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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声问:“来,把那天晚上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凌府。

    凌霜蹑手蹑脚地趴在窗外偷听,大哥和梁家小妹的事情一出,父亲怒不可遏,大哥啊,要倒大霉咯。

    可怜她的嫂子,眼看就要临盆了,还要被这种事气得吃不下饭,打碎了一整套的官窑瓷盅。哭着要回娘家去。

    屋里,凌雷揉着左脸上的巴掌印,向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凌夫人看着盛怒的丈夫和吃了五指抓饼的儿子,道:“这事儿罢,也不能全怪雷儿啊。”

    “不怪他怪谁!”凌老爷一掌拍在案桌上,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凌雷喊冤:“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一睡起来,她就躺在我旁边了。我看在梁临的份上,好心送她回家,没想到会闹得那么大。”

    “岂有此理,你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还有理了?一天一夜了,现在人家的哥哥还直挺挺地在门外站着,米水不沾牙,要替妹妹讨公道。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正说着,外面奔进来一个小厮,叫道:“老爷,夫人,少爷,不好了,梁临他晕倒在门口了!”

    凌霜在外头惊得捂住了嘴巴,凌老爷站起来道:“快去把他抬进来,找个大夫救治,别闹出人命来了。”

    凌雷嘀咕道:“大不了,我娶了那梁婧就是了。梁临一心与我交好,还不是看上了凌家的地位。把妹妹嫁给我,他巴不得呢。”

    凌夫人的心思在肚子里转了几圈,终于开口:“老爷,您息怒啊。这件事情奇怪得很。”

    凌老爷轻哼一声,凌夫人赔笑:“老爷,以我们雷儿的身份,想要一个姑娘,直接上门提亲就好了,何必要做这么没脸的事情。不就是内宅加个人,雷儿身边多个人伺候的事儿么。再说,那个婧儿我看过,虽说眉清目秀的,可也没到让雷儿神魂颠倒的地步,雷儿,你说是不是?”

    凌雷点头如捣蒜,凌老爷摸了摸胡子:“那么依你之见,是怎么回事?”

    凌夫人见老爷神色有所松动,忙趁热打铁,道:“老爷,你不知道,几个月前我过寿宴,那个梁临也来了,他找机会,和霜儿搭了几句话。”

    凌霜听到提起了自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记得梁临,也记得他眼中的惊艳与钦慕。凌老爷敏锐地感觉到了夫人言语之中的意思:“你是说,梁临对霜儿--”

    “就是这样。”凌夫人道:“我都派人去打听清楚了,梁临就是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主儿。要不然他父亲梁峒身为副总管,为什么言泓不重用他?”

    凌老爷沉吟半晌,难道这真是梁家给雷儿下的套?梁临这人不靠谱,难道他妹妹为了荣华富贵,连名声都不顾?

    凌夫人与凌老爷夫妻二十多年,一眼便看出凌老爷在想什么,轻声道:“总归是一母同胞,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凌老爷蜷了蜷手指:“事情都已经传出去了,总要给人家姑娘一个说法。”

    凌夫人道:“本来雷儿是好心,静悄悄把人送回去的,不知是谁大喊了出来,就这么传出去了。你说我们凌府的马车都一样,为什么一去到康平田庄,就一口咬定是雷儿送回去的。我看这其中,就是有鬼。”

    凌雷在一旁叫道:“可不是,我昨天傍晚和梁临喝了一次酒,晚上又跟着爹出去应酬,回来的时候醉成一摊烂泥,爹你是知道的啊。第二天宿醉未醒,手脚都是绵软的,就算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凌老爷心中对梁家的愧疚急转直下,轻哼一声,站起来对凌夫人道:“内宅之事,你来解决罢,不要让雷儿受委屈,也别落下什么把柄。”

    凌夫人心中一喜,老爷撒手不管,说明对梁家那丫头不看重了。哼,凌家大公子岂是随随便便由着人算计的,想进我们凌家,让你如愿便是。只不过,这做妾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凌雷看着爹拂袖而出,问:“娘,你打算怎么办?”

    “雷儿好艳福啊,”凌夫人瞥他一眼:“娘自然要帮你收了这个小美人。”

    凌雷知道娘心里生气,忙赔笑道:“娘,我知道你最疼儿子了,这次是儿子被人暗算,也怪不得我啊。”

    “哼,我早就告诉你,长点心罢。咱们凌家家大业大,多少人盯着呢,你要是精明一点,何至于会出这档子事。”

    凌雷乖乖听训:“都是儿子的错。”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晃了,回去安抚你媳妇罢。我过来的时候,还听见她在房里哭呢。”

    “儿子这就过去看看晚心。”他媳妇晚心已怀胎八月,可不能多生气。等梁婧进门,一定要让她去伺候主母,晚心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凌霜听够了,沿着墙悄悄地走了。看来大哥的房里,又要多一个可怜的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言泓走了,另一个人要来了。

    ☆、第六十八章

    梁婧脱力一般靠在床帐边,细细喘息。说出一切之后,她心中沉甸甸的感觉消失,像是有人把压着的大石头搬走了。

    她本是高高兴兴地和殷儿去逛夜市看皮影戏,看完之后挽着手一起回家。没想到散场之后人太多,她们被冲散了。她昏头昏脑地撞上一个黑衣人,只觉得后颈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男子满身的酒气熏得她想吐。她和那男子对视片刻,惊呆了,脑子怎么也转不过来,还是那男子先反应过来,偷偷叫马车把她送回家。

    才到田庄,下了马车,就有人认出马车的所属,惊叫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她一瞬间成了被人耻笑的不贞女子,遭受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梁婧长到十三岁,除了生母早逝,过得既简单又快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当下就承受不了,自寻短见。

    邢岫烟听完梁婧断断续续的叙述,心中一下字坠入谷底。真是一波未平一泼又起,毒酒的事情还没解决,梁家与凌府又被人算计。在酒里下毒是为了抹黑田庄的名声,算计凌雷和梁婧是为了离间田庄与保定首富的关系。要知道,田庄与凌府从上一辈起就交好,在许多生意上都有合作。

    若是两家出现龃龉,今后田庄的关系网就会受到影响,严重的话,还会举步维艰。

    到底是谁,如此用心险恶,不惜赔上几条人命,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人,与躲在暗处伺机咬人的毒蛇,毫无区别。

    邢岫烟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盯着她。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郑重对梁婧道:“婧儿,你记住,你还是清白之身,不能自绝生路。”

    梁婧见她站起身来,拉住她的袖子:“邢姐姐,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