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识得,是她生母为数不多知晓的一个字,并且取做了她的名,一唤便是十来年,她登基之后也是记下了这个名讳,普天下却只有容钦敢唤敢写了。
“陛下的名字可是静懿皇贵妃取的?”
楚娈闷声应下:“嗯。”
静懿是她母亲的谥号,到底是出身低微,哪怕是以天子之母追封,也只能加到皇贵妃之位,最讽刺的却是,置在皇陵贵妃墓中的棺椁根本就是空的,当初净乐堂的人拉走她母亲焚烧,骨灰早泼在了不知沉放多少宫人的枯井中。
思及此,楚娈鼻头一酸,眼角湿了。
容钦搁下了笔,将她转过身来抱起放在桌上,温润的指腹轻拭去泪,凝视着她说道:“再过几日就是陛下生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皇帝生辰,宫中自然要行大宴,去年楚娈将做了皇帝,容钦下令上宴,群臣来贺,哪怕饮着琼浆玉液她都是惶惶不安的,今年……
“无。”她讪讪的摇了摇头,宝物美玉一切容钦早已送她,物质上她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
看着楚娈一双澄澈的眼儿转悠思量了须臾就答复,容钦也不再追问,轻轻磨蹭着她的脸儿,道:“过几日陛下与臣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里?”楚娈迟疑。
容钦神色依旧,却并没有打算提前告知她,把她从桌上又抱了下来,颀长的身体笼住她纤细的身姿,将笔放回了她手中,十指亲密交绕在一起。
“到时候便知了,现在该用心些。”
之后容钦便如良师一般,手把手教着楚娈每一个字,不懂的地方也一一指出,她笨拙领会不了时,他虽会严厉却不责斥,而是更加耐心的为她解说其意。
楚娈想,她又见到了他的另一面。
……
三日后户部备好赈灾粮款发往云州,随去的还有容钦挑选的钦差。
“为何朕之前都不曾听闻天灾之事?”楚娈吃着容钦布来的菜肴,望着满案珍羞,再思起死去的千百平民,有些食之无味。
容钦神情冷然,持着玉箸的手挑选着楚娈喜欢吃的菜,麒麟纹的窄袖华美,露出的苍劲手腕一遍遍来去自如:“五月飞雪冻雨之事,向来视为不祥之兆,陛下初登帝位,不乏有人以此事做文章。”
楚娈瞠目,原来还是为她着想呀?
见她将信将疑的,容钦无声息的在唇角弯起淡淡弧度,放下筷箸拿起绢帕替她擦拭唇畔的汁液。
“那钦差前去又是何意?”待他收了手,楚娈微微侧头探究的看向他。
他最近是愈发纵容她,换了以往楚娈可不会这样一问再问,自他暗下让她接触政事开始,容钦便多的是时间给她各种解释。
“天灾多易生乱,云州布政使与都司相衡多年,也暗斗多年,前月布政使卞安福重病,此次臣遣钦差前去,一是监督粮款下放,二自然是要防备都司哗变。”
古来赈灾粮款被贪污的案例多如牛毛,容钦这次派了钦差更派了东厂的人,严令谁敢贪污便就地正法,此令深的楚娈的心意,这事倒可安心。
可一省都指挥使司掌军事,若敢哗变,只怕全国都要乱了。
楚娈急急问道:“若是真哗变了怎么办?”
容钦不以为然笑了:“云州臬台是我的人,我早已传令去,许他调用林州徐州兵力,若敢生乱,先斩后奏便是。”
“如此。”楚娈紧蹙的眉松开了,心中却未松懈,如云州按察使这样的大员都追随了容钦,更遑论其他的人。
“乖乖用膳,这些事陛下都不需理会,有臣在。”
这几日用过晚膳,容钦都会在殿中教楚娈写字,今日也不例外,华灯初掌,一殿明光烨烨生辉,楚娈被容钦抱在怀中,坐在他的腿上,双手交握一处,手心里起了涔涔热汗。
“你就不能放朕自己写么?”
容钦倒是很坦然:“不能。”
“……”楚娈只能咬牙切齿,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学习,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成为真正的皇帝,到时候……小脑袋里瞬间想出千百种折磨容钦到哭的画面来。
一个字,爽!
一想到容钦会趴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着求饶,楚娈委实没忍住笑出了声,俏生生的满是歹念得意。
容钦眉心微动,勾着她的下巴将小脸转了过去,那番小人得志的偷乐他看的正着,似笑非笑的挠了挠她玉润的小下巴:“小娈儿又在想什么?”
听到他唤小娈儿时,楚娈立时毛骨悚然。
“没,没想什么!”
“罢了,今日就不练字了,臣伺候陛下沐浴吧。”
他忽而一笑,本是昳丽俊美无双,偏偏银牙泛着森森寒光,顿时让楚娈有种要被大灰狼生吞活吃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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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漂浮的御池中氤氲着袅袅白烟,四端赤金飞龙自口中不断涌着淅淅活水,楚娈是被容钦抗进来的,将放她下去,未穿足袜的小脚踩着温热玉璧就要往外跑,却一头撞在了容钦的胸前,猝不及防后仰摔进了池中。
“咳咳!!”
水花四溅起,嫣红的花瓣落在了容钦的脚上,看着在水中胡乱扑腾的楚娈,他饶有兴致静立了须臾,才缓缓踩着玉阶进入池中。
涟漪在他腰下圈圈荡开,淡薄的花香混合着龙涎香,捞过湿透的楚娈揽在怀中,抓住她作势要打他的手,薄唇噙着笑啄在了她滴水的额间。
“臣说过是伺候陛下沐浴,陛下在怕什么?是怕臣……吃了你么?”
楚娈一身湿乱,中衣紧贴在肌肤上,窈窕有致的曲线被容钦寸寸摩挲,大掌游过的地方登时多了一股诡异燥热,她红着脸好一阵咳嗽,未曾忘记上次被他环在御池中亵弄的事儿。
“不要你……你伺候!”
她才不会信容钦的鬼话,此人看似端正儒雅,一脱了衣裳就成了狼。
绵软的丰满胸脯起伏不定的抵在容钦胸前,散开几分的衣襟下,光泽柔和如珍珠的肌肤沟壑深深,诱的他用手指去抚摸着楚娈的湿润的锁骨,目色深沉。
“上次陛下就很喜欢臣伺候沐浴呀,特别是这儿。”
“啊!”
他正说着,手便钻入了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