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饱含着恨意的话语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间迸出来,张泰徵抬起了枪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自己很高尚,比我正常?”
“不,你就是个怪物,跟我一样的怪物!”他疯狂地大笑起来,“你比我更残忍,比我更可怕,那些人是怎么骂你的,还记得吗?”
“没人要的小疯子,连颜色都分辨不出来的怪物!你是个怪物,你天生就有病!”
呜呜呜……清冷的风吹过,楚临淮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仿佛一尊凝定的石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泰徵疯狂地笑着,握着枪,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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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楚狐狸是个全色盲【虽然大家可能都知道了_(:з)∠】_
ps.珍珠满百双更=3=
医冠楚楚40
”1月11日和3月11日这两天,你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走廊外传来嗜杂的说话声、脚步声,医院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喧闹而忙碌的。办公室里,女警的声音清冷淡然,她看着楚临淮的视线凝定如有实质,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在这样的目光威慑下败下阵了。
楚临淮笑了笑:“稍等,我看一下那两天的日程。”
他当然不是不明白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甚至说,他早就预感到了这一刻会到来。
两次出现在连环杀人案的弃尸现场,警方只要没有瞎,都会来确认他的不在场证明。至于这份证明,自然是完美无缺的,不过,楚临淮特意留下了—个值得商榷的漏洞。
原因?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有趣。
生活太过单调,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他并没有丝毫包庇凶手的想法,哪怕那个凶手可能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张泰徵。
离开福利院后,他们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楚临淮并不在意,但对张泰徵来说,童年,大概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真是遗憾啊,楚临淮想,越是在意,就越无法抽离。张泰徵会杀人,应该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事实上他一开始并不能肯定凶手就是张泰微,所以才会两次出现在弃尸现场,想确定一些事。
当然,即便肯定了,他也不会把证据告诉警方,他没有做正义卫士的兴趣。
但他没想到,出现了—个意外。
楚临淮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来询问过他的女警,在走廊的拐角,他们撞了个满怀。女孩的裙摆随着她后退的动作微微掀动起来,鲜亮的颜色,仿佛是划破了灰暗世界的一道光。
那是….,红色。
他在书本上,在其他人的嘴里无数次看到听到过的词,红色。
原来那就是红色,在四周永恒不变的单调色彩中,仿佛是黑白照片浮凸出的一抹红,让楚临淮差点失态。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看到的还不是真正的红。呈现在他眼中的颜色依旧是晦暗的,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即便是最鲜艳的红,也浸透着难以抹消的灰。
直到他们之间的来往越来越频繁,那些色泽也一天比一天更鲜活。
楚临淮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似乎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他是天生的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没有办法治愈。
正是因为这份缺陷,当父母发现他没有办法辨别颜色后,那对夫妻惶恐害怕地将他遗弃了。在他们眼里,或许他就是个怪物吧,哪怕是楚临淮自己,在没有接触到相关知识之前,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
但他从不为此困扰,世界是一片灰暗的,所有的人和事,他毫不在意,也从不关心。所以他们怎么想怎么看,又与他何干。
这样的一潭死水,在那一天终于泛起了些许微澜。他想他终于产生了想要探求的兴趣——在灰暗的世界中,那唯一的一抹红。
所以,他出现在了新城小区外的监控视频里。
通过提前请人跟踪,他在警方之前就找到了第三个弃尸现场。
黑色的塑料袋旁躺着一根棒棒糖,小的时候,张泰徵最爱吃的就是这种棒棒糖,因为他被母亲丢下时,那个女人塞给他的就是这样一根糖果。
只是微微一顿,楚临淮便往前走去。离开了监控范围,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明白,警方又会对他产生新的怀疑了。
卑鄙吗?
楚临淮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卑鄙,第一次他没有阻止她喝醉,更没有推开之后那场意外的欢爱,探求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为此,当然要不择手段一点。
他想自己大概是活了过来,心脏重新跳动起来,想要抓住,想要得到,想要她……永远地属于自己。
“……瑶瑶,你是彩色的。”
原来我也能看见这样的颜色,能拥有这样的温暖与快乐。
发送匿名邮件给莫元安,在东阳公园出言提醒,每一步,他不都是为了抓到凶手,只是要更用力的攥紧那抹红。
楚临淮不得不承认,张泰徵很聪明也很狡猾,哪怕他一直在请人跟踪张泰徵,也没能拿到他行凶的证据。
出色的反侦察意识让张泰徵好几次摆脱了跟踪者,他越来越警惕,在犯下五月份的那起案子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哪怕楚临淮故意把警方的目光引到天河传媒,他也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但楚临淮知道,他不会停下来的,他有一个必须要杀的人。
这是一场无声的交锋,比的就是谁更快。终于,在7月8日到来之前,楚临淮找到了张泰徵用来分尸的那栋房子。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他冷血又卑鄙,旁观着他人的痛苦与悲哀,再扭曲的疯狂,也不会让他的眉梢有一丝一毫的扰动。
但是那一刻,在张泰徵扣下扳机之前,他看到女孩扑了出去。
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手脚在一刹那彻底冰凉,她全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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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刑侦支队的大楼出来时,天上下着小雪。
已经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