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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无处不在。

    期末考在即, 各位同学你们不专心复习却在这儿吃我的瓜,对得起一年六千块的学费么?

    初暖很无奈,也很怨念, 一双美眸瞪得圆滚滚,手心向上朝始作俑者一伸:还给我。

    沈宴却将那些画收了起来, 看向她:这是我的速写本。

    初暖“……”

    初暖对于某人强行将她的呕心之作占为己有还理直气壮的行为表示意见很大, 为了避免再度被围观,她默默地拿起手机打字:是我画的。

    信息发出去后,又抬眸给了他一个‘快点还给我’的眼神。

    沈宴将自家媳妇儿怨念的小眼神照单全收, 莞尔一笑从容回复:画在我的纸上。

    “……”初暖:画得又不好看。你留着做什么?

    沈宴:珍藏。以便日后睹物思人。

    “……”

    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认真的么?

    初暖脸颊一热, 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低下头一边在心里无声地念念碎一边在手机键盘上敲字:哪有人对着自己的画像睹物思人的……

    沈宴:思作画的人。有问题?

    初暖:“……”

    没问题。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初暖放弃了。

    他想珍藏就珍藏吧。

    反正画得不像, 她也不能用来做任务。

    撇了撇嘴,初暖刚想放下手机, 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沈宴:为什么突然想画我?

    ……当然是为了做任务。

    初暖抬眸看过去, 正好碰上沈宴疑惑中带着笑意的视线, 于是冲他微微一笑,编辑信息:我这个人天生脸盲, 总感觉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太稳定, 想通过画画加深印象, 以防哪天认错男朋友。

    信息编辑完成,按下发送键,抬眼,看见自家男朋友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很好。

    终于扳回一局。

    初暖朝沈宴眨眨眼,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沈宴则……被雷得怔了半秒,随即弯唇一笑,开始一本正经地给媳妇儿支招:天天看,日日想,印象自然就深刻了。

    初暖看着对话框里的信息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天天看他。

    ——日日想他。

    ——对他的印象自然就深刻了。

    初暖:“……”

    能把如此歪腻的建议说得这样一本正经,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初暖选择单方面结束聊天,拿起巴掌大的便签纸继续画啊画。

    初暖不擅长画五官,为了缩小五官的存在感,她这次选择画半身像,场景就是沈宴此刻低头看书的样子。

    一开始依然画得不太像,但后面渐入佳境,画到不知道第几张、手几乎要抽筋时,画上的人终于和沈宴有七|八分神似了,再结合服装和动作,基本上一眼就能辨认出画上的人是他。

    初暖兴奋不已,快速用美工刀把便签纸的边缘稍作剪裁,然后将画像放入钱夹中,拉上书包拉链,问渣渣系统:“完成了吗完成了吗?”

    一秒,两秒,三秒……渣渣系统迟迟不出声。

    就在初暖以为自己又失败了时,脑中陡然响起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脑音——

    “叮咚——任务完成,生命危险暂时解除。”

    初暖顿时心花怒放。

    太好了太好了。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把这坑爹的任务完成了。

    这下终于能安心备考了。

    初暖把吊在半空中的心放回去,在心里大大地舒一口气,拿起笔继续做阅读理解。

    一段文字还没看完,她忽然想到任务完成的另一层含义——

    任务要求她做的这件事,是沈宴曾经也做过的。

    也就是说——沈宴藏在钱夹中的那个人,真的是她。

    ……他果然从高中开始就对她有了想法。

    这个认知让初暖心情大好,笑眯眯看向沈宴,两边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沈宴感受到初暖的视线,疑惑地看她一眼,随即拿手机发信息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初暖依然笑容满面:没什么。我就看看你,加深印象。你无视我就好。

    沈宴:“……”

    这太为难他了。

    面对自家媳妇儿如此火热的注视,是个男人都无法无视。

    沈宴:好好复习。

    初暖:……哦。

    ……

    初暖下午还有一节选修课,这也是期末考前的最后一节选秀课。

    对于学渣来说,大学里的选修课一般都是用来混学分的,哪门课好混就选哪门。好混学分的那种选修课,比如钱小米同学选的《现代电影鉴赏》,平时上课就等于看电影,到了期末随便交一篇论文就过关了。论文深刻与否不重要,字数达标就行。

    但也有不好混的选修课,比如初暖选的这门课,就相当的不好混。

    这门课程是她失忆前选的,那个时候她还是学霸,选的是经济相关的课程,是经济学院的公共必修课,到了期末是需要考试的。

    初暖每次去上这节选修课,心情都跟上坟差不多,今天也不例外。

    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说着期末考点,她则坐在台下拼命地跟着划重点。等到教授说完,她的书也基本上划完了。

    随手一番,整本书都是重点。

    初暖:“……”

    她大概会成为南大第一个选修课挂科的人。

    划完考试重点后,教授又鼓励了大家几句,东扯西拉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才宣布下课。

    初暖背着一书包沉甸甸的考点,丧丧地走出教室,恍惚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从隔壁教室走出来的张书扬。

    这里是经济学院,而张书扬是金融系的,会碰到不奇怪。

    初暖甚至怀疑她当初选修这门课,也跟张书扬有关系。

    莫非是为了方便一起上下课?

    初暖:“……”

    初暖决定还是不要给自己添堵了,甩掉心头的想法,问大步走过来的张书扬:“有事?”

    “想问问你考试准备得如何。”张书扬说:“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据说张书扬是金融系的大才子,想必专业课很厉害,但……她宁愿选择挂科。

    初暖:“好意心领了。不需要。”

    张书扬垂着头苦笑,随后又说:“听说你和沈宴在交往。”

    初暖点了下头。

    张书扬:“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初暖又点了点头。

    张书扬脸上的笑容更苦,沉默数秒,他说:“你可以跟我坦白一件事吗?”

    初暖不确定张书扬要问的事情她是否知道,便没有立刻答应,反问道:“什么事?”

    “我们刚认识时,你说你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不是沈宴?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