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也不能逼你结婚。”
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色纱衣少女如一阵旋风般卷入房内。
凭心而论,她的五官平庸,长相一般,但因一双棕色眼睛灵活清澈,眼波流转间,倒给平淡的五官增添了几分亮色与活力。
见她闯入,一袭华丽长裙的女王却连眉头都未皱下。
“米莲,你出去。”倒是安乐椅上华贵银色长袍的美男冷了脸寒道。
他的银蓝眼瞳泛着寒意,浓浓睫毛微微闪动,仿佛撒落淡淡星光,柔美银蓝长发束在脑后,气质超群,优雅得仿若森林里的神祇。
红色纱衣少女,也就是米莲,怒眼圆瞪丝毫不为她所动容的衣着华丽的女子,不服气地嘟着嘴,“不,我不出去,我不能眼看着你被逼娶一个老女人!”
但她口中的那个“老女人”却看也未看她一眼,薄薄红唇轻轻抿着,勾勒出一个略弯的弧线,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
“你最好先出去!”海伊瑟尔的声音愈发冷淡,几乎不带一丝温度。
“海伊瑟尔哥哥!”米莲满脸委屈,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往日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定会有几分怜惜,可今日竟视若无睹,毫无反应。
米莲心中恨极,却又不敢在面上表露半分,只敢再偷偷瞪向那个“老女人”。
海伊瑟尔眉头微蹙,正欲让侍女带她出去时,一个侍女毕恭毕敬的声音却从敞开的大门外传来,“大人,薇安女王到访!”
“薇安女王”四个字似若一阵轻风,刹那吹散海伊瑟尔蹙起的眉头。
他的银蓝眼瞳竟透出了一抹异常愉悦的璀璨星芒。
就在这一刻,米莲和女王还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阵风影飘过,那神祇般美男的身影竟如飞般掠过,冲出了门外。
消失得太过突然,以至这两个女人一时竟回不过神。
精美雅致的偏殿里,地龙烧得正暖,热气不断地从花纹图案地砖冒出来。心美热得浑身冒汗,不时拭去额头的汗。
“薇安!”一道醇厚有力的男性磁性声音从殿外传来。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颀长美丽的银色身影出现在银色镶金边殿门前。比起前段时间身中奇毒的他,气色明显好了太多。
精致的五官仿佛颠倒众生,白皙莹润的肌肤,银蓝色眼瞳梦幻唯美,整个人高贵非凡,雅致超群。
她浅浅一笑,算作回应。
“我一直想着你会什么时候来,没想到会比我预计得要晚些。”
身穿华贵银色长袍的海伊瑟尔含笑着走向她,带她入座舒适宽大的软椅上。
“中途发生了一些事,”她简单地道,“所以晚了。”
“哦?”他微微惊讶,但未多问,而是话锋一转:“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就算没有准备好,我也只能迎难而上。”她模棱两可地道。
“你对我,似乎总是这么冷淡。”他叹道,眼底忽又露出促狭的笑,“除了在马车与山洞里外。”
她老脸一红,低头装作没看到。
隔了一会儿,她才收敛情绪,眉目间一片淡然,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军团。”
是了,她此次当然是专为军团而来。不知为何,海伊瑟尔的心底涌起淡淡的失落,面上却毫不在意地抿唇一笑,“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在这里先住一晚如何,明日我再与你商议此事。”
她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恨不能立刻借了兵就走,可又不好直言,只得道:“多谢您的好意,但是此事从急,我还是希望能立刻带兵团离开。”
海伊瑟尔只慢悠悠地回应了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顿时噤了嘴。
殿门外的雕刻竖纹的圆柱后,一角衣裙若隐若现,一双嫉恨的眼睛不时从圆柱后探出来。正是刚才大闹了一场的米莲。
她早就听说过薇安女王有着第一美女之称,原本不屑一顾,但真正见到后,除了初时的惊艳便只剩下满腔的熊熊妒火。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剑,这女人早已被她砍得稀把烂。
大概就是她把海伊瑟尔哥哥迷得神魂颠倒吧。自海伊瑟尔哥哥受伤回来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并叮嘱心腹属下,若薇安女王到访,无论他在做什么,一定要前来禀报。
虽然隔得远远,但她仍可以看出海伊瑟尔哥哥对这女人的态度不一般,惯常冷淡的眸子居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喜悦。
她不禁紧捏着拳头,目露寒光,胸腔更是升起无穷的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已经不多了~~
无语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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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荒谬的谈判
华美精巧的客间, 铺满柔软地毯,壁炉里传来轻轻的燃火声,温暖怡人,正在燃烧的烛台里飘出一缕缕沁人的香气。
心美把铁剑放在有月光的窗台上,同时关好了弧形长窗,以免铁剑被盗。
“我跟你说啊,英诺森,我今天看到海伊瑟尔了,他看起来状态不错哦, 比我上次在雪山遇到时要精神多了。对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派军团追杀他呢?”她对着铁剑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肯醒来啊?当心王位保不住了哦……”
她基本上每天都会对着铁剑说上不少话,只要一有空, 就拿着铁剑说个没完。
她还喜欢对着铁剑讲故事,什么故事都讲, 《白雪公主》《小红帽》或者《红楼梦》等,《红楼梦》是长篇, 她是分了好多次才讲了大半。
有时她仅只对着铁剑说起今日的所见所闻,说起今日的心情;有时心血来潮,她甚至会对铁剑说起她和裴诺尔的故事,当然故事中的主人公她都用了化名,说这是一个她编的故事。
她有时讲得兴奋了, 还差点暴露自己现代人的身份,也差点说出她与真正女王如今并存的事。幸而她及时收住嘴,才没有暴露一二。
今晚她对他讲了所见所闻, 又开始讲《红楼梦》的最后结局,讲完后还补充道:“现在你知道了吧,任何人都有他烦恼痛苦的一面,老天不会便宜了谁……哎,我也不会安慰人。”
她躺在床上,托着腮,苦恼至极地道,“我只能告诉你,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一个天生背负使命的王者,注定命运多桀,但他也可以得到普通人终其一生,不,是终其几代,其至十几代、几十代人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好吧,今晚就讲到这里了。”她打了几个哈欠。
“我要睡了,你也休息吧,天天想那些烦恼事,会疯掉的,睡一觉包你什么都忘掉。”翻个身,她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浅淡的天光透过蓝色纱幔撒入红色地板,她半闭双眼拿起床头铁剑,睡意朦胧,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