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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在嬴惜跟着钟离晴走出房门,下了客栈楼梯来到门口的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看着她生生看傻了眼,别说是那些正聚在大堂里享用着吃食的人,就连那些走在楼梯过道上,经过门外路上的行人也不由停下了脚步。

    无论男女老少,就没有不被惊艳到的。

    ——很好,想必这里有个绝世少女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钟离晴满意地勾了勾唇,也不在意那些被嬴惜惊艳到以后又对在她身边的自己投来的或羡慕或嫌弃的眼神,若无其事地带着她朝客栈外面走去。

    此时已是月上柳梢的浅夜时分,街上行人却不减反增,不像那些凡人界早早地熄灯就寝的生活习惯,这元都城里还是修士占据多数,白昼与黑夜在他们看来并没有太多差别,甚至因为夜晚的月灵精华更纯粹,吸纳灵气更事半功倍,虽然不至于就当街修炼起来,但是三三两两结伴出来感受灵气,增加修炼感悟的修士倒也不少。

    带着嬴惜逛了大半条街,钟离晴放开自己的神识,专挑灵气稀少的地方走,避开了修为高深的修士,却让嬴惜暴露在大多数修为普通乃至没有修为的凡人眼里,一时间,整条街都议论纷纷。

    凭着灵力听了一耳朵,似乎全都是“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如此佳人却配了一个修为低下其貌不扬的臭小子”、“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诸如此类的论调。

    身为这其中被贬低到尘埃里去了的“牛粪”,钟离晴浑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角,一笑置之,在察觉到引起的轰动效果已经差不多时,才带着还对外面的世界新奇又隐隐有几分害怕的嬴惜回了客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此时,便只需静待她的猎物上门了。

    只不过,在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的这段时间里,却发生了几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

    比如,这位缺乏安全感的少女死活都不愿意独自留在一个屋里;又比如,当钟离晴苦口婆心地以“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就在隔壁喊一声就能听到”乃至于“自己不习惯与人同寝”等理由规劝无果,最后,还是不得已和衣躺在床铺外,而床铺内侧则是将自己脱得只剩一件贴身小衣的绝美少女。

    若不是自己也是个未及二八的少女——好吧,身理上的——钟离晴翻了个白眼,若不是自己是个宁折不弯的直人——好吧,至少目前是的——这小丫头早就清白不保了。

    说来也是奇怪,钟离晴不是个狠不下心肠的人,更直接地说,除了特定的几个教她放在心里的人,钟离晴几乎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主,前一刻还能笑得亲切温柔,下一刻就能将刀子捅进对方心窝的那种狠人。

    她试想过无数种将这粘人的小丫头甩开独自回房清净地度过一个晚上的方法,最后却终究抵不过那泪盈于睫的模样,妥协地躺在了这屋里唯一一张床上,第七十九次将某个睡到深处便如八爪鱼般将人缠住的少女拨开,反手推回原位,忍下了不耐和胸中的戾气,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

    她对这少女还是过于宽容了。

    或许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颗取自少女天灵穴的灭魂钉吧。

    曾几何时,阿娘也在钟离洵的膝凹里发现过这种钉子,只是钟离洵到底是普通修士的资质,那钉子又埋了十多年,早就断绝了他的经脉,也断了他流转灵气的根基,即便除了那钉子,用灵气蕴养,也是于事无补。

    当年,阿娘为了钟离洵也是费心研究了不少咒术,只是尽管找到了解咒之法,到底也是晚了。

    这也是钟离晴能察觉出少女的不妥,又能替她解开的原因。

    这灭魂钉的咒术算不得偏门,修炼的条件却极为苛刻,当世会施展的流派并不多,散修更是凤毛麟角,但是无一不是术法上天赋异禀之人。

    这嬴惜中的灭魂钉要比钟离洵难解得多,不过她胜在体质特殊,中咒的时间也不超过三年,还未损害到根基,否则即便是换了钟离晴那无所不能的阿娘亲自施解,那也于事无补。

    虽然嘴上总是埋汰嫌弃着钟离洵,可是心里却早已将他当做家人一般,所以就连仅仅只是与他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少女,也教钟离晴多了无数倍的耐心,不管对方如何挑战她的底线,消磨她的耐心,依旧忍了下来。

    不过是那一分弥足珍贵的怜惜。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即便自诩冷血的钟离晴亦如是;只是这温柔,从未有机会施与,却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在这个熟睡到人事不知的少女身上,悄然展露……

    作者有话要说:  忍住不开车……但是吃一下豆腐还是可以的嘛qvq

    晚上还有一更,勤奋如我,嘿嘿嘿~~

    第15章 挑食

    好不容易鸡鸣报晓,天边泛白,身旁已然睡得贴身里衣都翻到露出大片腹部肌肤的绝色少女也有了悠悠转醒的迹象,钟离晴再也不愿忍受保持了一个晚上的僵直姿态,随手抽过被子盖住嬴惜的大半个身子,而后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到梳妆台边,理了理有几分凌乱的衣衫,这才返过身看向拥被坐起身,一脸懵然的少女。

    到底是多么天然的性子,才能睡得这么死?

    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人?

    虽然自己的确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是,难道在经历了之前被人囚禁被人下咒的这一切后,这丫头还能如此单纯地信任别人吗?

    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钟离晴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却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与柔和。

    “醒了就起来。”警告地瞪了一眼迷迷糊糊抱着被子还要再赖床的少女,在她瘪瘪嘴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穿衣后,钟离晴偏开头,听着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默默思索着之后要将这傻丫头如何安置。

    没注意间,对方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她身前,比她略微矮了小半个头的少女抬头看着她,小脸还留着睡醒过后的红晕,衣衫倒是穿戴得十分规整,就连说话也已经比前一天晚上要流畅得多:“情哥哥,惜儿穿好了!”

    钟离晴正要欣慰地夸她两句,却被她忽然的开腔惊得瞪眼了眼睛,嘴角一僵,竟不知如何回应。

    ——情、情哥哥?

    是谁教她这种乱七八糟的称呼的?

    还有那个自称,惜儿……她还惜秦皇汉武呢!

    感觉背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钟离晴轻咳一声,不再去看对方那无辜的双眼,当先转身开门走出了房间,耳尖尴尬的薄红还未退去,又迎上外面一片“原来如此”、“竟然一个房间真是禽兽啊”、“昨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等等极具内涵的眼神,即便沉稳镇定如她也不由顿了顿步子,考虑是否应该让堂倌将晨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