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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笔都有些歪歪扭扭,直到后半部分才好些——这瑕疵让她觉得无法忍受,即便钱夫子那里能过关,她心里这关却过不去。

    钟离晴微微叹了口气,挥手贴了一张火烈符,将那些文稿都烧了个干净。

    “哎,怎么就烧了?好不容易才写完的……”汤沅大叫一声,却来不及抢回那些已化为灰烬的文稿,只能不解地看着钟离晴将刚才的辛苦付之一炬,好像烧得是自己的心血一样。

    钟离晴不在意地又铺好了纸张,安抚地对汤沅笑了笑:“方才只是练笔,现在才是正式开始。”

    “好吧。”汤沅点点头,却没有注意到钟离晴这次用灵力操控的是十一支笔。

    有了之前的经验,钟离晴这次控制得更加顺畅,写完整篇文章所用的时间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少了三息;但是最后的成品令她依旧不太满意,只是碍着汤沅还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因而并未动作,任由她将那些写完的纸张吹干放到一边,微微一笑,继续写下一批——悄悄将控制的笔又增加了两支——那些残次品,晚些时候等汤沅睡着了再处理掉便是。

    时间就在她不停地用灵力提笔书写中慢慢流逝,而汤沅已经撑不住困倦得耷拉下来的眼皮,歪在一边的榻上睡去了。

    等到后半夜子时已过,临近丑时的时刻,钟离晴已经抄完了三百份书稿,而她的神识也越发强韧,甚至能够同时控制三十支笔一起书写,写出来的字迹也工整得与手持别无二致。

    神识大量消耗,灵力也被抽取到几近枯竭,但是钟离晴的精神却越写越亢奋,兴之所至,她将多余的笔扔下,只全神贯注地控制着一支笔,蘸饱了墨水,闭着眼睛,随心所欲地在纸上勾勒心里的场景。

    这次走笔却比刚才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地书写要更耗心力,等她回过神来,却是灵力消耗得所剩无几,神识也昏昏沉沉,一阵刺痛,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吧嗒——”失去了灵力控制的毛笔掉在了地上,而她也跌坐在了位子上,抚着闷闷的胸口直喘气,好一阵才缓过劲儿。

    低头看去,墨迹未干的画上赫然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阿娘。”嘴角勾起一个不出所料的浅笑,眼中却是落寞。

    ——只可惜她笔力不济,未能画出阿娘神韵之万一。

    钟离晴留恋地看了几眼,随即扔过了一张赤火符,将那画连同其它失败的书稿一并烧了个干净。

    偏头看去,注意到汤沅已经沉沉入睡去,那睡相不怎么优雅,睡颜却表里如一的单纯懵懂;定定地看了一眼,钟离晴不由莞尔,坏心骤起。

    她捡起一支笔,蘸了些墨水,先用灵力凝成了薄薄一面,凌空紧贴在汤沅的脸上,只隔着一层肉眼都看不见的缝隙,而后用毛笔悄悄贴着那脸画了一只乌龟,再将灵力一点点覆在她脸上,就像是贴上一张乌龟面膜一样——因为她的动作极为轻柔,汤沅睡得又沉,所以直到那“面膜”熨帖地盖在汤沅脸上,对方都没有半点察觉。

    完成了这番布置,她收拾了一下,将书稿整理好,这才回到房里,打坐休息。

    第二天清早,钟离晴还在依着昨天课上学到的吐纳之法吸取灵力,收功不到片刻,就听到汤沅起身洗漱的动静。

    她倏然睁开眼睛,心中默默数着——不多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从汤沅的屋子穿透而来,恐怕整个后院里的住着的女弟子都要被她这一嗓子惊醒了。

    ……真是罪过,罪过。

    钟离晴揉了揉耳朵,不由勾起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晴:汤圆儿,我给你做个面膜。

    汤沅:mdzz

    玩游戏输了在对方脸上画乌龟难道不是关系亲近的小伙伴们才有的浪漫吗!当然我选择贴纸条……画脸上太难洗了qaq

    第51章 还施彼身

    收拾整齐后准时来到校场练习剑法, 倒是不见敖幼璇几人, 钟离晴也不在意, 只是与汤沅在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看她演练灵霄九式后面的招数,默默记下。

    大好晨光, 偏生有人要跳出来作妖,扰了别人的清净, 仿佛能从中获得无限乐趣似的。

    钟离晴看了一眼被她下意识举剑格挡下的碎石块, 目光一冷——那石块被细心打磨过, 棱角尖锐,显然不是随手捡来, 临时起意的, 若是被这石块击中,难保不会在身上留下口子,她可还记得被灵力包裹住的石块在击中剑刃时手腕一沉的感觉。

    ——这厮, 好险恶的用心。

    “尤康宇,你这家伙怎么又来找茬?见天儿地欺负新人算什么本事!”汤沅立即跳出来替钟离晴打抱不平。

    此时她仍是不知道钟离晴与尤家人之间的恩怨, 不过看尤康宇阴狠的眼神, 钟离晴想, 对方应该是知晓了她来自莘元学院,并且将尤百川拉下马的事情了。

    看这架势,恐怕来势汹汹,不肯善罢甘休。

    ——无妨,有什么招式, 尽管使出来,她接着便是。

    因为钟离晴刻意的收敛,又嘱咐汤沅不要将她进阶的事实暴露出来,所以只有少数尤为心细敏感的人才发觉了端倪,至于粗枝大叶的尤康宇,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气质温和的少女,已经与他修为一样了——兀自觉得能够凭借一个小境界的修为优势压制住对方,因此气势格外嚣张起来,一见到钟离晴出现,便不顾族叔的提醒,想要独自收拾她。

    “前辈磨砺后辈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好心好意要教她剑法,那是她的福分,不感谢我就算了,难道还要反过来埋怨我?这又是什么道理?”这尤康宇修为不济,却是个牙尖嘴利的,三言两语说下来,将汤沅反驳得哑口无言,“至于你,汤沅师妹,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你的谢师姐去了青云院,现在可没人能罩着你了!”

    “你!”汤沅显然是被他戳中了痛处,小脸气得通红,眼神却暗了下来。

    钟离晴记得她曾提到过,那个谢师姐就是她现在屋子的原主人,想来是筑基成功,晋升去了青云院。

    这汤沅现在还只是炼气中期的修为,要进阶到筑基期,也不知道还要花上多久。

    她自诩是个冷漠无情之人,也没那个打抱不平,逞强好胜的心思,只不过这汤沅姑娘毕竟是她的室友,纵是闹腾了些,性子却不坏,若是由着这丫头被这姓尤的欺负了去,却不啻于是在打她的脸。

    左右她与这尤家人是对上了,也没和解的可能,他既然冒了头,就别怪自己反击了——占了那谢姑娘的屋子,替她照顾一下朋友,也是应当。

    不自觉地给自己找了好些借口,钟离晴还是站了出来,正面对上了尤康宇。

    “既是尤前辈一片好意,我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