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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路上,他从未放过她的手,直到现在,程曦还依稀觉得手掌发麻。

    “你……你应该先进皇城的……”

    “傻丫头,你不在,那我还回来干嘛?”

    怀中之人明显顿住,林枫益一只手环在程曦腰间,另一只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薄唇轻启:“今日还未仔细看,这才发现,吾妻极美。”

    顿时四周气氛暧昧起来,林枫益手指不住地抚着程曦面上的泪水,最终拇指停留在她脸侧,修长的四指缓缓伸入她耳后的发丝中,与此同时,腰上的另一只手将彼此的距离再一次贴近。

    作者有话要说:

    据史料《白虎通》记载“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

    也就是说,晚上举行婚礼才是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婚礼习俗。

    古代迎娶新娘都是在黄昏以后,“结婚与黄昏”中“婚、昏”同音,也是古代人在晚上结婚的例证,说明女人在黄昏结婚后改变了自己的姓氏。

    傍晚娶亲一直延续到清朝,由于清末宵禁的缘故,故而人们渐渐将娶亲之事改至白天。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回

    正在程曦怔神之际,林枫益已将带着浓浓鼻息的吻,一下一下,从额头亲到眼角,那本该是咸涩的泪水,此时却让他觉得极为甜美,接着,那两瓣薄与程曦柔软的红唇相遇,他的舌尖正要滑入皓洁的齿缝中时,程曦恍然回神,连忙向后退去。

    慌忙道:“奴婢,不!妾、臣妾今日乏了……”

    “嗯,那咱们早些休息吧。”说着林枫益又要上前去拉她

    程曦低着头躲开道:“臣妾、臣妾……”

    正在这时,院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二殿下,陛下宣您!”

    林枫益蹙眉回道:“知道了,这就来。”

    说完后,提起唇角冲程曦眨了眨眼,转身推门离去。

    林枫益淡定的外表下,是一颗忐忑的心,父皇这么晚未歇下,还派人传他,莫非又出了何事。

    多事之夜,虽已至深,但宫内并不安静,四处可见巡逻盘查的侍卫,一点也不像往日的子时。

    快到静心殿附近时,侍卫明显更多,就是林枫益来,都被拦看了好几次。

    猩红色沉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林枫益低目而入,来到殿中行礼后,未见任何回应,这才抬起眼皮,四下望去,这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有他一人。

    可他隐约觉得,暗处有一双,甚至更多双眼睛在审视着他。

    白靖悄无声息走下石阶,来到案几后,对着正在蹙眉扶额的林胥年面前,弯腰道:“二殿下已至。”

    林胥年睁开眼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白靖连忙将他扶住:“陛下,要不然再休息一会儿?”

    林胥年声音听起来疲惫至极,虚抬手道:“朕不想等了。”

    林胥年从万寿殿回来的时候,头疾突发,他却不肯传太医,要亲自审宇文烨,刚一到静心殿密牢,不知是不是因为密牢长久阴暗的缘故,使林胥年更加昏眩,便在牢口处的案几旁歇了许久。

    他隐约听到,不远处宇文烨一亲信,在一声嘶喊后道出了林枫益的名字,故而立即将林枫益宣进殿中,派人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才刚刚缓过劲儿来,林胥年便在白靖的搀扶下,缓缓向窄暗的小道走去。

    这密牢是林靳派人暗中修建的,除了帝王与暗龙卫的几人外,少有人知。

    最先路过的牢房里,冷月正在审问那个下巴有刀疤的男人,他被绑在十字柱上,身上的衣服已被抽的破破烂烂,还夹杂着血痕。

    林胥年停在牢口处,冷月转身对他拱了拱手道:“陛下,此人是宇文烨的心腹,声称二皇子与他们内外勾结,合谋篡位。”

    林胥年方才便已听到,所以此时并没有很震惊的表现,那男人却忽然仰头大笑,染血的面目看着极其狰狞:“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闭嘴!”冷月回身一鞭,狠狠抽在他身上,他闷叫一声,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林胥年。

    林胥年没有搭理他的谩骂,而是与冷月交待了几句,要她务必问出实情,便又与白靖去了另一间牢房。

    宇文烨阖目盘腿坐在石床上,听到脚步声停在那一排密密的铁柱前时,才缓缓睁开眼。

    “知道么,你与她的眼睛,像极了,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可没想一见到你,便又想起她了。”

    宇文烨口中的她,是宇文烨的母亲,林胥年的家姐,林若戚。

    林胥年见到他时,又何尝不是心里一动,纵是那画像画的再像,也没有家姐的神|韵,而宇文烨五官虽与当年宇文帝更像,但是面上的神|韵,能让林胥年瞬间念起家姐的一颦一笑。

    林胥年挥了挥手,叫白靖先退下,白靖有些犹豫,林胥年正要说什么,宇文烨却先道:“隔着比我手腕还粗的铁牢,我能拿你们皇帝如何呢?”

    “无妨,退下吧。”

    林胥年又道一次,白靖才退到了不远处,距离掌握的刚刚好,既听不清二人的谈话,又能看到牢房内外的一举一动。

    林胥年问道:“这二十来年,你去了何处?”

    宇文烨伸了伸腿道:“暗处,苟且着。”

    这五个字,宇文烨说的很随意,可林胥年听出了心酸,顿时心里思绪万千,按理来说,他应该对这样谋逆之人深感震怒才对,可见到宇文烨时,那份怒气被几股不知名的情绪所替代。

    “小舅舅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宇文烨这一声小舅舅,让林胥年浑身一颤,思绪一下飘至二十多年前。

    宇文烨长他四岁,打小就不愿称他舅舅,有次叫林胥年弟弟的时候,被林皇后听到了,罚他足足抄写了一百遍的《尊序礼记》,那时的宇文烨也不过刚至垂髫,抄完后整个手都在颤抖,甚至连碗筷都难以拿稳,但是打这之后,宇文烨人前人后,再也不会将林胥年错叫。

    二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语气很是平和,若是叫旁人听去了,还以为是许久未见的家人在闲谈,聊到童年二人一起玩闹时,还会传来阵阵笑声。

    “咳咳!”

    林胥年笑着笑着,急咳了几声。

    宇文烨眸子一紧,责备道:“你说说你,万人之上的皇帝啊,怎能把自己身子搞得如此羸弱?”

    林胥年一手扶着根铁柱,另一手摆了摆,勉强道:“小毛病。”

    宇文烨嗤笑着摇头:“这密牢中是昏暗,可我还没有眼瞎