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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堂的屋内暗下了许多,季澜冷不丁眯了眯眼睛,他并没有把手机放过去,而是按亮了靳寒的手机屏幕输进自己的生日当密码。

    半秒钟之后,解锁成功的界面上赫然显示着查看天气的app,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今天从中午到晚上都有暴雨。

    这边的公路还没有完全建好,而且山路本就难走,暴雨一下肯定不能行车,所以他们今晚肯定是走不了的。

    季澜目光森然的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他不动声色的拉开冰箱找喝得,靳寒放下菜刀过来殷殷切切的帮他翻出一瓶解辣的豆奶。

    冰箱里满当当的食材,绝对不是仅仅用来做一顿火锅的,季澜捏着豆奶瓶子原本打算直接拆穿,但他却偏偏看到了靳寒的手。

    靳寒手上猫抓的伤痕还没好,菜刀和热油留下的伤就已经覆盖上去了,季澜抓着冰箱门神色莫名的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只能黑着一张脸坐去了餐桌边上。

    当然他心里的小恶魔远远没有平息,就在靳寒神色莫名的摸着鼻尖上菜的时候,他拿起了桌边的底料包,气势汹汹的把辣锅的牛油底料分别放进了火锅两侧。

    第35章

    靳寒在季澜看似懒得理会的默许之下给自己煮了一碗醪糟蛋花汤,火锅他是吃不成了,底料是黎叔特意从四川弄来的正宗底料,别说是尝一口,就是闻一下都能把他呛出个好歹。

    好在房间里的通风和空气净化做得很到位,扑面而来的烟气很被抽走过滤,一旁的净化器里也在一刻不停的输送着清新的空气,靳寒这才得以坐在桌边帮季澜涮肉涮菜。

    他的肺不能再经折腾了,那颗子弹打进胸腔,再次重创他这处本来就不太利索的器官,从今往后别说是要戒旱烟和雪茄,就是外头的空气指数稍一超标,他都得抱着净化器和制氧机出门。

    红艳艳的辣椒漂浮在汤面上,靳寒严谨遵照七上八下的规章制度帮季澜涮鸭肠,平均三根里面能有一根火候合格的,勉强算是说得过去。

    午饭快吃完的时候,大雨如期而至,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回,短短片刻的功夫,天边电闪交加暴雨如注,风夹着雨水拍打窗棂,原本在外面惬意玩耍的鸭子们纷纷拍打着翅膀往院里的小木棚里头钻。

    季澜夹了一筷子毛肚往窗外看了一眼,正拿勺子舀醪糟的靳寒突然干咳了一声,忽闪的目光里满是心虚。

    “一会就停了,这么大的雨下不了太久的,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去。”

    季澜没有拆穿这个拙劣的手段,他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起身,沾满佐料的毛肚被他扔在了盘子里,他搬开椅子从桌边走开,叫上两只正在舔毛的猫径直去了塔楼。

    主楼的顶楼有与塔楼相连的廊桥,封闭的弧顶是透明的,季澜抱着不愿意挪窝的靳球球走在前面,季涩涩小幅度晃着自己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跟在他们身后,兴致勃勃的边走边看。

    塔楼的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但胜在垂至的高度足够,整个塔楼只有一层,螺旋式的楼梯从廊桥的出口一直沿着墙壁缓缓的绕到地面,环形的墙壁上嵌进了各种各样的木质踏板,长短宽窄各不相同,每一块踏板之间的间距都很合理,既能满足靳球球这种懒洋洋的小胖子,也能确保身壮体长的季涩涩撒野玩开。

    踏板之间有内嵌在墙里的方形空间,里面放着和公寓里款式相同的猫窝,一方面是可以供于两只猫休息睡觉,另一方面也是可以保证它们在体力不支或者不敢自己往下跳的时候能有个趴窝的地方。

    除此之前,顺着踏板搭建的防护网和最底下的弹性气垫都一应俱全,季澜放心让季涩涩自己去上蹿下跳的探险,而一贯努力吃饭安心长膘的靳球球则一直窝在他怀里死活不肯下去。

    季澜只能认命,他抱着靳球球走下楼梯的最后一阶,软垫和十几个靠枕、布偶一起堆蹙在塔楼一角,一直不肯下地的靳球球这会才有了点好奇,它挣开季澜颤颤巍巍的手臂扑进那堆软乎乎的小玩意里面,乐此不疲的开始用蹂躏其中一只红脸蛋的黄色小鹦鹉布偶。

    地面上的空间应该是专门给他设计的,被玩偶和软垫簇拥的桌台靠近窗户,网线的接口和电源插座都设计得很顺手,正常天气下这里的采光应该很好,他可以坐在这看会书、打会游戏、或者喝个小资情调的下午茶。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一堆看上去可爱得过分的布偶,他其实不喜欢这些东西,从小就不喜欢,之前他之所以一直在靳寒面前装出一副总喜欢抱着布偶的样子,不过是因为那样看起来比较甜美可爱罢了。

    就在他拧着眉头琢磨着怎么销毁这一堆布偶的时候,楼梯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靳寒原本是来给他送泡好的绿茶,这下刚巧看到了他这一脸深恶痛绝的表情。

    “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才随便弄了这些东西,你要是不喜……”

    “我不喜欢。”

    拒绝似乎是一件上瘾的事情,季澜打断了靳寒的话,他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沉声开口,天边的闪电透过窗户映亮了他瘦削挺直的身形, “我从小就不喜欢。”

    “好,好,那不要,不喜欢就不要,我马上扔,别生气啊,季澜,季澜,我马上扔,你别生气。”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半分被践踏心意的失落,靳寒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捞起那堆布偶就往外跑。

    塔楼的大门被生生他用肩膀撞开,他来来回回冒着雨扔了三趟才扔干净,扔最后一趟的时候他去抢靳球球嘴里那个小鹦鹉,结果还被结结实实的挠了一下。

    前后不过短短的两三分钟,靳寒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干得地方,他浑身湿漉漉的拉上大门关严,

    从发梢上淌下来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发出滑稽的轻响。

    “季澜,以后你不喜欢什么都要告诉我,就像刚才那样,你只要说,我都听你的,你不要…咳…咳——你不要生气,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再买这些东西了。”

    靳寒连收手抹一把的脸的功夫都没有,他快步走去季澜身边半蹲着俯下身来帮季澜端茶倒水,定过型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浇成了乱糟糟的鸡窝,但他浑然不觉。

    男人的目光殷切虔诚,甚至还藏着一丁点可怜的雀跃,季澜能分辨出这是靳寒真心实意的心里话,他已经无视靳寒太久了,所以即使是这种冷声冷语的指责也能让靳寒觉出一点欢喜。

    一贯温柔的人体贴起来并不会让人太过惊喜,一贯暴躁的人生起气来并不会让人感到惊诧,这个世界上总是浪子回头和洗心革面更能触动人心,季澜盯着满身狼藉的靳寒看了一会,最终无可奈何的闭上眼睛叹了口一气。

    “我现在还不喜欢你呢,你能把自己弄远点吗?”

    有脑子都能分辨出这句话带着戏谑,但靳寒毕竟是个没脑子的,季澜的话刚一说完他就立刻白了脸色,刚倒完茶的手抖了又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摇摇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