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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晴只觉得心里被狂喜所占据,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反反复复地抹去脸上的水渍,又使劲掐自己的胳膊,感到那真实的刺痛,这才敢确认眼前人正是朝思暮想的那个。

    不待对方回话,钟离晴已经忍不住扑上前,将人一把揽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她,力道大得好似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中。

    只有真切地将她拥在怀里,亲自感受她的温度,她曼妙的曲线,柔滑的肌肤,钟离晴才终于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境,不是自己太过思念而生出的臆想——寻寻觅觅了许久的心上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钟离晴的心仿佛都要化了,仅仅一个拥抱绝无法满足她心中的渴望,也抚平不了她害怕失去的惶恐——搂着她脖颈的手改为扶着她的脸颊,指腹摩挲了几下,钟离晴低低地说道:“妘尧,你欠我一个答案。”

    说完,也没等对方的反应,便主动凑上去含住了那紧抿着的红唇。

    芳唇绵软却又带着丝丝的凉,即便是在这热气氤氲的汤池中也没有半点被那温度感染,仍是凉得不像话,好似冰镇过的棠梨软膏,软软的、滑滑的,甜津津地教人欲罢不能。

    钟离晴迷恋地吮住了她的嘴唇,又探出舌头舔了舔,感觉对方有些抗拒,唇线抿直着,牙关也紧闭着,并不允许她更进一步。

    不解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沉静而隐含薄怒的眸子,眼波如水,神色却冷锐如刀,刺得人心里一疼。

    钟离晴不由退开了一些,定神看她:“阿尧,你怎么了?”

    那女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抵着钟离晴的肩膀,然而那力道甚微,几不可闻,难怪方才钟离晴都没有察觉到。

    听得钟离晴忧虑又亲昵地唤她“阿尧”,那女子眸光越发冰冷,薄唇轻启,沉声说道:“放肆。”

    本以为钟离晴会诚惶诚恐地跪伏在一边求饶,即便不是这般,也该识相地先将她放开,再将情况如实招来,诚心恳求自己的谅解——哪知钟离晴只是哼笑一声,再次欺上前来,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鼻尖,又在她不悦地抿直的唇上啄了一下——不但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起来。

    “你……”那女子呼吸一窒,显然是不曾遇到这般没脸没皮的大胆狂徒,拼着胸口的闷痛,掌心蓄起一团灵力,登时便要朝着钟离晴心口压去。

    笑眼看着她的动作,钟离晴虽然心中疑惑万分,却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那女子举起手,掌心灵力携着极为霸道凌厉的威势,却在她心口半寸前停住了……那女子神色一变,而掌心的攻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进分毫。

    ——啧,口是心非。

    话又说回来,她们二人之间的血咒虽然消减了,不限距离,也没旁的阻碍,只是血契犹存,誓约犹在,被那契约所影响,绝对不能伤害对方,更莫说下狠手杀了对方了。

    单凭着这一点,这人不是她的妘少宗又是谁?

    钟离晴眯眼一笑,像只偷腥的狐狸,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老实地攀上对方的指尖,调皮地在她手背上点了几下,而后一点点覆在她手上,贴着掌沿摩挲了几回,随后钻进她的指缝,与她手指交缠,一使劲将人拉到了身前。

    左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掌心情不自禁地在她腰侧来回抚摸着,钟离晴望进她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慢慢勾起了唇角:“怎的每次见着我,都是这个词儿?就不能换一个么?”

    这涨红了脸蛋却丝毫不减气势,依旧凛然不可侵犯的冰冷之色,与第一次在地宫中对峙之时如出一辙,若说此前钟离晴还因为她的冷漠与疏离而心中微凉,有所动摇,现在却又再次坚定起来——虽说不知道为何妘尧对她的态度变化如此大,竟像是不记得了她一般,但这个人,分明就是她一心恋慕的姑娘无疑。

    确定了这一点,钟离晴脸上的笑便有些微妙起来,眼中的危险冷光一闪而逝,抚在她腰侧的手有意无意地攀了上来,声线却仍是小心翼翼的温柔:“才多久未见,便不认得了?莫非姑娘是想告诉我,认错了人,嗯?”

    ——她的温度、她的气息、乃至于她的唇纹、她蹙眉的弧度全都像是烙印一般刻在钟离晴的脑海中,绝不会认错。

    人的外貌、神态、气息都可以改变掩饰,但是感觉不会骗人。

    当钟离晴与她靠近的时候,心跳会变快,那种为情所动的心悸之感,再真实不过。

    “可是岑北卿派你来的?”那女子见自己奈何不了钟离晴,于是敛了怒气,淡淡问道。

    “岑北卿?你说岑一姑娘么?”钟离晴歪了歪头看她,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心里的疑惑渐渐扩大,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点了点头,“不错,是她让我来这里的。”

    原来岑一姑娘的名字叫岑北卿。

    “你去告诉她,本尊不需要什么炉鼎,这点小伤,在这蕴生池里修养上些许时辰便可,她若是再敢自作主张,多管闲事,即便是星辰殿主,本尊也一样要治她的罪——本尊只警告一次,下不为例,”那女子冷冷地瞥了一眼钟离晴,眼中似是愠怒,又像是掺着什么别的情绪,捂着心口的手指用力攥着衣襟,指尖发白,就连紧抿的唇也仿佛失了血色一般,“念在你是个女子的份上,本尊不取你的性命——出去。”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像是承受不住似的,拂袖转过身去,却猛地扶住了一侧的池壁,低低地喘息着,听在人耳中,自是别有一番诱惑。

    钟离晴的心思却全都在她前半句话中——什么炉鼎?什么小伤?什么本尊?

    她说的每个字,拆开来她都懂,可是加起来,却教她听不明白。

    ——妘尧从来都不曾自称过本尊。

    更莫要说这样颐指气使,与生俱来的傲慢口吻。

    这女子,是妘尧,却又不是。

    钟离晴苦恼地拨了拨水,在确认对方缘何假装不记得自己与询问受伤程度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后者占了上风,暂时抛开细究的念头与那片刻的受伤,蹚水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你受了伤?伤得可重?现下……”

    那女子似是在忍受什么一般,恼怒得拨开了钟离晴的手,隐忍地瞪了她一眼,却因为潮红的双颊与水润的眼眸而削弱了气势,在钟离晴眼中,越发惹人怜爱:“本尊让你出去。”

    只是,被她三番两次地冷落针对,钟离晴的脾性也上来了,不管心中如何因为她欢喜着迷,面上却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忽而扳过了她的下巴,故作娇柔地说道:“大人既然受了伤,可莫要强忍着,妾身愿自荐枕席,别说是甘为炉鼎,若能助大人修养疗伤,便纵是教妾身灰飞烟灭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