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尖,似乎比一个月前更瘦了。
虽然他的身形仍是意外地魁梧健壮。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的面容,微笑道:“我还没说完呢。若你能生下我的儿子,即为我的继承人,同时即得另外五座王城和十个部落。我还会将我私人金库的钥匙交给我继承人的母亲保管。”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钱色交易的对象?只为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实在太不划算了吧。”她笑得更厉害。
“比起甜言蜜语和空口承诺,权力与金钱的保障更能让女人有安全感。”他淡淡道。
或许他说得有道理,但他却不知她最大的目标不是这些。
她收敛笑容,冷笑道:“我的安全感不靠你的权力与金钱。”
说罢,她再次转身。
“裴诺尔王貌似对你很上心,”他悠然道,“其实除了吃了你的屁外也没对你有多好。”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怒道:“至少他很愿意吃我的屁。”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晚宴上,坐回玫瑰红软垫,刚刚对她横眉冷对的贵妇与贵女们忽然纷纷过来寒暄、献殷勤,还主动递来精美的玫瑰蛋糕和喷香的烤肉。
其中两个贵女还殷勤万分地将烤肉切成小片,抹上蜂蜜,小心翼翼地放到瓷白碟子里,放置她面前。
她大感意外,便端端正正地坐着,也不吃她们递来的食物或果汁,只是含蓄笑着说自己不饿。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赔笑道:“殿下若饿着肚子回寝宫的话,便是我们的不是了。”
“是啊,”另外一个也赶忙道,“刚刚是我们不懂规矩,现向殿下赔个礼。”
“你们怎么了?”她莫名其妙。
还有两个贵女满脸畏惧,低垂着头,一声不敢吭。刚接到了主母通过侍女传来的责骂,骂她们不懂规矩,回家后定会好好收拾她们。
“我的头有点疼,你们先回自己座位吧。”她按着太阳穴道。
众女不敢违抗,如鸟散般退下。
她这才注意到适才这些坐在她四周的女人几乎全是年轻贵女或看起来出嫁没几年的美艳贵妇,难道是有人通过她们的长辈或婆母施压向她讨好赔礼?
这个方法也太……“以大欺小”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刚有两个侍女路过长长的走廊时,就像开玩笑似的聊起她受到的冷遇,并高笑着讽刺这群女人的失礼之处。
那条走廊恰与更高品级的贵族席位相邻,片断絮语飘入贵族们耳里。
这些贵族只当是有贵人通过侍女要敲打他们,便慌忙传令给自家当家主母们,要家里的女人们全都规矩一点。。。。。。
这办法看来真有效,当她带着两个侍女离开晚宴厅时,那群女人还追了出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要弥补刚才失礼,一定要送她回寝宫。
她推脱不得,竟被她们一直送到寝宫门口。
算是小小出了一下风头吧,刚被封王妃就能被贵族圈的女人们如此吹捧。
那晚裴诺尔一直未在晚宴露面,似乎在处理什么事件,临近天明才回到她的寝宫。
正在呼呼大睡的她没看到裴诺尔见到她安然无事睡觉时,重重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将寝宫的守卫人数又增加了一倍。
随后又匆匆离去。
然而再严密的防守也有一疏的时候,在他离去不到一刻钟,心美被人摇醒。
“嗯……”心美迷糊地睁开眼,随意地问:“什么事?”
“米心美,我在这里只能待上十分钟。”
听得这低哑熟悉的男性声音,心美一个激灵,瞌睡跑了大半,“方友恒?你从牢里逃出来了?”
极淡极淡的日光里,他狼狈不堪,满脸伤痕,眼睛布满红血丝,头发像鸟窝一样乱蓬蓬,身上的蓝色囚服破烂成一条条,整个人就一“犀利哥”版乞丐。
“你……”看到原本不可一世的一流剑客变成这模样,她居然忍不住想笑,可还是忍住了。
“你听好了,”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忍笑,满脸不满,“我现在沦落全拜你所赐,你必得助我逃走。”
“好。”她一口就应下。
“你的婚宴会连续举行三个晚上,第三晚你必须想办法制住裴诺尔王,离开晚宴时必须将他带离。”
“为什么?”她问。
这件事的难度不小,她不确定她能做到。
因为裴诺尔极精,能不被他看穿很难。
方友恒的棕色眼眸满是冷光,“为什么?我现在不但回不了英诺森王身边,还要被英诺森王与你的丈夫同时追杀。我当然得找一个机会迅速逃离。”
“啊?”她有些不敢相信,“英诺森为什么要追杀你?”
方友恒怒气冲冲,“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向他透露你的真实身份,导致你落入裴诺尔王的手中,使他夺回的成本增加。
“若你还是爱琳城那个无依无靠的首席女官,他要得到你简直轻而易举,现在却不得不付出巨额代价,还不一定能得偿所愿。他当然会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上个月我超码被英诺森王的刺客袭击了三次。”
她一时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支吾着道:“其实,英诺森只是一时想不开,我没有那么重要。”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前几年又被相思病折磨得不成样子,”方友恒冷冷道,“你就自求多福吧。”
见他就要离开,她连忙跳下床,扯住他破破烂烂的衣襟,“方友恒,你不打算回去了?你还去森暗之国吗?”
方友恒差点就要骂出一声“去你妈的xx之国”,但他忍住了,而是低声怒骂:“我现在他妈的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回不回去。”
说罢方友恒低念几句符咒,一道深蓝色光圈在落地窗前出现。
在她惊异的目光中,他就要一脚踏入,她却突然醒悟过来,一下扑了过来,死抓住他的肩头,“老方,我不管,我也要一起逃走。”
她不知怎的竟叫出“老方”。
方友恒怒不可竭,气急败坏,“你就别再害我了,女人真是祸水……”
他猛地一掌用力将她推了出去,她惊呼一声,狼狈地跌落地毯,“操.你妈”脱口而出。
那道发着深蓝光芒的光圈一下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宽大华美的房门突然被冲开,两三个侍女同时奔了进来,满脸惊惶,“王妃,您没事吧?”
她眼尖地瞅见门前刚冲来的凶神恶煞的卫兵,立刻解释道:“没事,我只是做了噩梦,吓得一时从床上滚落下来了。”
但这事还是惊动了裴诺尔。
不过一刻钟他便出现在了她的房间,见她没事后,便柔声安慰了几句,与她一起吃早餐。
一个钟头后,他就要离开,看她的目光却忽然带了几分审视,“姐姐,你一直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