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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6
    再无其他伤口。

    她虽会剑术,可却不是长年习武体质,一旦受伤,与那常人无异,那正中的一脚,让她半天都直不起腰。

    经过御医精心治疗,她躺在床上三个钟头后才能勉强下床去看英诺森。

    安妮美公主至今晕迷不醒,但伤势已经稳定,没有性命之忧。

    估计待她醒来,离王妃之位便不远了。英诺森受了她这么大的恩情,只有娶她才能偿还。

    心美自问在那个危急的时刻恐怕她都未必有这么大的勇气,那一刀下去可是很疼很疼……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一痛。

    从这件事来看,为他前仆后继的女人只可能多,不可能少。

    要是真的嫁给了他,那和嫁给裴诺尔又有什么分别?

    或许一开始亲亲热热,如胶似漆,可是时间一长各种问题都会出现,本是最亲密的两人会成为彼此痛恨的敌人,就像她和裴诺尔。

    她和裴诺尔还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基础更是深厚,都不能免俗,何况是和英诺森。

    她和英诺森之间还隔着一个女王。

    很早以前,女王还警告过她不要与自己抢男人,是她不要,女王才要的,现在,是她又反悔了吗?

    她坐在英诺森床下的地毯上,只有拼命吸气才能抑制就要翻腾的泪水。

    临近天亮时,英诺森发起了高烧,迷糊中低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她准备在他的额头覆上冰袋,却被他迅速而准确地抓住了手。

    抓得那么紧,像是生怕她会飞走一样。

    “你要乖乖的。”她软声哄着他,贴着他的耳际,“这样你的烧才能退。”

    “心美……”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我在这里。”

    她温柔地应着,就像他当初对她温柔一样,并用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低语道:“让我把冰袋放在你额头好不好?”

    他迷糊地应着,抓住她的手明显松了一些。

    她抽出手,松了口气,将整只冰袋完全覆在他的额头。

    或许凉意沁入,赶走炽热,他的身体放松了许多,很快沉沉入睡。。。。。。

    天光已经大亮,有侍女轻轻敲门询问是否需要用早餐或者沐浴更衣,被她统统都拒绝了。

    他的烧直到快到正午时才退,见他睡得较沉,她便推开房门,本想随便在门前走走,可一抬眼便看到守在走廊里的方友恒。

    两人一同走到花园里,阳光灿烂,花开蝶舞,偶有侍女们路过,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准备明早就离开,英诺森的伤势已稳定,我再留在这里作用也不大。”她说道。

    方友恒撇了下嘴角,“英诺森王听到你这话的话非得气死。你要是趁他受伤时离开,他一定会很失望,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后悔也没有办法。我与他真心不合适,他再优秀也是属于其他女人的。你知道吗,我这种行为的,在现代世界里叫小三。”

    他失笑,“你也知道是现代世界。我不妨这么说,以后英诺森的姬妾人数只会增,不会少,何止小三,小四、小五一堆。我算算你属于小几吧?”

    他笑着还真数了下,“好像小十五还是小十六?”

    她疑惑地问道:“英诺森不是只有一个王后,三个王妃吗?”

    “可妾有十来个啊,高高在上的王者会没有妾?别让人笑掉大牙。”

    做梦也没有想到英诺森还有十个妾。

    心中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觉,当初对裴诺尔也没有这样过。

    可能她从来没有对裴诺尔抱有希望过,但英诺森的温柔却给了她一种错觉,觉得他是不一样的,可实际本质上,仍然一样。

    该有的问题一样会存在,该来的始终会来。

    第二日一清早,心美就悄悄离开了。英诺森除了半夜又喝了次药外,便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一是英诺森没有说她一定不能离开,对下属并未下这个铁令;二是她是在方友恒的帮助下从一个不起眼的后门悄悄离开的。

    四天后,刚刚抵达森暗之国所属的海域的心美收到了方友恒的飞鸽传信,或许是怕被人中途截住,便用英文写成。

    方友恒是英语高手,而心美的英文水平不错,很快从头读到尾。

    英诺森已经决定迎娶安妮美公主,册她为王妃,两人已签婚书。正式的婚礼仪式将于一个月后在凯洛特举行。

    方友恒还在信末添了几句,安妮美公主醒来后,听说她已离开,便不顾刀伤还未全愈,坚持要亲自照顾英诺森王。

    另外英诺森王得知她趁他晕迷离开后,一整日没说过一句话,似乎气得够呛。当夜,英诺森王见安妮美公主照顾得辛苦,便让她上了他的床憩息。

    看着信件,她低头笑笑,踢着海滩上的小石头,一踢就是老远,在半空划过一小道半圆,然后,落入海中。

    明明一直在心里抵制英诺森,可在他的温柔侵袭下,她的心竟像是被他攻陷。

    这也是她在看了信后胸口骤然剧痛的原因。

    腰伤仍未痊愈,但心中的痛却更甚。

    她一直逃避的便是,明明爱上,却故意说不爱,还故意保持着距离。

    害怕自己会彻底沦陷,再一次体验那铭心蚀骨之痛。

    骤然之间,她躲在海滩僻静的地方,失声痛哭。

    哭得歇斯底里,泪水不断从指缝里溢出。

    亚岱尔远远地站着,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安静地走近,低声询问:“主子,是否还需要下海?”

    “走吧。”她的喉咙沙哑,抬起脸,眼睛红肿得像兔子,脸上满是泪痕。

    亚岱尔静静地看着,神色未有丝毫浮动。

    两人走到沙滩与海水交接处。亚岱尔递给她一颗小药丸,这是他在亚尔恒王城花大价钱从黑市买到可入海的灵药。

    她也知道这种药,当初进入深海之国卡特兰时,也是要服用这种药才能进入,否则无法在海底呼吸。

    吞下去后,赤脚走到海水里,默念仍记忆犹新的召唤沉船符咒。

    不多时,一阵白色巨浪猛然掀起,冲向高空,并朝两边迅速分开,一艘长着巨大翅膀的深灰色海船从海底渐渐升起,越升越高,随即飞起,不一会儿便落在了离他们所在最近的水域。

    以她曾经的女王记忆,她知道这艘长着翅膀的海船与森暗之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无论森暗之国在哪里,它都会准确无误地驶向它。

    坐在沉船的船舱里,看着船窗外游过的各色大小鱼,妖娆艳丽的红白珊瑚,还有随着海水浮动飘摇不定的绿色海藻。

    她的心情渐渐平静。。

    或者说,是她竭力压制的平静。

    她需要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