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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再也不玩自作多情了。

    “我只是奇怪,”他犹豫了一下,道,“为什么你不能跟青龙坦白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你要逼他娶你姐姐?为什么他会答应你?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不知道吗?”

    如果他们愿意顶着世俗的压力去面对这段感情,或许那个什么副堂主就找不到机会趁虚而入、搞出这么一场惨剧。

    他这么大胆直白说破,夏六一却并没有如上次一般翻脸揍他,而只是安静了一会儿,神色淡然地抬起手,撸狗一样抓了抓何初三的脑袋毛,“小子,你不懂。这里头太多身不由己。”

    何初三低垂着眼睛任他蹂躏,心里头还是十分困惑。他二十一年感情生活纯白如纸,并不懂得什么叫身不由己。只是觉得说着这话的夏六一,语气里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寂寥。

    “我睡一会儿,”夏六一疲惫地伸直腿脚,将手臂垫在脑后,“说得太多,费力气。”

    何初三立刻提醒,“在这儿睡会感冒。”

    “闭嘴吧,小子!快睡!”

    第六章 先杀了那小子给他看!

    天刚蒙蒙亮,夏六一被楼下纷纷扰扰的敲门打骂声吵醒。

    “开门!妈的!快开!”

    他警觉地坐起身,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床潮乎乎的被单,何初三靠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睡得可特么香甜。而且还一只爪子从后搂着他的腰,另一只爪子压在他胸口——食指和中指隔着单薄背心,正正夹着乳/头。

    前文说过,夏大佬这位置十分敏感。当即闹了个大红脸,然后一巴掌将这小瘪三扇了出去!

    他妈的!找妈呢这是?!

    何初三昏头昏脑地卷着被单爬起来,双眼稀松一个哈欠还没打出来,就被夏六一踹了一脚。夏六一冲着楼外抬了抬下巴。

    何初三利落地爬起来,攀在石板护栏上往下看了看,然后脸色惨白地缩了回来,“六一哥,他们在挨家挨户搜你。”

    “各位大佬各位大佬!楼上住的是我儿子,没别人!”何牙医讨好又紧张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

    “爸……”何初三轻叫了一声,刚要直起身,被夏六一一把拽了回去。

    夏六一紧紧捂住了他的嘴,神色冷厉地冲他摇了摇头。何初三被他一臂搂住,几乎是个面对面互相拥抱的姿势。不过这等紧要关头,也没谁关心暧不暧昧,两人齐齐屏起气息,竖起耳朵听下面动静。

    下面碰碰咚咚闹了好大一阵,不止何牙医的诊所,周围几家小食店也被搜了,肥姐尖声叫着“我的牛杂锅!”。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何牙医讨好的声音,“我说是吧,各位大佬!真的没有藏人。我儿子出门上学去了!是是,他就是那个大学生!哎!他可好学了,拉都拉不住!我这里有些辛苦费,各位大佬高升,高升啊!”

    何初三松出一口气,幸好因为房间窄小、空气闭塞,他每天都收拾打扫,将夏六一换下来的血绷带仔仔细细烧掉,灰渣背到学校才扔。昨晚上楼之前他收拾了一下书本蜡烛、顺道还将碍路的地铺卷起来了,应该没有在房里留下什么可疑痕迹。

    他随即又紧张起来,轻声问夏六一,“他们会不会上来?”

    “嘘。”夏六一道,皱着眉头继续听动静。

    也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惊叫道,“夏六一?”

    何初三寒毛都被吓竖了!几米开外站着一个穿着短裤衩的男人,头发凌乱,正抱着个破了洞的大脸盆——显然是上来收被单的。

    双方大眼瞪住了小眼,夏六一刚认出这是几个月前被他扫荡的沙大佬手下一个管事的小头目,那小头目就大吼一声,顺手抓过晾衣服的竹竿,冲他二人刺了过来!

    何初三眼睁睁看着那杆尖锐的竹竿头笔直刺向自己胸口,眼前一花,他被夏六一狠狠推开!

    “噗嗤”一声血肉破开的闷响,那杆竹竿插进了夏六一肩头旧伤!鲜血顿时染红了绷带。夏六一双手握住竹竿,满脸赤红,竭力想抵挡住它的深入。无奈他受伤虚弱,力道低微,眼看着那杆竹竿寸寸深入……

    何初三抡起自己装了大部头的小书包,冲着小头目的脑袋砸了下去!

    小头目惨叫一声放开了手。竹竿挑破夏六一的肩头,带着一蓬血雨摔出老远!

    小头目捂着脑袋呻吟了几声,再抬起头时,脑门上一缕血丝滑了下来,满眼都是杀意。

    他一拳头就将何初三砸了个趔趄!紧接着一连串凶狠的拳打脚踢!何大学生战斗力几乎为负值,抱着脑袋只有挨打的份。一旁的夏六一满肩是血,扶着地想坐起来,却扑腾了半天直不起身,气急败坏地想去捞那根竹竿,却够不着。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何初三已经被揍到了地上。

    何初三胃部和头部挨了好几下,蜷缩起身体栽到地上不住呛咳。眼前一片昏花,脑子却豁然开朗。

    他咬紧牙关爬了起来,迎着小头目踹过来的又一脚,气势十足地蹲了一个姿势标准的马步——就像他天天早上在这里蹲的那个一样。

    这一刻杨家太极拳第四代传人阿华叔推掌拉拳、扫脚乾坤的身影出现在了他脑海中,是那样的矮胖肥硕、悠然自得。何初三战神附体,闭目出掌,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接住了小头目的脚,双掌一合扣住脚背,一拉,再一送!

    “咿啊!”小头目当空一声惨叫,四脚朝天摔了下去!

    咚地一声重响,连脆弱的楼板都在震动。他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昏头转向,满心杀意。

    他挥拳再次扑向何初三,何初三往边上打了个滚。那小头目脚下一滑,踉跄几步,再一次四脚朝天摔了下去!

    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身,他茫然地低头看看自己腹部,蓦地又是一声惨叫!“咿啊啊啊——!!”

    一根直立的铁钎正正穿透了他的肚子,随着他这声凄厉叫喊,鲜血像喷泉一般淅沥沥溅了出来!

    何初三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呆若木鸡,夏六一厉声喝道,“别看了!快走!”

    楼下骁骑堂的人马早已听到楼上的怪异呼喊,蹬蹬地踩着楼梯往上跑。何初三恍然惊醒,扑上去搀扶起夏六一,还不忘拎起自己血淋淋的小书包跨在背上。

    楼梯是下不去了,他问夏六一,“怎么办?!”

    夏六一一甩头示意楼外,“跳!”

    何初三大嘴顿张,还未来得及捡回下巴,已经被夏六一揪着后颈拽向楼边。夏六一撑着石板喘息了一口气,偏头看见何初三正哆哆嗦嗦地攀着石板往下望。

    其实这里与旁边高楼一户人家的窗户相距不远,大约也就一两米的跨度。但是两边楼体都沾满了油腻的雨泥污垢,滑不留手,往下就是十几米高空,正正可以望见路人的脑袋!

    何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