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的易容之术授予他。而白牧之口中那个与他有半师之谊的前辈,正是楚风。
后来白牧之武艺大成之后,便离开家乡,闯荡武林,这便有了名震江湖的妙手公子。
故事进行到这里,原是极美好的,若瑶姬将这段往事宣扬出去,听到的人也都会说,不愧是天生一副狭义心肠的妙手公子,若他无这番救人之恩,也不会有日后的成就。可瑶姬没有想到,应该是说,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段佳话的结局还不在此处。
“他看似豁达,实则偏狭,如今我口不能言,皆拜其所赐。”
白牧之离开后,在武林中的名声一日盛过一日,他来历成谜,又轻功绝顶,不知有多少人仰慕于他。楚风因为武功尽废,又不能行走,便一直留在山里隐居,听说了白牧之的消息,也为他高兴。
楚风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武林对白牧之轻功的盛赞中,随着地位水涨船高,白牧之的心也变了。试想若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妙手公子当初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他颜面何在?而知晓他过去的人只有楚风。
那边厢楚风依旧对白牧之信任有加,因着白牧之每年都会回山看望他,他还在盼着,却不知这一次重逢,就是他被白牧之毒哑,再也不能说话的时候。
“我本以大限将至,不想为东宫所救。”
楚风被毒哑后,因他原本就病体沉疴,白牧之便将他丢在山中自生自灭。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被高赜派来找寻的人给救了下来。原来高赜知晓瑶姬一直牵挂着他,这么多年暗中派人寻找,恰在此时将他找到。
楚风被送回京城,高赜本想待他病愈后再将此事告知瑶姬,恰在此时,发生了瑶姬被白牧之带走的事。
信到这里便结束了,瑶姬将信折好,想收进怀中,却又顿住了。
这封信的内容过于惊骇,虽然她下意识将其中言语向白牧之隐瞒,却不代表她毫无保留地相信这封信。要知道二叔楚风这会儿为高赜所制,若他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也说得通。
可白牧之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时白牧之为什么要想方设法赖在凌波观不走。若说他只是单纯地替南宫婉取回青霄剑,那剑他随时都可以拿走,却又不取,实在可疑。
其次,便是他不承认识得楚风。瑶姬还记得他在表白自己的心意时曾经说过,他从不说谎,可能,有那么一两次。那么白牧之,这难道就是你仅有的几次谎言?
若无不可告人之事,为何不能坦诚言明。要知道假如楚风信中所说为假,那白牧之就是救了瑶姬二叔的大恩人,瑶姬无论如何也不会怪责他,所以他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可若说白牧之居心不良,将她从凌波观带走,又所图为何?难道真的像他编的那个故事一样,只是贪图瑶姬的美貌?
瑶姬不想怀疑他,自从她下定决定不再让转世命册束缚自己的心意后,她便放任了自己对白牧之的感情。当初的那一点好感在朝夕相处中日渐发酵,瑶姬想,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人,若此时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不啻于剜心剖骨。
她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胆怯,她不敢去质问白牧之,更不敢就此离开这个男人。拿着那封信揉了又看,看了又揉,几次犹豫,瑶姬终于下定了决心,把信重新折好,却不是放进怀里收好,而是一点点撕成了碎片。
也罢,大概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人总是最傻的,明知道往前一步或许是万丈深渊,却还是不愿后退。
瑶姬站起来,打算去白牧之的房里把一切都告诉他。白牧之或许是睡了,房间里寂然无声,瑶姬敲了好半晌的门,见始终无人来开,正在疑惑间,忽然悚然而惊。她慌忙将门推开,只听吱呀一声门扉轻响,桌上的纸页被风吹得飞扬起来,整间屋子里空无一人,窗扇大开着,放在桌案上的行李包袱也不见了。
瑶姬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足愣了整整半刻钟,她方才不得不承认一件事——白牧之,不见了。
男人神色不变,但瑶姬注意到,他微微垂了下眼帘,语声平淡,笑道:“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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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哪里跑18 5760806968740
小贼哪里跑18
白牧之不见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还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晚餐,虽然瑶姬满腹心事,但可以肯定,白牧之没有流露出丝毫异状,这也让他的离开显得突如其来,又教人啼笑皆非。
所以,瑶姬想,自己现在是遇上了吃完就跑,提裤子开溜的混蛋渣男?
她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宣纸。纸面上墨色淋漓,笔迹未干,显然白牧之还没走多久,只见那上面写着——“明日卯时二刻关卡可通行,卿自往西去,勿念”。
瑶姬又好气又好笑,白小贼,姓白的混蛋,你凭什么以为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跑了,我还会依你所言去西域。
大概白牧之早料到她的想法,瑶姬揭开第一张纸,只见那下面还有一张,写的是“欠吾一诺,今日践行”。
好啊,方才瑶姬还只是错愕,现在就是生气了,原来当初白小贼花言巧语诓骗她答应一个无条件的要求,是在这里等着呢。
如果说之前瑶姬还在为那封信的真假苦恼,这会儿已经能全然肯定了,那封信的后半部分必然不尽不实。
白牧之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在这个时候跑,而这段时间唯一的变化,就是瑶姬收到了楚风的信。虽然白牧之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瑶姬想他应该是从别的地方察觉到了异样。事情发展到这里,一般人都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