑重地点点头。
“说吧,你知道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道。
“具体我还不确定,但我怀疑邱函对段小姐的真心,因为出车祸的那天,我看到了邱函和潘晓婷拉拉扯扯的,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段寻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你有证据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这么说?”
“女人的第六感。”
这真是一个毫无底气的答案,可段寻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
“所以,你一直在找潘晓婷为的就是求证这件事?”
“是的。”
段寻看着眼前这个打着石膏、执着到冒着一丝傻气的女人,忽然有点感动。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对已故的段灵如此上心。
两人正说着话,潘晓婷做完检查,从妇产科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往医院大门的方向去了。
“出来了出来了!”颜春晓拍打着段寻的胳膊,“等下再说,我们先跟上她。”
她说着,又把手伸向了段寻的胳膊,自然而然地抓着他,把他当成了活体拐杖。
真是一回生,两回熟啊。
段寻扶着颜春晓,一路跟着潘晓婷到医院门口,潘晓婷出了医院走到马路边就不动了,她似乎是在等人来接。
颜春晓心想,如果来接她的人是邱函,那么,这出戏就好唱了。
?
潘晓婷在路口大约等了十五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雪佛兰缓缓地驶向了她。雪佛兰驾驶室的车窗紧闭着,看不清脸,但隐约可见是个男人。
“我们跟着他们吧。”颜春晓扯了扯段寻的衣袖。
“你还没复诊。”段寻提醒她。
“复诊什么时候都可以来,但人若是跟丢了,下回再遇到都不知道要等猴年马月了。”她说着,手上的力道加大,“你快去开车,快!”
雪佛兰打着双跳,在潘晓婷面前停下,潘晓婷微笑着朝车里的人挥了挥手,绕过车头,去了副驾驶座那边。
颜春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段寻的卡宴很快过来,朝她鸣了下喇叭。颜春晓踮着脚,飞跑着上车。
“快快快,他们走了。”
颜春晓指着西街口的红绿灯,雪佛兰已经过去了,而现在信号灯马上要由绿转红,如果他们被信号灯挡住,就会拉开过远的距离而把人跟丢。
三秒,两秒,一秒……
来不及了!
卡宴忽然打了左转信号灯,拐进掉头的车道,往雪佛兰的反方向驶去。
“诶诶诶……”颜春晓急得大叫,“反了反了,我们去哪儿啊?”
段寻不作声,他双手控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车子拐进了一条小道,疾驰在林荫下。
小路上有很多的电瓶车和自行车往来,这些车大多都没有规矩,仗着自己弱小便横冲直撞,幸而段寻车技好,卡宴穿梭其中,大胆却不霸道,礼让但不退让。
拐出林荫小道,就是主道。
颜春晓原本以为已经彻底把雪佛兰跟丢了,但是没想到,卡宴刚一贯入主道,雪佛兰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这多少有点电影里飞车追击的反转感,颜春晓兴奋地绷直了脊背。
“这条路你很熟悉吗?”她问。
“来过一次。”
上一次是肖光无意开错了路,正好拐进了那条林荫小道,当时段寻还把肖光训了一顿,哪知那日的经历能在今天派上用场。
“我对认路没有天赋,常常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在哪儿,完完全全的路痴。”颜春晓看着段寻,“你记性也太好了,来过一次就记住了,如果是我的话,同一条路白天认识晚上就未必认识了。”
“就你这水平,还敢跟踪别人?”
“不是有你嘛。”
“……”
雪佛兰的目的地是嘉园小区,小区原本需要访客登记,但段寻仗着车好,一路直行,竟也没有人拦着。
潘晓婷住在6幢,车子一停,驾驶座的男人先下来给她开车门。那个男人身形壮硕,并不是邱函。
男人把潘晓婷送进了楼道,折出来便离开了,看这样子,并不是住在这里。
“我下去打听打听。”颜春晓推开门。
她腿脚不方便,但动作还算利索。
段寻正欲推门跟上去,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一边接起电话,一边降下了车窗。
电话是肖光打来的。
?
肖光今天被段寻派去了兰苑,兰苑是段家的老宅,段寻和段灵兄妹大学毕业之前都住在那里,直到工作才搬出来。他们搬走之后,兰苑就只有段霆和李翠夫妇两人居住。逢年过节,兄妹两会回去吃饭,偶尔,也住一两天,但那概率微乎其微,因为李翠不喜欢在家里看到他们。
这次搬家是李翠提的,具体原因不明,但段寻能猜到,她多半是不想继续住在段灵曾住过的房子里。
“夫人说小姐的东西不吉利,要全都扔了……”肖光在那头小心翼翼地说。
果然。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们兄妹的存在,都会让她耿耿于怀。段灵的离世并没有让她缓解怨恨,反而那些沉淀在岁月里的恩怨,以一种更恶毒的方式爆发了出来。
段寻沉了口气:“都带回来。”
肖光应了声,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段寻的注意力却被小区公园六角亭那边的狂躁犬吠声吸引了过去。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去,看到颜春晓正和一位遛狗的大妈说话,忽然,迎面而来的一只斗牛犬狂吠着朝她扑了过去。
颜春晓受到了惊吓,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倒在地……周围的人都慌慌张张地朝她跑过去,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转瞬就被挡住了。
段寻的心头一紧,甩落了手机,下车就朝着六角亭跑过去。
狗还在叫着,一声一声的,引来更多的狗叫声。
段寻拨开人群,看到颜春晓坐在地上,双眸失焦,一张小脸吓得煞白透亮没有血色。
“没事吧?”他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
颜春晓回神,看了他一眼,迟钝了好几秒,才摇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狗主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也被刚才那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我家豆子平时不这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疯了,实在对不起。”
斗牛犬窝在主人怀里呜咽着,那双铜铃似的眼睛看看颜春晓又看看段寻,自己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算了。”颜春晓摆了下手,嗓音因为过度惊吓还有点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下次麻烦你还是栓上狗绳吧。遛狗不栓狗绳是很危险的。你今天碰上我也就算了,万一碰到老人或者孕妇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