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派发的任务是做牛轧糖和打扫店铺。
任务地点是银沙屿上的一家占地面积颇大的手信店。
三个男生一合计,决定担起打扫整理的任务,把做牛轧糖这个任务交给俩女生。
海岛上午后的阳光灿烂明媚,佘悦希的心情也还算好。
如果忽略身边吊着张脸的袁莉的话。
佘悦希读了做法说明,感觉牛轧糖的做法不算复杂,心里记下流程便开始动手。
玻璃碗里盛着棉花糖,佘悦希将它们切成两指宽的小块备用。桌上有花生和蔓越莓,节目组没要求做哪种口味的牛轧糖,佘悦希就干脆做两种。
花生只做了去壳处理。要用于制作牛轧糖还需要弄熟。佘悦希把花生米放入烤箱,设定时间和火力。
做得有条不紊。
摄像机后的导演赞许地点点头。
“喂,我要做什么?”
佘悦希看向说话的人,不解地挑眉,“你是在问我?”
“不然呢?”袁莉嘴角撇向一边。
佘悦希恍若没看见她的表情,语气是惯常的温和:“待会和我一起给花生米去皮。”
“哦。”
叮——烤箱工作完成。佘悦希戴上手套,把花生米取出来,便开始给花生米去衣。
弄了一分多钟,几米开外的袁莉才不情不愿地挪过来。
“戴手套吧。”佘悦希没抬头轻声提醒她。
袁莉轻哼一声。
多一个人动手并没有提高效率,反倒要让佘悦希费时间去处理状况。比如说,给花生去个皮,把一小半花生米洒桌上了;拿个碟子,把旁边的碗摔了……
眼见袁莉又要去拿刀,佘悦希低声阻拦:“我来吧。”不是怕她伤到自己,主要是怕她伤及无辜。
袁莉“哼”了声,把刀撂在案台上。
背对着镜头的佘悦希眯了眯眼,目光一瞬有些凉。
拍碎花生米放置一旁,开小火,将黄油放入不粘锅中,待融化后,放入棉花糖,慢速翻搅。
“喂,给我搅一下。”袁莉不客气地喊。
佘悦希无可无不可地松开小铲,往旁边让两步。
没几秒,“啊!”袁莉扔开铲子,“好烫!”
这样都能烫到手背,也算是高难度动作了。佘悦希有点佩服这姑娘。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显。佘悦希语气关切地叫她到水池边,给她拧开水龙头,“来用水冲冲,我去找找有没有治烫伤的东西。”
其实被烫到的面积不大,就手背上小拇指大的两点。这姑娘约摸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皮嫩肉,被烫到的地方有些红。佘悦希拧开烫伤膏,“涂一下吧。”
“没看到我被烫到了吗?怎么涂?”袁莉翻了个白眼。
仿佛另外一只没被烫的手是废的。
佘悦希挤了一点膏药在指尖,给她抹在手背上。
落在旁人眼里,便是细心又好脾气。
“我不弄了,你自己弄!”上了药的袁莉袖手站到一边。
“好,你去休息。”
佘悦希慢条斯理地往下做。思绪却有些飘,这个袁莉在节目录制中也这么“真性情”,是太过有底气无畏无惧,还是真那么讨厌她?
佘悦希没想到,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期间会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018
敲门声有些大,连着敲了数下,透露着门外人的不耐烦。
佘悦希放下手机,套上卫衣。走向门口,先看了猫眼。
竟然是她?
佘悦希把门打开,“有什么事?”
袁莉毫不客气地推开门走进来。佘悦希轻挑眉毛,看着她反手把门带上。
“这里没别的。要喝水吗?”佘悦希依着礼数问。倒了杯水放桌上,没自讨没趣地递给她。
“不喝。”袁莉一屁股在软沙发上坐下,“你知道我讨厌你吗?”
“知道。”佘悦希撩开被子一角,坐在床尾。
“哼。”
佘悦希有些想笑,“你特意来找我就为了说这?”
“谁说我是特意来找你了?我不过是路过!”
佘悦希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被子上的手机震了两下,佘悦希拿起来,手指点动。
“喂。”
“喂!”
“姓佘的!”
“佘悦希!”
佘悦希眼都不抬,“怎么?”离开拍摄范围,她便懒得虚以委蛇。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其实有点好奇,但佘悦希嘴上故意道:“没兴趣。”神色冷淡。
“你!”
“你讨厌我是你的事,与我何关?”
袁莉被噎,一股气堵回嗓子眼里,“你……你……别以为你抢到拍这节目的机会,你就了不起了。”
“抢到?”佘悦希学她斜眼看人。
“别以为你给我……难道你不是从温晴姐手里抢来的机会吗!”
“谁跟你说我从她手里抢来的?我一个——”佘悦希单手往后一撑,“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怎么比得上你口中的温晴姐,你觉得我可能从她手里抢来东西吗?”
“谁、谁知道你有没有搞什么潜规则攀上什么后台呢?”
佘悦希觑她:“这个节目团队有多清正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是潜规则攀上后台进来的?”
“……哼!”
袁莉在心里排除了这个可能,又想起前不久温晴姐失意憔悴的模样。
“小莉,原来属于我的真人秀机会被抢了。”
“最近我好像很倒霉,在网上还被人黑。”
“唉……不能和你一起去参加那个真人秀,有点难过呢。”
……
“你是不是故意黑温晴姐,害她失去机会?”袁莉一双圆眼瞪着佘悦希。
佘悦希真的很想笑,敢情这姑娘是为温晴打抱不平啊……不过这姑娘说的那些事根本和她佘悦希没有什么关系啊。
“你说话啊!心虚了吧?”
佘悦希正色道:“不是我,而且我也没那个能耐。”只是很乐见其成罢了。
袁莉轻哼一声,思考她说话的可信度。
“我看你也没那个能力。”袁莉说,“不然也不会现在还混得这么差。”袁莉不怎么想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脸长得是真不错,身材也不差。
袁莉的话听起来不怎么顺耳,佘悦希并不怎么在意。她看出来了,这姑娘是真——说好听点,是率性单纯有情义。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温晴和她说了些什么。
“那么,袁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走了。”袁莉一听,起身要走。
佘悦希瞥见她仍红着的手背,好心提醒:“手记得涂药。”
“要你管,哼。”
这么喜欢“哼”是什么毛病……
佘悦希看着“砰”的一声被关上的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