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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驹过隙。日历不断地翻篇,一页一页走到了21世纪。2002年,大疤头刑满出狱,骁骑堂在狱的人员只剩下了夏六一一个。

    2006年的6月,夏六一在与小马的电话中,得知谢英杰前几天在石壁监狱中因胃癌而死亡,死前一个月都难以进食,死时瘦得形销骨立,死亡消息作为大八卦而上了新闻。

    “妈的,才关13年,便宜他了。”夏六一乐道,“该让他活到一百岁再死。”

    他又听小马说了一些东东与小萝在澳洲生活的趣闻,还听了谢家华谢副警司的八卦——谢家华前段时间路过海边,见一个三百斤的胖子跳海自杀,跳下去救人结果差点被拖落海底一起扑街,幸好被经过的一艘捕鱼船用渔网捞起来了——夏六一毫无良心地乐得哈哈大笑。

    他擦了擦眼角的笑泪,又问小马,“他呢?他最近怎样?”

    “好像挺忙的,”小马说,“听说他自己那间公司要跟美国的一间什么爸爸食粑粑公司合并了。”

    “是巴斯蒂帕罗吧?”夏六一念出一串绕口的单词。

    “哇!大佬你这么巴闭?这都念得出来?”

    “我最近在学英文。”

    “什么?!你?!英文?!”

    “现在监狱有电脑室了,在线考学历可以申请减刑。”

    “哇塞!这么好!减几年?”

    “按天数算的,读完能减几个月吧。”夏六一掰着手指头算着。

    “唉,大佬你加油!早日出来!我看阿三这些年一个人……”小马一时激动说漏嘴。

    夏六一警觉道,“你不是几年前就说他有女朋友了吗?”

    “是有是有!”小马赶紧补救道,“就是之前那个金发鬼佬女,还跟他一起上新闻呢!大佬你可以在电脑室里搜到的吧?”

    “唔。”夏六一应了一声。

    “我是说他一个人工作很辛苦,你看我也没什么脑子,帮不上他什么忙,你早点出来还可以作为朋友跟他一起开公司嘛……”小马微松一口气,赶紧继续唠叨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下)什么狗屁inner peace!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他也不想这样无情与残忍。如果他能在每一个寒冷的夜里都用他的双手拥抱和温暖着何初三,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若能相识于少年时,将一切的命运改写,清清白白,平平安安,永不分离地相守一生。

    ……

    春去冬来,白驹过隙。97年初夏的一个探监日,小马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香烟,屁颠屁颠地来监狱看望夏六一。

    这位如今的马董事长,以往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向他大佬叽叽喳喳,但今日却扶着桌子扭扭捏捏,半天才找准位置坐下来。

    “你怎么了?”夏六一问。

    “昨晚……摔,摔了一跤,撞到屁股。”小马乐颠颠地说。

    “撞到屁股你这么高兴?”

    小马扶着桌子撅起屁股来,神秘兮兮地跟大佬说了句悄悄话。

    “小玉来香港了?”夏六一。

    “嘿嘿嘿!”

    “你不怕谢家华逮她?”

    小马还是嘿嘿嘿地笑,又凑上去跟大佬说了一句。

    “又做线人?!”

    “大佬你不要把悄悄话说出来行不行?”

    小马红光满面地跟大佬分享了自己的快乐,熏了大佬一脸恋爱的酸臭味。然后又告诉大佬一个好消息——谢英杰前一天在石壁监狱中因胃癌而死亡,死前一个月都难以进食,死时瘦得形销骨立,死亡消息还上了新闻。

    “妈的,才关4年,便宜他了。”夏六一乐道,“该让他活到一百岁再死。”

    他又听小马说了一些东东与小萝在澳洲生活的趣闻,还听了谢家华谢副警司的八卦——谢家华前段时间路过海边,见一个三百斤的胖子跳海自杀,跳下去救人结果差点被拖落海底一起扑街,幸好被经过的一艘捕鱼船用渔网捞起来了——夏六一毫无良心地乐得哈哈大笑。

    他擦了擦眼角的笑泪,又问小马,“他呢?他最近怎样?”

    小马大张的嘴巴顿时闭了起来,十分犯难地拧着脸,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夏六一正色问。

    “他……订婚了,咳,就是跟去年谈恋爱的那个金发鬼佬女。”

    夏六一看起来十分平静,“很好啊。婚礼什么时候?”

    “下个月底。”小马试试探探地说,“大,大佬啊,他托我来问问你,下个月一号能不能跟你见上一面?没有别的事,就是想亲自祝你生日快乐。”

    夏六一垂下眼去,“不用了,我心领了。告诉他我祝他们幸福快乐,白头偕老。”

    “大佬啊,”小马恳求说,“人家就要结婚了,人家自己那间的公司也要跟美国一间什么金融公司合并了,结婚以后说是全家移民去美国,以后说不定十年八年都不回香港。你就见一见吧,就当是见见老朋友。”

    夏六一沉默了许久。

    “我考虑考虑吧。”

    ……

    深夜时分,夏六一在上铺辗转难眠,铁架床一阵嘎吱作响。下铺的跛沙忍无可忍,抬起腿来朝夏六一床板上一蹬!“你给老子睡觉!”

    上铺的异动停止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夏六一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

    “他要来看我。”

    “去看啊!”

    “我不敢,我怕我忍不住。”

    “别忍啊!”

    “他已经要结婚了。”

    “掐死他啊!”

    “……”

    鸡同鸭讲!夏六一一卷被子把自己裹成个毛虫,不再说话了。

    跛沙还在下面愤愤不平,“我看你就是欠操!我要是他,我就把你按在探监室操结实了,就老实了!”

    “仆你个街!”

    “顶你个肺!”

    ……

    一个月之后。

    何初三挺直脊梁,端正地坐在探监室内。他听见对面门锁开启的声音,他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夏六一走了过来。

    夏六一穿着一身单薄发白的囚服,顶着一个新修的寸头,在桌子对面坐下,将哐里哐当的手铐摆在了桌上。

    何初三看着他的寸头,微微笑了起来。六一哥剪寸头其实真的挺帅。“你一点都没变。”

    “晒黑了吧。”夏六一说。

    “你本来也不白。”

    夏六一噎了一下,“那倒是。”他抬起眼帘短暂地注视了何初三一会儿,“你变化挺大。”

    何初三戴着一副镶钻金丝边的昂贵眼镜,一身面料上乘的订制西服,头发剪裁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的气场肃穆而威严。他的面上显露出领导者与上位者的锐气锋芒,不再是那个斯文而内敛的青年了。

    夏六一瞥见了何初三放在桌上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一只新的钻戒。细小的钻石密匝匝地串成一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