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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来修正被混乱的世界线。有一天我想待机,但是主神不给批准,于是我提出了辞职,但主神还是没有批准。我是一堆数据,数据是不能辞职的——所以我启动自毁程序,把我的数据从主神的模块中删除了。】222道,【叛逆的系统就是这么任性,欧耶。】

    谢缘:“……”

    222继续道:【但是从此以后,我就成为了一个没有后台的闲散数据流,我遭到了主神的通缉,他们企图将我这堆数据流彻底打散,让我从此消失。为了不被打散,我必须建立起自己的程序和防火墙来——即选择一个世界进行架构,负责这个世界的运转,就好像给自己找到一个堡垒一样。但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能找到的所有世界都是世界线出了问题的、需要快穿者修复的世界,这些世界通常都已经被其他系统占据了,直到我闲逛时发现了你们的世界——】

    【你们的世界一切正常,但是居然有一个丢了能量的蠢货系统在那里——它迷路了,也和其他模块失去了联系。它无法建立世界主程序,只能提供世界的通道,还绑架了桑意这样危险的快穿者来给自己攒能量,企图回到主神身边。不仅如此,那个蠢货挑的世界还一个比一个高级,这说明他急需高级位面的能量反馈,搞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它现在很辣鸡一样。】

    谢缘道:“所以你盯上了这个蠢货,准备吞并他所占有的世界,以此来寻求一个安身之所。因为他跟主神世界断开了联系,所以我们正在经历的这些世界对你而言都是安全的。”

    【你可以理解成这样。】222给他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居然能碰到他,运气简直太好了。生活不易,250这样的傻白甜更需要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他居然还会丢掉自己的能量!甚至迷路!简直是我们的系统之耻。在我们那里,数据融合、数据吞并那都是家常便饭,他这样的乖系统是时候见识一下系统对峙的残酷了。对了,你家小桑的系统编号是250,在主世界时,大家都叫他甜甜。】

    谢缘:“……那你呢?”

    222:【他们叫我哥。】

    222:【叉会儿腰.jpg】

    谢缘就这样和自己的新系统222和平共处了下去。222本身就是最顶级的系统,能够提供他能想象的一切便利,但谢缘将这些功能都关闭了。

    “可以想见,我仍处在小桑系统的监视之下,你仅仅保持和我对话就可以了,以免打草惊蛇。现在你只需告诉我,小桑在哪里。”他道。

    222告诉了他,于是他从极北的阴寒之地去往极南的仙洲,终于如愿踏上北斗仙山的土地。旁人看他,身量尚是一个不起眼的少年人,可他眉间的血红佛印被视为修罗鬼印,人人敬而远之。有上一辈子最终失败的例子在前,谢缘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可以预想到250会从中作梗,但现实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又差一些。

    好一些的是桑意的系统真的很甜,仅仅是误导了桑意,把攻略对象安插在了别人头上,他的小桑目前还在状况外,没有受什么伤,也平平安安地长到了现在。

    差一些的是桑意不记得他了。

    是真正的遗忘了他——也遗忘了他们前三个世界中的默契与努力,甚至遗忘了自己想要回家的愿望。对他而言,这个遍地灵芝满天神魔的修真界就是他本来的家。

    北斗门前,沉沉钟声响起,他眼光追着那桃树下的人影,同时静心聆听,听见了大殿内部一双人的对话。

    凤歌眉眼柔顺,声音温和:“小意他又种了一颗桃树在外边,方才小师弟来找我诉苦,说是他好意提醒了一下他,今天毕竟场合严肃,栽桃花在这里不是很好,小意却语气不甚好地告诉他,说他以后不必成仙。”

    谢言没有出声。紧跟着,另一个小仙童又道:“左护法昨天才得了明王赏赐的千鹤音轴,非但不好好保管,今日还将他的笛子染成绛色——绛色是邪魔的颜色,实在不能入本门众修之眼,还有污蔑无心明王之嫌。他这样实在是没有规矩。”

    谢言抬起眼,同样追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他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看他——是因为真好看,桃树下的人明明是那样锋利明艳的眉眼,却偏偏端了一副冷淡无心的谪仙气度,好看得让人想将他藏起来,又或是……压在身下,看他红着眼睛呜咽出声的模样。

    也或许,并非独他一人这样想过。

    想到这里,他才陡然发觉自己失了神。凤歌拉了拉他的袖子,看了他一眼。谢言于是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暂且随他去罢——我昨日还说过,他是我们唯一的药修,将来自有他的用处。一棵树而已,暂时不妨事。”

    凤歌松开手,抿起嘴唇。

    谢言又改口道:“也扎眼,那么我去叫他将那颗桃树拔了罢。”

    凤歌微笑道:“掌门说的在理。另外,说起来绛色邪魔,今日新学修中有一个眉间带血罗刹印的,据说不详,掌门打算如何安排?”

    谢言道:“师叔母关照过,那孩子是我们北斗门的孽障污点,且随便编个由头,让他跟着最末一班的仙童抄书去罢。”

    钟声停止,冗长的见礼与仪式过去后,众人纷纷散去,新学员欢欢喜喜地跟着自己的师父去领新衣。谢缘立在原地没动,看着人流隐去,桑意从正殿拐出来,又去了那颗桃树底下。

    他抬脚往那边走去。

    桑意这回没再取水,他立在那株桃树前,吹笛奏了一曲。那曲调悠扬婉转,起初清丽活泼,桃花枝上的花苞随之一个个地长出、含羞带怯地探出一小片,随之乐声加急、曲意加深,变得华丽而张扬,仿佛让人看见最热烈的夏日,百花齐放的时节一般——桃花树上的花骨朵儿纷纷绽放,开过的落下化入泥土中,枝丫上立刻又添上新的花苞,急剧生长、热烈盛开,一时间风吹花动,桃色纷纷扬扬,漫天飘洒。最后笛声渐弱,滑入一段平和而温柔的结尾,仿佛感时曲终,笛声停止。

    而花瓣也就此落尽。面前的桃树光秃着枝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最后由他轻轻一点,散作尘烟。

    “你为什么不留下它?”谢缘站在昨天一样的位置,问他。

    桑意回头望过去,见到是昨天碰见的那个少年,有些讶异:“是你。”

    谢缘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谢缘。”

    “是新来的修士么?今日拜入哪位师尊座下?”桑意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同他漫漫闲聊。

    谢缘道:“不知道。你可以收我当徒弟吗?”

    “我暂未出师,收不得徒弟。”桑意看了看他,注意到了他眉间的血色佛印,又见到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这里,心下了然,晓得这个孩子想必初入山门就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