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
那里的确有很明显的类似鸡皮疙瘩的东西。
“程又白!你怎么了?赶紧就位!”
齐大导演大声吼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刚才起就站在现在的位置,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动过一步。
可是哪里不对。
雨声似乎越来越入耳。
一声、一声,声声清晰。
听得我都觉得头痛了。
“程又白!”
齐大导演的声音里似乎有很明显的愤怒。
我打了个冷颤。
赶紧朝指定的点位跑过去。
等一下——
我再次停下了脚步,看向某个方向。
那里……好像应该有个东西在那,很大很大的东西,至少像个人那么大的东西——
“人吗?”
我喃喃自语着。
脑子里似乎有东西在翻转不息,那个东西是个画面,里面好像有我,还有一个……一个……一个什么?!
我猛地僵在原地,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程又白,你做什么呢?!”
齐大导演终于气不过,从导演席上冲过来,愤怒满面的冲着我吼着。
“给我就位!快点!”
哪里不对?
我却没有动弹的打算,只觉得脑袋很沉很闷,脑子里那个画面还在翻滚着,却无论我怎么想努力看清楚那个画面里面的东西,却始终看不清楚。
齐大导演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手中挥舞着剧本卷成的“话筒”,愤怒的吼道:
“就位!程又白!”
我打了一个激灵。
齐大导演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有听到,可是却仿佛隔着一层玻璃,那些话听在耳里都失真了。
就好像正在下的那些雨滴都溅在了那些词句上,洗掉了那些声音的本来面貌,结果才会听起来——
那么不真实。
愤怒的齐大导演怒气冲冲的转身,似乎准备做点别的努力了。
他手中的纸话筒却在他转身时不小心挨着我的左肩过了过去。
下意识间,我伸出手,握住了齐大导演的纸话筒。
齐大导演整个人都不好了似的,直直的看着我,满面怒火。
“怎么?你有问题?!”
我是不是眼瞎,我怎么看见了齐大导演眼睛中的……犹疑和恐惧?
雨声越发清晰起来。
我听见自己的嗓子发出的声音——
十分嘶哑。
仿佛被扯破过喉咙那种感觉。
“你在怕什么?”我问。
齐大导演张了张嘴,嘴唇动了一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程又白!”
……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那个声音太大,还反复叫着那个名字,吵到直接逼的我从梦境中抽出了身来。
叫醒我的秦墨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说。
“你做噩梦了。”
我闭了闭眼睛。
“不要再睡了程又白!!”
秦墨的声音再次变大,透着难以遮掩的急促。
——我没有要睡。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床头灯柔和光亮中双眼通红的秦墨,用在我印象里近乎最温柔的语气说:
“我现在不想睡觉。我只是想——”
顿了一下,我认真的笑着:
“确认我不是在做梦。”
否则怎么会在看见秦墨稍稍肿着的嘴唇时,就立刻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我看见昨天晚上进门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我跟秦墨做了一点我肖想已久的事啊。
“昨晚我跟你——”
我盯着秦墨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的问。
“上了个床。”
秦墨毫无羞涩之意,直截了当给了我答案。
我最想听到的答案。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脸似乎腾的一下红透了。
好像调戏不成反被撩了一把那种。
妈的,怂货。
可是这种时候,关系下半身的幸福,岂能随便认怂?
于是我鼓足勇气,尽量不表现出心中的忐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问:
“你觉得……咱们还有下一次吗?”
秦墨撑起上半身,肩上的被子自然因为重力作用滑了一点下来,露出了秦墨的小半边肩膀,看得我——
则啧啧啧,好想舔两口。
“虽然我不习惯做下面这个——”
咦?!
我惊讶到差点就咬住自己的舌头。
秦墨慢悠悠的说:
“不过相比于欺负只弱鸡,我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啊?!
我回神,终于,脑子里那些片段总算在秦墨的“线索提示”下,连成了一个个香艳无比的画面。
重点在于,里面最好看最动我心魄的,是我抱着秦墨在做某项运动而不是秦墨对着我做某项——
咳咳咳咳,我觉得我的鼻子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你流鼻血了。”
说出这话的秦墨像看一个智障一样看着我。
回忆太多有点难以忍受终于上火了的我:
“……”
我晕晕乎乎的坐在了早餐桌边,等着吃早餐。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做上面那个在做完之后也会身体不舒服。而做下面那个在做完之后还能面不改色一切如常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不是昨晚上的记忆新鲜回炉,让我能够确定昨晚彼此对对方大概做了些啥,或许我真要怀疑秦墨说他在下面这件事是在逗我玩了。
“38.6度。”
秦墨看着体温计,报度数,眉头皱着。
我才不管这个东西呢,看见秦大美人在我身边绝色无双的颜,别的东西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似的,根本不想放在心上。
现在的我只想变成秦墨会随身携带的挂件,让他带着我,随时随地。
秦墨放下温度计,顿了一下,揉了揉我的头发,问道:
“你刚才做噩梦了,是吗?”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现在不该是我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时候吗?管做过的梦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是关于什么的?”
他又问,同时把我试图摸他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匀称的手的爪子给拍了回来。
想吃豆腐失败的我只好规规矩矩的重新拿起筷子,一边吃蟹黄小笼包,一边说:
“我梦见下午拍戏的时候了。不过跟当时拍戏的情景很不一样,就觉得有点怪,才不是噩梦。”
秦墨把牛奶朝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喝掉,然后说:
“哪里怪了?”
我端起不太喜欢的牛奶,心里默念这是秦墨给我喝的,一咬牙就将杯中的牛奶干了。
打了一个最烦的奶嗝,我接着说:
“梦中我冲着齐大导演吼来着,我还吓唬他呢。对了,就是梦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