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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寒深顿了一下,垂下眼帘:“他是你朋友,我想你们关系应该很好,我...” 他复又抬眼,黑瞳湛然,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瑶姬正在喝茶,闻言顿时被呛住了,她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陆寒深忙上前来拍抚着她的背 ”我说错了?或者你果真...,.”

    “不不不,不是这样,“ 瑶姬哭笑不得, “我们关系是很好,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就是学长而已。”

    她也不知怎的自然而然解释了起来: “我们以前是一个系的,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大家都是留学主,所以走得近。”

    什么 “系” ,什么“班”,一大难陌生的名词,见陆寒深茫然,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干脆我给你讲讲我留学的经历罢。”

    那些经历,那个世界,仿佛一卷图画般就此在女孩的讲述中娓娓铺开,昨晚他们并未说上太多就被亲热打断,此时瑶姬半靠在床上,陆寒深坐在一旁,听看听看,就渐渐入了神。

    他知道了太多从不知晓的事,也明了了太多从未明了的道理。陆老太爷有句话说的不错,他博览群书,又天资聪慧,哪怕困囿于这小小一方世界,从书中汲取到的营养,也将他养成了一个眼界开阔之人。

    从前只是不知,所以不懂,一直以来,他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帮他堆开那扇门的人罢了。

    ”寒深,我真为你可惜,” 瑶姬忍不住叹道, ”若你不是与世隔绝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

    “可我若是不如此,就不会遇见你了。”

    他认真地回答,而他想要走出去,想去看一看外面,也单单只是因为她。

    这样类似的话陆寒深不是没说过一一他向来是如此坦然的,瑶姬以往听到,只是失笑,渐渐地,她的心境却从无奈变作疑惑,又从疑惑变作了不自知的悸动。

    只是她并未明了这番变化,此时听闻,脸上有些烫,但也只觉得是自己脸皮薄而已。咳了咳,她转过话头: “对了,你很喜欢弹琴罢,西洋有一种乐器唤作钢琴,虽然也是琴,和古琴又截然不同。”

    陆寒深果然有了兴趣: “是吗,那是何等模样?”

    ........

    待到掌灯时分,两人才停下来,都有些意犹未尽。

    西厢里,饭早已摆下,李妈妈来请:“少爷、少奶奶,该用饭了。”

    陆寒深想到瑶姬腿脚酸软,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我扶着你。”

    瑶姬一顿,想挣开,就在犹豫的时候,陆寒深已经朝前走去。她便没有松手,任由他牵着自己,两人穿过花木扶疏的回廊,但见中庭里月色正好,屋宇连绵,静谧又安然。

    大概是想打破这有些奇怪的气氛,瑶姬清了清嗓子:“说起来,我来之后,还没在宅子里好好逛过。你一直住在听涛院,可知道宅子里还有哪些去处?”

    陆寒深想了想;“爷爷住的鹤延堂在东边,正房是空着的……”他伸出手,指点着四周的房舍,“那座尖塔形状的房子,是祠堂。”

    祠堂……瑶姬想到了自己的梦,还有陆寒深曾经说过要去祠堂拜谒河神的话。

    “祠堂里供奉的是什么?河神?”

    “有祖宗牌位,还有……”李妈妈此时在前头走着,和他们二人隔了一些距离,陆寒深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神令’。”

    “‘神令’?”瑶姬不由地皱起了眉,这是什么?

    陆寒深道:“我曾告诉过你要去拜谒河神,是因为我们家中世世代代供奉着祂,我在家中前人留下的笔记里看到过,一千多年前,陆家的老祖宗带着族人因为饥荒迁徙到幽河边,在此扎根繁衍,而陆家能够繁盛下来的原因,正是有河神庇佑。”

    她见陆寒深回答得认真,迟疑地道:“……河神,真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陆寒深摇了摇头,“但祠堂里供奉的‘神令’,据说是河神给陆家留下的信物,不过我从未进过祠堂,所以也不知此物是否存在,又是何等模样。”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西厢,见李妈妈候在门口,瑶姬忙收了话头。她直觉陆老太爷不会喜欢自己和陆寒深谈论这些事,而李妈妈显然是老太爷的眼线。

    陆家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幻梦散、神令、河神……她的梦境,又是否是幻梦散带来的?

    这天晚上,瑶姬又一次做梦了。

    她在浓雾中行走着,一下子看到了微光,一下子又看到了阔大的殿堂。

    那是陆家的祠堂吗?发出光芒的,又会不会是所谓的“神令”。

    就在这样的念头中,她发现自己竟然离光芒越来越近。一直以来她都无法接触那束光,忽然有了如此变化,瑶姬顿时欣喜若狂。

    她连忙朝前跑去,哪怕是在梦中,也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近了,越来越近……

    她又一次看到了破败的石台,石台上的神像模糊不清,就在那一刻,仿佛浓雾散去,她终于,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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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个么么啪=3=

    河神19

    “你是淮?”

    虚缈之中,似乎有这样一个声音问。

    那声音很轻,很远,仿佛是刚刚诞生的雏鸟,还带看对天地的懵懂与好奇

    “你是淮?不请自来的小家伙。

    又一个声音响起,低沉的呓语似乎在她心头,很远很远,又很近很近。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

    她挣开眼睛,什么也不明白,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而来,世间于她来说便是混沌。

    “....我不知道,” 她有些急切地发问,“你知道吗?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你的名字...“ 低沉的声音沉吟片刻,他似乎叹了一声, ”瑶者,光明洁白,你从明月中诞生,日后.,....就唤作瑶罢。”

    “瑶,瑶......“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轻轻地,最后笑了起来,“....我是瑶,以后,我就是瑶了。”

    “你是谁?不请自来的小家伙。”那声音说。

    不知为何,她笑了起来:“我是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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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混乱,似乎永无尽头。

    神像的模样在瑶姬面前倏然出现,下一刻,他就像泡沫一般破碎了。身体急速地往下坠,无数只言片语、飞鸿掠影。

    参天的大树、浩渺的星海、深沉的混沌.....她直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是谁?“

    “我叫什么名字?”

    “你从明月中诞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