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不敢有。”
“我们那会,虽然同学一个比一个流氓,但也都是意气风发过的。”萧肖少有地当起知心大‘姐姐’来,“现在你们啊。”萧肖摇了摇头。
“互联网的一代。”他笑,“有多少人不过是躲在网络背后的软蛋。一句喜欢要靠发微信,分手也不敢直说,只会拉黑。”
他笑着笑着,自己声音倒是变了味,“妈的,这群狗男人。老娘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们抓住挨个往/屁//眼里塞五个跳//蛋。”
……
祝随春本来听的好好的,还有几分感动,现在又听萧肖这话,只觉得受了几分惊吓,她哭笑不得。
“萧肖,你喝醉了。”
“老娘才没有。”萧肖摆手否认,“别说我的事,就和你说宋欲雪的事。”
祝随春叹了口气,“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萧肖一听这话,火气来了,一拍桌子,生气,“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拿这话来糊弄我?你,你宋欲雪。不喜欢别人干嘛天天考虑东考虑西,人家怎么样关你屁事。”
他指着一个椅子骂。
然后又转手,指着祝随春,“还有你!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事!”
祝随春脑袋里把她和宋欲雪的故事转悠了一圈,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要不要说,怎么说,又要从哪里说起。
“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心意,那是蠢猪才做的事。”萧肖大喊,“你听到了吗?薛洋你个臭男人!”
……
怎么话题又绕回去了。
祝随春喝了一口酒,看着萧肖抱着凳子哭,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
“萧肖。”祝随春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特别的慎重,“我想去见她。”
萧肖两眼一眯,“什么?见谁?”
“宋欲雪。”她说,“我想现在去见她。”
“大姐,你知道现在几点嘛?”萧肖无语,“都凌晨一点了。你宋老师早睡觉了。”
“那我,那我就去她家楼下等她。等她早上醒来。”
萧肖翻了个白眼,“你喝醉了吧?”
“我没有。”
“哦。”
“你觉得怎么样?”祝随春小心翼翼地问,她现在亟待得到一些支持。
“不怎么样。”萧肖给她泼冷水,祝随春心里正不是滋味儿,又听萧肖说,“我已经给她发了消息,让她过来。”
“????”祝随春愣了,“你什么时候发的?”
萧肖眨眨眼,“不知道。”
祝随春正有点无措,就见酒吧的门被推开。
宋欲雪走进来。
“萧肖。”她看见了她,“阿春。”她这样叫她。
“宋老师。”祝随春走过去,“不,宋欲雪。我有话想和你说。”
宋欲雪瞥了她一眼,“什么?”
萧肖正在一边发酒疯,宋欲雪看了头疼,“有什么等会说,我先把萧肖送回去。”
祝随春听这话,还以为宋欲雪要丢下她一个人带着萧肖走。于是心里有点委屈,瘪瘪嘴,说,哦。
等到宋欲雪上手去扶萧肖,把他拖着往门外走的时候,祝随春还站在原地伤春悲秋。
“愣着干嘛呢?”宋欲雪好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把你丢下吧?”
您还真别说,我还真这么以为。
祝随春眨了眨眼,像个流浪小狗狗。
“走啦,上车。送你回去。”
“嗯!”
宋欲雪带着萧肖往楼下走,祝随春屁颠屁颠跟上。
俩人合力把萧肖弄上车,这家伙,嘴巴里正唱着最爱你的人是我。
咿咿呀呀的,唱得好不投入。
“萧肖他怎么了?”
意识到车里有点沉默,祝随春开口打断这一切。
宋欲雪掌握着方向盘,看一眼正歪倒在祝随春肩膀上的萧肖。
“他啊?他家里出事,又情场不顺。”
“啊?”
“他家里一位老人去世了。”宋欲雪说,“他暗恋的人也结婚了。”
“哦。这样啊。”
“等等??”祝随春睁大了眼,清醒了几分。
“看不出来吧。”宋欲雪笑着说,“他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喜欢一个男孩好多年了。”
“……”祝随春不吭声,只是看着萧肖。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喜欢用多情来掩盖自己用真情的时刻败得有多惨。他们马不停蹄地恋爱,马不停蹄地从一个人的怀抱赶往另一个人的怀抱,就是为了不断证明自己在那天失败以后,也照样拥有着爱的能力。
祝随春对于这种人不做评价。
她不觉得这样的方式来消耗自己的情感和时间对于别人来说也是同样公平的一件事。他们可以无关痛痒的结束,可是被结束的人,却可能耿耿于怀一生。
这跟渣不渣没关系。
在祝随春的字典里,渣这个词涉及的更多的是普适价值观和一般道德束缚,可爱这个东西,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反道德的。
一个字远远不能形容出人的复杂。
祝随春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萧肖今天在难过什么了。
她看着萧肖,又看着宋欲雪,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过,你们不也是要结婚的吗?”祝随春想着,“不是要,形婚吗?”
这个话题一提出来,祝随春就觉得自己好似说错了话。
她抱歉地笑着,挠了下后脑勺,“不好意思,讲错了。”
宋欲雪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打了两下,“没事。”她说,“这是事实。”
她这样坦然承认,让祝随春心里一紧。
尽管知道萧肖是gay,知道宋欲雪喜欢女人,知道他们的婚姻不过做戏,可她还是有点难受。
为什么呢?为什么相爱的人就不能拥有简单的人的权利呢?一个人,就连能否做出自己和男和女结婚的选择权都没有吗?她到了宋欲雪这个年纪,难道也要这样面对一切吗?
“失望了吧。”宋欲雪说,“这就是我的妥协。”
她叹了口气,“祝随春,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宋欲雪是那么正式地叫着她的名字,以至于祝随春凭借本能察觉出气氛的不一般。
“不是的。”祝随春说,她有些激动,“不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妥协过,宋欲雪,你很好的。这不一样的。你的妥协,你不是的。你。”她讲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到了最后又哭了,眼泪连着鼻涕一起掉。
“你呀你。”宋欲雪哭笑不得,“怎么就哭了。”
“宋欲雪,怎么办啊!”祝随春越想越难受,越哭越大声,“我做不到。你让我不要喜欢你,可我就是做不到。”
“我喜欢啊你,你知不知——”
“呕——”
……
后来祝随春想起那天,只觉得那是人生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