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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吃,若是不够,我再煎便是。”

    邢岫烟忙道:“不敢劳烦言总管了,这一碟就够了。”

    她全程低眉顺目,语言恭敬,这其中的疏离言泓如何看不出来。他深深地看着她的发顶,道:“出云,你去沏茶罢,我有话要问邢姑娘。”

    “邢姑娘”这三个字加重了语调,邢岫烟似乎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让出云走开,这是要她汇报之前的事情了罢,邢岫烟的嘴被煎饼烫了一下,热得她倒吸一口气。好罢,言泓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言总管。她要想好说辞,尽量不惹上司生气。

    出云看到邢岫烟把未吃完的煎饼放在一边,垂首而立,做好了接受责骂的准备。顿时不满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愤愤然沏茶去了。

    言泓自然接受到了出云的目光,道:“你还是先吃完罢。”说罢折身回房。

    邢岫烟慢慢地吃完了一碟子煎饼,拿出帕子沾井水擦干净手和脸,才缓缓向言泓房里去。

    言泓负手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远处起伏的山丘,一片绿色之中点缀着零星的红和黄,未到秋天,难道秋意已经渐渐渗透了富阳村?

    邢岫烟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邢岫烟自作主张,答应了村长的苛刻条件,还请言总管责罚。”

    “哦?”言泓转过身来,一双星眸落在邢岫烟身上:“你做了什么?”

    邢岫烟轻叹一声,将这一天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说到和村长的对话,她抬眸看了言泓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愠怒的神色,稍稍安心。

    一番话说完,再加上刚才吃了一碟子煎饼,邢岫烟有些口干舌燥。言泓似乎有读心术似的,唤道:“出云,端茶来。”

    出云很快进来了,给邢岫烟和言泓都倒了一杯茶,然后静静地站在一边,言泓对着邢岫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先坐下了。

    这是要长谈的意思?邢岫烟坐在言泓对面,捧起热茶喝了一口。

    “想不想去后面山上走走?”

    邢岫烟差点喷出一口茶,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跳跃得也太快了。她孤疑地看向言泓,言泓已经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这个--夏季山上虫兽活跃,还是不去了罢。”

    “你怕蛇?”言泓折身:“有我在,不会伤到你。”

    蛇在其次,最主要的问题是你呀,邢岫烟在心里嘀咕。一抬眸,望进了言泓灿若星辰的眸子。

    那眸子微微一弯,如同万千星辰在同一时间绽放出光芒:“陪我去看看,那零星的红和黄,是花还是叶字。”

    这笑容杀伤力十分强大,邢岫烟尽管在心里念着:美色害人,终究还是挪不开眼光。她只好举手投降,低声道:“好。”

    言泓很满意这个回答,笑意更深了些:“那么,跟着我走罢。”

    出云正在外面坐着发呆,看到言泓和邢岫烟出来,站起来投给言泓一个充满问句的目光。

    言泓道:“我们去后山走走,你待在房间里,不要露面。若是有人来,你就藏起来,就当没有人在。”

    出云点点头,他有点困了,正好借少爷的床睡个觉。

    邢岫烟默默地跟在言泓身后,路边的青草之间,点缀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十分不起眼。远处飞来两只白色的蝴蝶,绕了两圈,最终还是停留在紫色的小花上。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喜欢这花儿?”

    邢岫烟吓了一跳,抬眸道:“呃,只是觉得紫花白蝶,这配色挺好看的。”

    言泓听完,竟也顺着她的目光欣赏了一会儿,直到白蝶展翅飞走了,方道:“前面的斜坡有些抖,你把手给我,我拉你上去。”

    邢岫烟的手攥紧了衣角:“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上去,不用劳烦言总管,这--”

    一声言总管让言泓原本变得柔和的棱角又冷硬起来,还未等邢岫烟出来,他已经握住邢岫烟纤白的手,登上斜坡。

    邢岫烟一句惊叫出口,她使劲挣了挣,奈何言泓的手铁钳一般,怎么也挣不开。

    “言总管,君子非礼勿动,这不合礼数,请你放开我。这斜坡不算抖,我可以自己上去的。”

    言泓的身影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邢岫烟咬咬牙,再道:“言总管,你这般做,有违君子之道,会遭世人嗤笑。”

    世人可懒得管他和她之间的事呢。言泓不回头,不回答,不放手。

    手中的力道不松反紧,邢岫烟又窘又气,脸上涨得通红。她咬得后槽牙都疼了,终于爆发:“言泓,你这算什么,给我放手!”

    此话一出,言泓徒然松手,邢岫烟一下没了人拉着,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下斜坡。一直手绕过她的腰间,稳稳地托住,言泓的面庞停在上方,眼含笑意。

    “怎么,不唤我言总管了?”

    两人呼吸可闻,言泓甚至可以看得清邢岫烟每一根眼睫的弧度。这浓密的眼睫颤了几下,湿润了。

    “言泓,你欺人太甚!”邢岫烟推开言泓,退了好几步方站定。云岚密密聚集,终于凝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儿,沿着她清丽的脸颊流下。

    言泓看着邢岫烟挂在腮边,将落未落的晶莹泪珠,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从来没有哄过生气的女孩子,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间,邢岫烟已经抹去腮边的泪珠,噔噔噔往回走了。

    言泓像是定身术忽然被解开似的,三步两步赶上了邢岫烟,再次将她的手握住了。

    邢岫烟大怒:“言泓,你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我邢岫烟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再不放手,我让你好看!”

    言泓轻声道:“我并未戏弄你,你看,前面就是我们要寻的花树了,原来红色的是花,不是叶子。”

    邢岫烟往前看,果然的,一片绿色之中,一株红色花树亭亭而立,花朵大如碗,红似火,仿佛要在一个夏季,把生命燃烧殆尽。

    花枝上藏着一只黄色羽毛的小雀儿,悄悄探出头好奇地看着来人。

    “真漂亮啊。”邢岫烟看着绽开的花树,喃喃道。言泓微微一笑,牵着她来到花树下。摘了一朵半开的红花,簪在她的鬓边。

    邢岫烟面染虹霞,再一次甩开了言泓的手。

    “真漂亮啊。”言泓学她说话。

    邢岫烟眉头一皱,眼看又要生气,言泓道:“我在昏睡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我心里很慌张,怕你出事,你快点好起来,行不行?我心想,不能让她伤心难过,于是我就好了。”

    心尖如同草间滴下一滴水珠,颤了颤,邢岫烟偏过头去:“你是在做梦,那不是真的。”

    许久没有回答,邢岫烟忍不住抬眸望去,言泓近在迟只,那一双眼眸,将她牢牢锁住。

    “岫烟,你可有心仪之人。”

    时光如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