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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爱。

    钟离晴恍然未觉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炽热露骨。

    而被她凝视的人,面上淡然,端茶的手已然僵硬了。

    心中温软,再看那些拍品也就换了目光,不再是充满挑剔嫌弃的,虽说囊中羞涩,无力竞拍,权当开开眼界欣赏也未尝不可。

    抱着这样的心态,钟离晴也没有继续逗弄君墨辞,微一弯唇,闲适地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地看着姚宣明一件件展示着拍品,遇到感兴趣的便挺直了腰杆,探头打量,若是不感兴趣的便低头啜茶,不着痕迹地偷瞧君墨辞无论何时都端然清隽的侧颜。

    渐渐地,她却觉出味来——似乎只要她多看一眼,或是表现出几分在意,这位财大气粗的冕下就会毫不客气地拍下那物件,不论最后是多么离谱的价格,都不在话下。

    本以为是自己多心,稍作试探,却有了数。

    在下一件拍品出现的时候,起初只是百无聊赖地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膝盖,眼风扫去,君墨辞也不甚在意地轻点着桌面,浑然没有要竞价的意思。

    就在竞价接近白热化时,钟离晴咬了咬嘴唇,忽而身子前倾,屏住呼吸看向那托盘中流光溢彩的七宝琉璃钗,片刻后又慢慢坐了回去,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一展折扇掩住脸,好似是为了挡住脸上的失落——扇面后的眼角眉梢却藏着一缕期许和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神识五感全都放大到极致,钟离晴耐心等待着,听得那姚宣明拖长了声音做着最后的确认,几乎要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苦笑之际,却听那道清脆的铃声响起了。

    君墨辞冷淡又温柔动人的声音也随之飘了过来,仿佛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轻轻落在她心上,酥酥的,麻麻的,下一瞬却化作一柄力道无穷的巨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口。

    “咚”得一声闷响,是她的心扉被叩响,心田被击中的判决。

    “下一件拍品,取自东洲的千年养魂木,浸了百万人的鲜血,却又得梵宗超度,去了养魂木上的邪祟怨怼,是以这价值也要翻上一番,姚家坊市侥幸得到了这么一截儿臂粗的枝桠,忍痛割爱匀出一尺参与竞拍——底价五百仙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仙石。”

    不论钟离晴心中如何情绪翻涌,拍卖会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这件拍品的出场,却教君墨辞气场一变,陡地认真起来。

    感觉到心上人的变化,钟离晴也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隔得这些距离,那截枯木上的灵力仍是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神魂澄澈,好似有一汪清泉正柔柔地抚慰滋养着识海一般。

    这养魂木,对修士的神魂极有裨益,难怪君墨辞也流露出几分不同——这也意味着,她的伤势仍未大好。

    钟离晴不免漫起一丝担忧。

    这时,却听隔壁间沉寂许久的厢房忽而响起了铃铛声,一个清朗又不失沉稳的男声随即响起:“八百仙石。”

    钟离晴挑了挑眉,正等着身边的冕下出价,挫一挫隔壁的锐气,不防底下嗡嗡的议论声却有一丝钻进了她的耳朵:“哟嗬,不愧是姜家六郎,好大手笔!”

    ——姜、六、郎?

    钟离晴面上一冷,也顾不上君墨辞投来的目光,霍然起身,面向隔壁的方向,握着折扇的手指都发了白,牙关紧咬,好似下一刻就要轰碎那墙面。

    沉沉蔼蔼的眸底,有风暴酝酿着,那周身透出的凉薄狠绝,教凝视着她背影的君墨辞心口一窒,竟是不由自主地打破了安静:“晴……衷。”

    出口的名字却下意识打了个转,喃喃地补上了另一个欲盖弥彰的音节。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寂寞无声的一章,我晴竟然没有台词!而小两口竟然没有对话!

    不过两人的眼神满满都是戏啊!四舍五入就是一章车了有木有2333

    晴:发动技能——怀孕之眼。

    君:……自动屏蔽。

    晴:嘤qvq

    昨天去看了鲛珠传,张天爱娶我嗷嗷嗷嗷!

    她跟王大陆搭戏就像是在搞基哈哈哈哈哈……

    第151章 口是心非

    当害死生母的仇家嫌犯只有一墙之隔, 却不得不硬生生压下恨意, 等待时机……这是怎样一种心情?

    现在钟离晴算是有所体会了。

    在君墨辞刚出声叫住她的那一刻, 理智便已迅速回笼, 教她立即意识到目前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无论是在君墨辞面前展露出自己对姜六郎的恨意,还是她对查明真相的执着, 统统都不合适。

    换作是妘尧,大概她还能够将自己的心绪和遭遇吐露一二……但是身边这人已经不仅仅是默默护着她的妘少宗, 而是高高在上的挽阕殿主, 是她依旧恋慕着却不敢交付信任的心上人。

    美人如花隔云端, 而她们之间那无形的藩篱,教她几乎看不到驱散的希望。

    叹了口气, 钟离晴敛下眼中的复杂, 只余愤愤不平的样子回过头,瞥了一眼凝视着她的君墨辞,勉强扯了扯嘴角, 解释道:“还在下界时,便与这姜六郎有些过节, 骤然听到他的名字, 一时有些激动了。”

    君墨辞那双清冷幽深的眸子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也不去管外头那截养魂木你争我夺的竞拍,端雅又矜淡的声音仿若来自天外,却直击人的心底:“姜家六郎从出生到成仙,从未离开过仙魔域——你是如何与他交集的?又有甚么过节?说与我听,我替你讨回来。”

    她这一问却教钟离晴陡地愣住了, 竟没发觉从来端着架子的冕下不曾用了“本尊”自称,而是在她面前说了“我”。

    ——君墨辞所言,是真是假?

    她指出这一点,又有什么用意?

    迟疑着要编个什么说辞才能糊弄过去,钟离晴却不由忽略了对方最后一句似真非假的承诺。

    “你是说,姜六郎从未去过下界?倘若不是最近,是二十多年前呢?”抓紧折扇,钟离晴已经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坐回椅子上,勾唇笑看着君墨辞,眼神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心中却仿若压着块巨石,沉甸甸得透不过气而来。

    “仙魔域的人要去到下界,无非是两种法子——得到三殿放行的通谕,通过传送阵去中洲,这是明面上的;另一种,便是仙级以上的修士自行破开结界,但是必定要遭受结界排斥,修为大退……除了有不得已的理由,少有修士会自毁修为,私自离开仙魔域,去往下界。”君墨辞呷了一口清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一百年的时间,三殿获批的通谕不超过十人,却没有一个姓姜的。”

    见她说得笃定,钟离晴不知怎的,便忍不住刺了一句:“那可有一个姓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