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卢家老宅,忠心的老管家依旧守着已故主人的祖宅。看到陆危楼和阿萨辛管家激动不已,话里话外问的都是陆遥峰在明教过得如何。
两人也不嫌老人话语含混颠倒,只是将有关于陆遥峰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讲给老管家听。知道了卢家后人过得很好,老管家千恩万谢,直叹主人没有交错朋友。
天近黑了,二人辞别老管家进了扬州城,只是陆危楼的心情却好不起来,他在思考一件事。
这些日子见了肖药儿,又看到老管家,他才察觉到时间的消逝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多大的残忍。
年前李隆基继位,将年号改为了开元。
四十二年后,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
区区几十载,在已经开始修仙的他们眼中,不过是潜心修炼时闭眼睁眼的前后。可对于这些和他亲密相处过的友人,宠爱教养过的后辈,乱世纷争起时,他二人真的可以冷眼旁观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裴元的cp是洛风!不知道大家还记得谢云流捡的那只小团子吗?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42.
赶到扬州的时候,距离第二届名剑大会开场只剩一天时间,两人连夜去了藏剑山庄。叶孟秋倒是很给面子,即使很晚了也迎了陆危楼和阿萨辛一遭。
“怎么样!是你给我的那张品剑帖吧,都说了今年我没卖自己的。”
陆危楼这话并没有打消叶孟秋的疑虑,他反复查看了剑帖,对这个有前科的人的不信任表现的很明显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红衣教主呢?”
伸臂将阿萨辛一揽,陆危楼招牌痞笑上场,“这是我家属!”
……叶孟秋无言以对。
不过最后,憋气的叶庄主还是招待两人去了早就为他们留好的箫音阁,作为上届名剑得主的公孙大娘也在那里。
第二天,名剑大会如期举行。
这一届,剑圣再次到场,众人在看到他满身的森然剑意后,心中凛然,年不过二十岁的拓跋思南武功已经精进至此,隐隐有临于众人之上的感觉。
今年天策府很意外的派了人,是府中年轻一辈的将军李承恩。不过看到神策军也来了将军武镜,众人了然,看来朝廷今年新皇继位,对江湖也要插一手了。
少林寺的出家人依旧淡泊名利,和第一次一样来的是达摩堂首座灵善的俗家弟子李君延。
而纯阳今年不再是谢云流,而是李忘生。
看到李忘生的时候,陆危楼心中一坠,他似乎又犯了过往的一个错误。
阿萨辛见他神情有异,伸手按住了陆危楼。
叶孟秋的介绍仍在继续,到买了阿萨辛剑帖的长歌门了。只是门主欧阳卫今日并未出场,拿着剑帖的是杨家那个略显羸弱的孩子。许是之前已经谈妥,叶孟秋直接当着江湖人的面收了这孩子做藏剑四剑童之末,这孩子今后便叫做剑思。
而本该是昆仑掌门天云道长的剑帖,被王遗风夺了。
至此,本届名剑大会邀请前来品剑的八位皆到场了。
因为藏剑山庄声望早已今非昔比,今年来参加名剑大会的人数比上一届翻了一倍不止,比剑花了二十来天,方才到了最后的争夺。
李承恩先上,剑思自动弃权了,李承恩胜;其后武镜胜李承恩,又胜李君延;王遗风又胜武镜;李忘生又胜王遗风。
到了陆危楼对李忘生那场,等了半个时辰他仍然没出场,最后李忘生胜。
最后拓跋思南再胜李忘生,夺得了宝剑“正阳”。
于是名剑大会过后,“剑圣”拓跋思南彻底扬名江湖,成了新的武林神话。
至于又给叶孟秋留了烂摊子的陆危楼,他此时正在东渡的船上。
“同样的错误犯了第二次,霍桑,我真的有点失败。”
阿萨辛揽住陆危楼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没说什么,远方的东瀛隐约可见。
因为牡丹在云南耽搁了三年,却不想李隆基继位代表着被韦后扶持的傀儡李重茂成了废帝,而作为李重茂好友的谢云流,一则为了朋友义气,二又冲动之下误会了师门,他已随李重茂远渡东瀛。
那个仙姿飒爽天纵英才的纯阳宫大弟子,一夕之间成了被江湖唾弃的“剑魔”谢云流。
“之前卢延鹤的事,我以为按着剧情的话,我有的是时间到中原保护好他,这次谢云流仍是这种惯性思维作祟,明明还有一年时间的,可是李忘生说,他都离开快半年了……”
捂住陆危楼的唇,阿萨辛叹息,“别说了穆萨。”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剧情的不可更改性,到底非人力能阻。
坐在船头,两人东望着遥远瀛洲,茫茫大海上,海天一线,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们彼此。
不知怎的,阿萨辛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豪气,“穆萨,中原人常说人定胜天,那我们既已‘成神’,又为何不能脱离束缚,一改江山呢!”
这句话给了陆危楼新的思路,他蹭的起身,抓起阿萨辛的手,“霍桑,我想做一些事。”
“你随意,我跟着。”
冲破了惯性思维的桎梏,陆危楼眼前的视野近乎于这海天,此前是他庸人自扰了。
又在海上漂了几天,他们终于踏上了东瀛的土地。
上了岸,陆危楼就一路打听着去找谢云流,最后在东瀛名门藤原家找到了他。
再见面,年不过二十岁的谢云流看着竟有了沧桑。在看到陆危楼和阿萨辛出现后,他怔然当场。
还是陆危楼上前,将这个眼眶泛红的年轻人搂进了怀里,“你这小子,不过几年没见,怎的如此胡来!”
谢云流想说什么,开口却哑然。
打伤师父的那一幕,这半年来每日每夜都在他眼前浮现,他心中对纯阳的思念,对师弟还有小徒弟的愧疚,对师父养授情谊的辜负,成为了压在他心底愈刻愈深的伤痕,已成沟壑。
过了许久,见他神情放松很多,陆危楼这才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云流,我可是受了你师弟的托付,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
想到李忘生,谢云流苦笑,“师弟他……一向仁厚,我这种欺师灭祖的人有什么可惦记的。”
听到这话,陆危楼都被气笑了,忍不住抬手给了谢云流一个响嘣,“你这性子是真得改一改了,以为自己为纯阳带来了灾祸,师父为了保全纯阳打算牺牲你是不是?”
谢云流的沉默给了他答案。
“你和李重茂交好被判成韦后乱党,朝廷施压纯阳让交出你,吕祖欲代你入宫受罚,你师弟不愿意他以身犯险,才反对说要自己去,他们从来没想过放弃你。”
看到谢云流满脸不可置信,陆危楼手又痒了,“你离开的这半年时间,纯阳倾尽全力找你,日前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