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教主,今日来的真早,想必还未用早餐吧,不如我唤小厮带您去用餐。”
“不用,我要守着小八,等他康复。”
深吸口气,陆危楼坐在床边,拿过阿萨辛的手,替他诊脉,片刻后小心的将手放回被子里。
陆危楼严肃的看着辛巴克,“少教主,你该知道病人若想病情好转便要心情舒畅,少人打扰,你这么大张旗鼓带着人堵在房子里,小八只是个小厮,你会吓到他的。”
说完他的手摸进被子里,捏了捏阿萨辛的手,示意他表态。
阿萨辛甩掉陆危楼的手,看向辛巴克,虚弱的说:“少教主,您的盛情我心领了,可小八只是个平凡的小厮,您今日如此待我,让我很是惶恐,他日回教恐怕其他人会对小八不满。”
辛巴克为难的看着小八,他很少去讨好什么人,哪怕面对身为圣教主的父亲,该发脾气的时候也毫不隐藏,可是他又很感谢小八的救命之恩。
那日街头,小八撑在他上方,生生受了一马蹄,吐出的血溅在胸口,他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那些口口声声能为了豁出性命的护卫当时看他出事,没一个上前护他,却是一个陌生少年用瘦弱的身体护住了他,辛巴克当时除了受惊更多的惊讶。
事后回到圣教,想那少年想到彻夜未眠。
得知小八在陆府养伤,他不顾父亲反对,毅然跑来看望,在看到那少年躺在床上,一双黑亮的眼眸看着他的时候,辛巴克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膛。
“想这么一直看着他”这是辛巴克当时唯一的想法。
所以他不顾阿胡拉的阻拦,每天一睁眼就跑来陆府探病。若不是讨厌的陆危楼说陆府没有多余的房间他都想住下等小八伤好,再带小八一起回圣教,让小八从此以后都待在他身边。
见辛巴克看着阿萨辛一脸痴笑,陆危楼很烦躁,“少教主,既然小八都这么说了,你还是先去吃饭吧。”
辛巴克也看出小八的抗拒,他觉得小八肯定是顾忌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才不愿意和他深交,他要表现的体贴一点,慢慢的融化小八的心,缩短两人的距离。
等到一脸不情愿的辛巴克离开,陆危楼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你说这辛巴克是不是脑子被吓出毛病了?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太烦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来看我?”
陆危楼脑袋一空,张口却说不出话,对啊,他为什么不喜欢辛巴克黏着阿萨辛,按理说只要阿萨辛接近辛巴克,从他那里下手拿到阿胡拉手上的显神珠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他对你心怀不轨,作为你的好兄弟我必须保护你。”
陆危楼的义正言辞没换来阿萨辛半句感激,“我被他吵得头疼,你出去。”
“又不是我吵你,赶我做什么。”虽然嘴上抗议着,不过看阿萨辛不耐烦的神情,陆危楼还是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再次回到书房,三宝凑到陆危楼眼前,继续八卦,“少爷少爷,那个少教主吃了饭又跑去看小八,结果不知道小八跟他说了什么,他一脸高兴的走了。”
“一脸高兴,哼!”陆危楼想到他这几天搜集到的东西,示意三宝退出去。
等屋里剩他一人的时候,唤了声“拾壹”。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跪地,“主人有何吩咐?”
“将最近找到的东西送去给阿胡拉,顺便弄点他打算抓辛巴克要挟的线索出来。”
“是。”
倏地一下,再看,屋内又只剩下陆危楼一人。
“我看你还怎么再来骚扰他。”
陆家如何暂且不表,那位陆危楼打算撸掉的寒日长老,却被自己好一番折腾。
圣教寒日长老近日来,危机感越来越重。
他本是教主阿拉胡的宗族表亲,当初上任教主大限将至时曾将宗族子嗣集合起来,想要选出新的教主人选,他和阿胡拉同时被看重,却因阿胡拉设计在最后关头失手误伤了老教主的爱侍,被狠狠责罚了一番,教主之位成了阿胡拉的。
之后幸好他父亲是当时三大长老之一,他才能在父亲百年后继位寒日长老。
以前和艾巴迪那小女娃平起平坐他便气闷至极,没想到艾巴迪嫁人后接任的不是他的心腹,变成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伊玛目。等到影月长老倒台,陆危楼上任,看着两个年轻一辈的长老相继出现,就像一个讯号,他觉得自己的位子岌岌可危。
本来他还打算耐着性子耗死阿胡拉再收拾圣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没想到他派去盯着伊玛目和陆危楼的人相继失手。
连两个小辈都对付不了,阿胡拉近来又常忽视他,更亲近伊玛目。每次阿胡拉单独留下伊玛目议事的时候,他都觉得他们是在密谋害他,要躲了他坐了二十载的位子。
这次辛巴克在街上遇刺,阿胡拉又开始处处刁难他,明显是怀疑他,但他根本就没动手,也许辛巴克遇刺只是他们一个幌子,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对付他。
寒日长老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夺回二十年前与他失之交臂的教主之位。他不信两个刚上任的年轻人,能撼动他培养了二十年的势力。
他已经准备好要在祭神大典上动手了。
若是被陆危楼知晓寒日长老此时心中的千回百转,估计只有一句评语:被害妄想症晚期,没救了。
不过影卫传回的消息,陆危楼很满意。
他只不过顺水推舟,在阿胡拉想撸掉寒日长老的时候使了把劲而已,结果如何就看他们怎么斗了,不过那日在街上的蒙面人,却让陆危楼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但是身法诡异莫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设下了躲不过的圈套,若不是阿萨辛救了辛巴克,想来此时他已经被阿胡拉问罪了。现在大家虽然相安无事,但相比知道了事情经过的阿胡拉对自己也没多少好感了,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对于这个蔫坏的蒙面人,陆危楼心中有个大概的猜测,虽然现在没有丝毫证据但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第二天,本来登门的辛巴克果然没再来。陆危楼端着药大摇大摆的进了阿萨辛的屋子。
“霍桑,该吃药了。”
早已洗漱完毕的阿萨辛看着一脸灿若菊花的陆危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你心情似乎很好,发生了何事?”
将药碗递给三宝送出去,陆危楼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赶走了一只纠缠不休的苍蝇,当然值得高兴。”
“我没嫌他烦。”
陆危楼猛地咽了口茶,被呛得咳了个惊天动地。
见此状,阿萨辛没忍住笑意显露。
“霍桑你太坏了,故意说这话害我被呛到。”陆危楼说完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