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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卫阻止他:“你是要拖鸡姐下水吗!?鸡姐的确是汉人,但她嫁的丈夫是异族。汉人不会同情她的儿子,因为她的儿子杀了汉人,原本密不可宣的案子若是拿到光天化日下公开,到那时候,就成了种族之争,而非个人血海深仇。”

    义哥急得在屋里转圈圈。

    程卫只得安抚他,说这事他再去打听,只要苦主松口,也是有回旋余地的,大不了多使点钱。

    义哥听了,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抱着程卫一直不撒手。

    又过了几日,都不用程卫带回消息,小卷毛已经听到风声,他赶来告诉义哥,忠的案子已经无法翻案。

    此案己经被传了出去,现在长安街上人人都在暗中相传,有人说是匈奴人潜进长安了,杀了汉人满门。有人说是匈奴奸细,来寻汉人报仇的。各路说法都有,现在人人自危,晚上都要关门闭户,都很害怕。

    官府为了稳定民心,决定三日后公开处斩忠。

    原本判的私下绞刑,改为公开执行!

    一来,为了安抚民心。

    二来,为了平息长安城里潜入匈奴奸细的谣言。

    皇上已经听说了此事,也是极其赞同的,此案也由于皇上的过问,变成再大的权利也无法翻案。

    官府帖出了告示,将异族遗民杀汉人的案子做了极其简单的叙述,字里行间都在模糊忠的混血身份!

    告示的重点是告之民众,不要听信匈奴奸细混入长安城的说法,民众要相信皇上,以皇上雄才大略,曾经靠公主和亲的时代已经过去,皇上会用汉军的铁蹄,踏平关外的土地。

    然后是三令五申,再一次着重强调,让民众自觉交税,穷人要交人头税,富人要交富人税,不要想逃税,要主动申报财产,税收将用于军队支出,只有国家强大了,才没人敢欺负我们。

    告示最后只提了一句,三日后凶手将被斩首示众。

    三日的时间,对于鸡姐和义哥都是漫长的煎熬,母子俩都着急上火,嘴角开始起泡。

    行刑当日,鸡姐带上备好的饭菜,义哥也提着一蓝子中苑做的精致食物,俩人早早赶赴刑场。

    照例,犯人死前可以最后吃一顿亲人做的饭菜,做个饱死鬼!

    这也是鸡姐和义哥唯一能见到忠的机会,最后话别的机会。

    行刑官检查了饭食,允许母子倆在此等候。

    小商小贩也来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兜售起了小吃。

    “瓜子,花生,大饼……”

    “大饼怎么卖?”

    “三文钱一块,又软又糯,老人小孩都爱吃,还热呼的!!吃饱了看砍头更清楚。”

    小孩吵着要吃饼。

    “买六块!!”

    笨重的刑车缓缓驶来,道路旁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吃果群众。

    “不是匈奴人!!是个汉人!”

    众人都以为忠是汉人,异族人杀汉人的谣言不攻自破。

    忠的像貌与汉人一样,若非了解他户籍资料的人,沒人知道他是二代混血。

    鸡姐看到儿子穿着囚服,眼泪直掉。

    义哥喊了声:“大哥!!”就哽咽住了。

    大哥的声音平和:“老四,我那日对你下手重,又将你赶出去,是想要保全你。”

    义哥不停点头,眼泪也流出来了:“我知道,我不怪你,鸡姐放心交给我,放心!!”

    鸡姐哭道:“儿砸,你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大哥摇头:“自从九岁那年,亲眼见到阿爹被害,我就盼着替父报仇。二十一年了,我苦练武艺,终于亲手杀掉仇人。娘亲,我现在很高兴!因为我马上要见到阿爹了,他离逝这么多年,我也很想他。”

    鸡姐用拳头去砸他:“你这不孝子,为何要去自首!?你可以不去自首的。丟下我怎么办!?”

    大哥目光淡然,不为所动:“我从军十年,自问忠于皇上!替父报仇是为孝!不娶亲,不想拖累妻妾,是为节!报仇后自首,是为义!若有来世,我再做您的儿子好好孝顺您,今日要先走一步了。”

    鸡姐哭得倒在义哥身上。

    义哥问:“大哥那日托人找我,让我回家,我……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大哥道:“老四,我听闻你做了程大老爷的男宠,我想告诉你,以色示人不能长久。自古男宠的结局都很惨,你好自为之。”

    义哥:“……”

    大哥又道:“苟且的快乐并不是真的快乐。”

    饭毕,行刑官员吆喝一声,吐酒喷刀,既刻行刑。

    忠对义哥说了最后一句话:“母亲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让她抱孙子!”

    鸡姐的痛哭声中,送走了儿子。

    围观人群纷纷发出唏嘘声,砍了,砍了,两股鲜血溅得很高,脑袋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人头落地代表着.高.潮己经过去,没什么看头了。

    吃瓜吃果人群一哄而散。

    义哥看到行刑人手起刀落那一刻,竟一点也哭不出来了,眼泪干枯似的。

    他记得有人牵他上马车,然后回到程府。

    程卫下车后,牵着双目无神的人进了中苑。

    连续几日,义哥都过得昏昏鄂鄂,他照常上下学,到帐房学习,就是无法回归正常的状态。

    程卫在书房问他学业,也答非所问。

    晚上,程卫拥他上床,只能不停地亲吻他,安抚他的情绪。

    义哥机械地回应,突然说:“椿哥,其实我很羡慕大哥,他还记得生父的模样,毕生所追求,哪怕二十多年后,还有杀父之仇要报。而我呢!?那年父母被杀时,我还太小,只记得父母躺在地上,脑袋被砸破了。现在我已经不记得父母的模样,我很难受。”

    程卫将人抱得很紧,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似的:“别怕,你还有我,从今往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面对程卫的亲吻,义哥没什么反映,他看着程卫,低声问道:“椿哥,你什么时候腻了我再去找新鲜的!?”

    程卫一怔,随既安抚他:“别胡乱瞎想,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义哥淡淡地说:“可是我不会跟你一辈子,我迟早要走,我还要娶妻生子!现在大哥不在了,鸡姐要抱孙子只有靠我了。”

    程卫知道他思念大哥:“没人生来一帆风顺的长大!你现在年幼,有些事还不能体会,待再过些年,就能理解我说的话了。”

    义哥将脑袋扭到一边,闭上眼晴不说话了。

    程卫一方面要哄他,又要帮他重塑信心:“我准备出资让你小试一下,这只是一个试验!我给你五千,但不是现金,而是现货,五千是你购买现货的预算,第一笔生意你只管放手去做。既不收你的利息,也不需要你还!”

    义哥抱着程卫的脸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