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之若渴。”
“我想您考虑清楚,别为了教训我这小性奴毁了您的前程似锦呢。”
蓝光熄灭,播放结束。
秦子明摩挲着掌中的录音笔,唇角扬出个淡却温暖的笑来。
他起身走到窗边站定,似远眺,似沉思。
那几位终于按耐不住,快要动手了,成为座上客,败为阶下囚,古来如此。
社会巨轮滚滚,大浪滔滔,他与他的利益集团,与他的朋友兄弟,与他的信仰,都捆绑到了一起,彼此共存寄生,没有退路,也没有自由。
不成则死。
“啪。”门打开,负责联络的女侍敲门而入。
她怔住,眼前的男人负手而立,挺拔、伟岸、坚不可摧,光从窗间铺入落他一身,她低首,看到阳光拂过他投在地上,他的剪影却寂寥。
她觉得她可笑,竟然会觉得眼前这个要风得风要雨的雨的顶头上司寂寥。
“什么事?”久久没人禀报,秦子明侧首问她。
“秦总,向书记和吴总来了。”女侍赶忙回过神来,忐忑禀报,怕被计较出神。
“知道了,下去吧。”
思情 20 歌剧
费城四季分明,夏日热且带着潮气。
那天她一下飞机,就有人带了他的话过来:“要敢回国,绝不轻饶。”
张倾情松了口气也怅然若失,现在换届在即,秦子明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处置她,而她远逃美国又刚好遂了他的意。
她知道他是真不想要她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原则性和责任感,第二次见面,她心动的不就是这点吗。
与她相恋一场,他承担了他该有的责任,与朋友同搏一场,他也该承担他该有的责任。
来美国后她很少再去想起他,她绝不会是一个枯守望夫的老古板。
张倾情将所有精力都用在课业上,写完了论文就去忙课题,连夜奋战,她不做任何休闲的事情。严重的睡眠不足、心力交瘁,加之怀孕导致她食不下咽,体重掉了十斤,眼珠发黄,锦缎一样的长发暗淡无光。
她的导师忍不住问她:“你是想要一年就完成两年的学业吗?”
张倾情信口诌一个借口:“我只是想拿奖学金。”
“你再这样下去,你的奖学金都得拿去治病了。”导师幽默相劝。
长辈的话总是具有前瞻性。
秋雨沥沥的一个夜晚,张倾情怀孕不能长时间碰电脑,她拿纸笔修改着论文,身子一软倒在桌子上。
直到第二日,按时前来打扫的家政发现,将她送去了医院。
“张小姐,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诱发流产,或者影响胚胎发育,胎儿畸形。”
张倾情出了医院上车,她犹豫了一会,没有回家,去找那几位设计师,定做几套衣服。
礼服上半身是黑色开v领,下半身是修身白裙,缎面设计,手上拿着把黑色蕾丝小扇,她踏着红毯台阶走进林肯艺术中心。
“你好。”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拦住她,他穿一身黑色的得体西装,“请问可以和你换包厢吗?”
他微笑,“我可以补给你双倍价格。”
她的包厢是最佳视野,但这么不礼貌的要求。
张倾情没看他,掀帘而入。
舞台灯光变成幽冷的蓝渲染夜色,身穿日式和服的巧巧桑双手捂着心口,羞怯凝睇,用意大利语对上尉唱着:“现在, 您对我像是夜空的眼睛。 从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您……”
小提琴声悠扬、渐而低缓,如泣如诉。
张倾情睫毛忽闪,看得入神,她身旁忽然坐了个人,刚那个男青年对这个包厢情有独钟,他旁若无人般坐在她身旁,入神观看。
不想中断观看,张倾情没有理会他。
管弦乐音域宽广,鼓声渐趋急促、轰隆震烈,舞台上巧巧桑含泪答应将她和上尉孩子交给上尉和他的妻子。
灯光愈暗,喧嚣尽弭,人群皆散。
巧巧桑跪着,手握她父亲留下的匕首,孩子忽然冲出,她抱着孩子唱道:“再见了....我的小宝贝...”这首诀别的咏叹调,温柔凄切。
白刃横过,美人委顿于地,碧血如虹。
弦乐高昂激流中帷幕落下,全场起立鼓掌,张倾情也不例外。
掌声如潮,她站在高处包厢陷入自己的沉思,不由自主轻抚上肚子,无声喃喃:“我绝不!”如果有一天她要失去孩子,也绝不是以巧巧桑的方式,她宁可去做美狄亚。
一枚白方帕递在她面前,张倾情转身掀帘离开。
陈跃看着自己被冷落在半空的手,他不是一个容易被眼泪打动的人,但这么美的美人落眼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推迟了回国计划,张倾情买不到了最佳包厢。
剧院再碰头,他热情但礼貌邀请她来他的包厢,张倾情没有理会他。
第三次剧院相见,陈跃买了最佳包厢邻侧的包厢,故技重施,中途他又旁若无人坐到了她的包厢。
两个月内,剧院频频碰头。
张倾情刚掀开帘子,陈跃已经坐在了她的包厢,朝她微笑,“倾情,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不化妆还能穿晚礼服这么漂亮的女人。”
每次从包厢到艺术中心门口的路上,他们聊起威尔第的咏叹调,普契尼的多愁善感,趣投意合,交换彼此的名字理所应当。
张倾情淡笑着坐下来,“谢谢。”
“你的专业很多数据处理必须用电脑,算是为孩子着想,真的不考虑休学一段时间吗?”陈跃看向身旁穿着青金石色长裙的女人,她选的礼服越来越宽松。
“不考虑,我和医生沟通过,每天用电脑的时间在安全线内。”
“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即使在安全线内,也不排除辐射影响孩子生长的可能!”陈跃盯着她看,“张倾情,看《蝴蝶夫人》那天,巧巧桑送她的孩子给上尉,你说你绝不,所以你这是不打算把孩子送给他父亲,而是想做美狄亚杀了孩子以报复他父亲?”他听到了她那天喃喃的一句绝不。
张倾情没有说话,半晌她冷静回答:“医生每周都会给我检查,孩子会健康出生。”
陈跃被她的冷静理智弄得无语,“张倾情,你是一直都这么像一台机器,还是被抛弃后退化成了台机器?”
话一出口陈跃就想抽自己嘴巴,平日里人都捧着他,他改不了这个说话口无遮拦、不尊重人的毛病。
“陈跃,去你的包厢。”张倾情目光落在舞台上。
木管与小提琴齐奏,演员悉数亮相,舞台上市长大厅喧闹。
“登登登...”只有恢弘弦乐的剧院,响起诺基亚手机自带铃声,声音不大,只有在她隔壁包厢的陈跃可以听到。
陈跃起身掀开帘子到她的包厢,他讶然张倾情在这种场合竟然接了。
“你好陈薇。”张倾情嗓音微僵,她的手不由自主又抚上肚子,“是他发现了吗?”
张倾情猛地起身,失声:“你说什么!”
挂断电话,她身子一颤差点跪倒,在陈跃扶住她之前,张倾情靠着墙喘息。
旁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