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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可以逃避那些指责。

    可是,那些话语仍旧毫不留情地钻进他的耳朵。

    “天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还开药铺……”

    “他做这种事情,就不怕遭天谴吗?我要是那位姑娘,死不瞑目,肯定晚上过来找他——”

    “哎呀,叫你别说这种话,死者为大!总之,这种人,不配开药铺,灵草的灵气都被他污染了!”

    ……

    王掌柜牙齿开始上下打架,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又一句评论传入耳帘时,他爆发道:“够了!!!”

    同九堂内,安静无声。

    他吼完了这句话,整个人都漏了气,虚弱道:“我错了。我道歉。我是杀人犯。我不配开药铺。行了吧?你们满意了吧?”

    吴宏伟皱眉道:“王辉,这种时候了,你和谁置气呢?!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又有什么用?”

    王掌柜哈哈笑了两声,歇斯底里道:“师弟,你不懂吧?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呢?”

    吴宏伟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王掌柜指了指自己,仰头望向同九堂的天花板,转着身子,就像一条遇见风浪的船。他道:“你懂得从小被人看不起的痛苦吗?你懂我辛辛苦苦打拼上掌柜的位子,却被人暗地里编排,说我是贿赂了那些狗屁修士,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吗?你不懂!师弟,你天资聪慧,在师傅那里求学时,我就处处比不过你!你吃肉,我吃糟糠,你睡床,我睡草席,你被夸奖,我挨打!他妈的到了同九堂,我终于可以摆脱你的影子,结果入职第一天,你猜当时的掌柜说什么?!‘为什么来我这儿的不是那个姓吴的’!哈哈哈!”

    他狂笑起来,笑得腹部传来绞痛,他弯下腰,道:“你比我聪明又怎样,还不是连饭都吃不起!我告诉你,吴宏伟,我就是恨你,故意给你使绊子!我每个月最高兴的事情,是拿到工钱吗?不!是看你算账,看你这个月,又亏了多少钱!”

    吴宏伟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听到最后,怒气却是被一股怜悯取代。

    王掌柜见他眼神,喘着气儿,像是醉汉一般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允许你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我生活美满,事业有成,不是你这种穷鬼能够仰望的!”

    吴宏伟叹了一口气,道:“王辉……你还没发现吗?”

    王掌柜道:“发现?”

    吴宏伟道:“你自以为攀上同九堂这枚高枝,就可以甩下我,走得远远的。可到了现在,你做什么事情,都还要与我比较,这样,和当年求师学习时有什么区别呢?无论你再怎么欺骗自己,你心里也清楚,‘我’,永远是你的噩梦。”

    王掌柜吼道:“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你不配评价我!我比你厉害,我比你成功,我——”

    将王掌柜的怒吼抛在耳后,吴宏伟对着喻景宁道:“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恩恩怨怨,一桩一桩理起来太过麻烦。还请仙师对此事做出定夺吧。”

    喻景宁被吵得耳朵疼,还是保持风度道:“在下知道了。”

    他问商悦棠:“掌门,天下宫可有门规?”

    商悦棠面不改色:“景宁,先不提这些框框条条的死规矩,按自己判断的来。”

    心中却想,我当弟子时都没看过门规,当了掌门后更是随心所欲,哪里知道这些。

    喻景宁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道:“同九堂掌柜王辉,经营同九堂多年,业绩有目共睹——”

    他的声音,分明不大,却清晰地在店铺内传播。

    王掌柜听喻景宁列出他一条条优点,心中狂喜,他就说,自己手上有那么多资源,同九堂业绩又蒸蒸日上,天下宫怎么会因为一个凡人的哭诉,就割掉手中的肉呢?

    然后,喻景宁话锋一转:“但,王辉因个人嫌隙,打压同门,谋财害命,在罪行败露后,不知悔改,不听教诲,德行不端,品行不正,以何担当慈心药者?!虽世间常道玄门之人,不问尘世,但在下身为天下宫弟子,以救济天下人为己任,不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今决定,将王辉逐出同九堂,送办凡间官府,是生是死,依法处理,其余涉事人等,均按此法处置!”

    说完,喻景宁看向商悦棠,外表不显,眼中却忐忑不安。

    商悦棠笑了笑,不置可否。

    解决完了这边的纠纷,又逛了其他三间店铺,商悦棠发现现在的灵丹妙药和符篆法器,品质都大不如以往。

    商悦棠叹道:真是漫漫征途啊……

    江晏的空灵体质需要用丹药温养,商悦棠决定先从草药下手。

    他问:“灵草的供应商都是谁?”

    白靖疑惑:“供应商?”啥玩意儿?

    而江晏和喻景宁已经习惯掌门时不时冒出的新鲜名词,把字眼拆开来理解,能懂个大概。

    喻景宁道:“灵草都是我们门派自己的药田耕种的。”

    商悦棠以前是从来不管这些凡尘事务,一心投在修炼上,现在一看,才知道一个门派,除了上面的修士阶级,底下还盘根错节。

    他道:“带我去看看。”

    药田分布在赤云城外。

    出城过后,景色与天下山不同,并无连绵山峦,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来到药田,只见其中栽满了灵草,青青翠翠,生机盎然。

    药田的管理人老冯立在一旁,他是锻体期初期,在他手下,还有一群普通农民。

    药田虽然属于门派,但修士一般忙于修炼,无力照看花花草草,便将管理药田的任务交给城外的农户。

    商悦棠蹲下身,摸了摸一棵灵草,后者有所感觉似的,可怜兮兮地用鲜嫩的叶子蹭了蹭他的手,仿佛在哭诉什么。

    黄尾草。

    商悦棠一下就辨认出了这株灵药的种类,只因他过去前往大荒历练的时候,这种药草在当地十分常见。只是他记忆里的黄尾草,长得可没有这么水灵,而是黄不溜秋的,犹如枯草。

    而且他当时与那药商攀谈时,偶然得知黄尾草需要种在土壤干燥的地方,可这里的土壤……

    他捻了一把,白皙的手上顿时沾上湿润的泥土。

    “你们平时是怎么管理灵药的?”商悦棠问道,“可有参照典籍?”

    冯耳摸不着头脑,种地还需要典籍?

    他老实说:“俺都是按照我爹交给我的方法,在种植的。”

    为了体现自己的可靠,他补充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整个西山里,肯定都是这样种的!”

    商悦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问。

    当晚,回到小木屋内,江晏缠着商悦棠讲了会儿故事后,沉沉睡去。

    而喻景宁则一回去就席地而坐,运功调息。

    见两人都乖乖的,商悦棠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